“什么?”魏洛一惊,手中的长剑“铿”一声落在地上。林溯也震惊了。魏王……就这么死了?还曾经豪情万丈地跪在父亲坟前发誓要手刃这杀父仇人,还曾经信誓旦旦地在梁帝面前说要剁碎这乱臣贼子。而这个人,却已经死了?一瞬间,林溯觉得自己这八年的隐忍都没了意义。自己没能手刃奸贼,却和真如同狗一般在他身边摇头摆尾了八年……这八年,却没有任何意义。人这一生,最终都是死。自己这自以为忍辱负重的八年,真的值得吗?也许一开始就是错的?——魏德死后,世子魏瀛承袭王爵,是为魏王。魏瀛在洛水边一口一个“你可知罪”,一口一个“要么束手就擒要么死”,魏洛早已做好了身首异处的准备,却不料魏瀛竟封他为安乡侯,虽然同时命他速速离京前往封地不得滞留。他是想笼络群臣装出一个宽容大度的假象,决定暗中谋害自己,还是色厉内荏其实心肠软得像豆腐?魏洛骑在马上,心中一直被谜团环绕。天津桥畔,驻马凝望洛水,几许烟波浩渺,却已物是人非。阿清,既然你选择和他在一起,我自是没有权利阻止。魏洛望着洛水上的波光粼粼,想起自己在车上和他想象的那些生活,真美好,美好得如同一场梦。可惜梦醒之后,只剩苦涩。“君侯!君侯慢走!”魏洛方欲下马上船,便听得身后一阵呼喊,“尹太后为君侯践行!请君侯上景山亭!”母亲?为自己送行?魏洛恍然觉得,自己真的是很不孝的。魏瀛让自己立刻离开国都,自己竟果真连母亲都不去拜别?心头愧疚难当,魏洛立刻翻身下马,上了景山亭。这一夜,魏洛在景山亭酩酊大醉,醒来时月明星疏,江风飒飒,已经不知是什么时辰,什么日子。胸中惆怅难言,魏洛落笔写道:“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蹰于山隅。攘皓腕于神浒兮,采湍濑之玄芝。恨人神之道殊兮,怨盛年之莫当。抗罗袂以掩涕兮,泪流襟之浪浪。悼良会之永绝兮,哀一逝而异乡。无微情以效爱兮,献江南之明珰。虽潜处于太阴兮,长寄心于君王。忽不悟其所舍兮,怅神宵而蔽光。冀灵体之复形兮,御轻舟而上溯。浮长川而忘返兮,思绵绵而增慕。夜耿耿而不寐兮,沾繁霜而至曙。命仆夫而就驾兮,吾将归乎东路。揽騑辔以抗策兮,怅盘桓而不能去。”笔停时,那明丽若神的身影已经不见,洛水却依然沧波千顷。魏洛放下手中的笔,闷闷地将一篇《洛神赋》递给侍者。尹太后是哭着回宫的,回宫后把魏瀛叫过去劈头盖脸地臭骂了一顿,大概意思是你爹死了你便作威作福,欺负你弟弟把他贬谪远地,以后我连见他一面的机会都没了。其实封侯并非贬谪,实为莫大的宽容。然而魏瀛从头到尾没有辩解一句话,只是说“母后教训得是。”尹太后觉得自己一拳打在了软棉花上,心中怨气发作不得,让魏瀛退了出去,自个儿在宫里哭哭啼啼,觉得自己的人生十分悲惨。殊不知这世上命运最悲惨的人,却正是不觉得自己命运悲惨的人。——魏瀛辞别尹太后,径自到了铜雀台。一轮明月若银盘悬挂东天,江面上银光粼粼,几只白鹤掠月影而去,只在长天留下一声清唳。江心一座高大的殿宇八角飞檐直|插夜空,只有一道宽阔的长廊与陆地相接。长廊的尽头,高台耸峙,直通九阙。魏瀛一步步走上高台,两廊三步一守,五步一卫,早已将铜雀台重重包围。这般禁卫森严,便是要困住的是黄鹤鸿鹄,他也插翅难飞。魏瀛步入水榭中,只听那里头细细碎碎有人说话。不是下令不许任何人见他么?魏瀛眉头一蹙,伫立在了门外。“阿凉有小兔子,小兔子……”魏凉两只肉嘟嘟的小胳膊吃力地把怀里一只小灰兔举起来,举得高高地放在林溯面前,“给阿娘玩玩……”林溯本来心情郁闷,看魏凉这副模样却不禁“噗嗤”笑了出来,把他手中的兔子接过来放在自己膝上,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魏凉的小脸蛋,“谢谢阿凉。”手感不错,还挺嫩!魏凉也伸出一根细细小小的指头,另一只手踮起脚尖去扒住林溯的肩膀,整个挂到了他脖子上,然后终于能够到他的脸,用手指头戳了戳他的脸蛋。“哈哈,小屁孩。”林溯一把抱住了小魏凉,正开心地笑着,房门突然被“啪”一声推开。看到进来的人,林溯的笑容立刻僵在了脸上。“阿爹……”魏凉被他那冷冰冰的阵势吓了一跳,怯怯地往林溯怀里钻了钻。魏瀛已经纠正了很多遍“叫哥哥”,魏凉还是叫他爹。魏瀛心中感慨万千,轻轻叹了一声,没有出言纠正,只是道:“阿凉先出去,我有话和他说。”“唔……”魏凉嘟起小嘴,小手从林溯的脖子上放下来,乖乖地抱起自己的小兔子,一蹦一跳地跑出了房门。“我让你禁足思过,你倒是欢乐得很。”魏瀛冷冰冰地在榻边坐下,脸上没有丝毫情绪。“那你找个小黑屋把我关起来好了。”林溯白了他一眼,不屑地别过脸去。“生气了?”魏瀛不动声色地问道。“哪敢啊。”林溯撇撇嘴,“你要我哭我就得哭,你要我笑我就得笑,你让我思过我就得思过。谁让你有权有势又有钱呢?”“呵。”魏瀛冷笑,“你觉得自己没有错?”“有错。”林溯道,“你说我有错我当然有错。我应该待在牢里被他们砍死也不能逃,我应该待在这里闷死不要和阿凉说话,我……”“阿晏!”魏瀛一翻身扑在了榻上,将林溯压在自己身下,“够了没有?”林溯连忙伸手推他,魏瀛一把抓住了林溯的手,送到自己唇边轻轻一吻。林溯一愣,魏瀛已从他指尖慢慢吻过指尖,吻上手背,掠过之处,又湿又软,还带着深深浅浅的红痕。“你……你干嘛……”林溯的小脑瓜“嗡”地一声炸了,连忙想要起身,又被某人一直大手重重按了下去。“啊!”肩上刚包扎好的伤口被人一按,林溯猝不及防地发出一声惨叫。见压倒了伤口,魏瀛不动声色地将手挪开,看看没什么大碍,便取笑道:“别人受宫刑也没你叫这么大声的。”林溯反唇相讥:“看来你受过宫刑?”“!”魏瀛微微眯上眼,不知是愤怒还是思考,意味深长地看着林溯道:“你试试不就知道了?”感觉好像给自己挖了个坑,林溯还没回答,某人的凶|器已经赫然亮在自己眼前,吓得他全身一震。“啊!你你你!”林溯看着张开双腿跪在自己两侧的某人,以及自己面前那赫然亮着的凶|器,紧张地大叫,“你别以为只有你有!你别逼我和你动手!”“呵……小宝贝儿恐吓我么?”魏瀛一根手指轻轻移过林溯修长地脖颈,微微笑看着他像一只落入狼爪的小鹿般轻轻战栗的模样,故意趴在他耳边轻声道,“我知道你有,可惜今后都用不上了……要不,割了吧?”吃干抹净“呵……小宝贝儿恐吓我么?”魏瀛一根手指轻轻移过林溯修长地脖颈,微微笑看着他像一只落入狼爪的小鹿般轻轻战栗的模样,故意趴在他耳边轻声道,“我知道你有,可惜今后都用不上了……要不,割了吧?”“你!你……你敢!”林溯急了,抬手就打人。魏瀛一手抓住林溯的双手举过头顶按住,一手把人的裤子一扒,在某人高耸的玉柱上轻轻一弹:“今晚乖乖给我吃了,我便饶了你这一次。”“啊呜……”林溯惨叫一声,破口大骂,“谁要你饶我!你做梦!”“呵……你这模样,我很喜欢。”狼爪的猎物越是挣扎反抗,这野兽就越是兴奋。魏瀛一手钳住他精致的下颌,深深吻了下去。“唔……”林溯这下子手被人用手按住了,腿被人用腿夹住了,嘴也被人用嘴堵住了,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心里除了慌就是乱,在魏瀛的钳制下不拧扭动着身体,完全是一副垂死挣扎的模样。问自己是不是受了宫刑?到了这一步都是他自找的。魏瀛抬起头看了看被自己吻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林溯,一张小脸都是淡淡的粉红,那粉红顺着修长的脖颈往下,深入衣襟,令人想啃想咬。林溯知道魏瀛是被自己那句话惹炸了,心想这回嘴贱遭报应了,要不还是道个歉吧,两害相权取其轻,拉下面子道个歉总比自己清白不保要好的多。“那个……”林溯紧张地咬了咬下唇,“世子……啊不,大王,说你受过宫刑是我不对,我可以和你道歉,但是寸进尺作威作福得理不饶人……就是你不对了……”啊咦?这真的是道歉咩?大王?自己是哪座山头的山大王么?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称呼自己,魏瀛不禁笑了出来,轻轻抚摸着林溯微微淡着粉色的脸庞,柔声道:“叫二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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