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下官对于此案的疑点,还有很多事要和少卿商量,这样一个车里一个车外,说话颇不方便呀。”莲静看向他,杨昭右手放在肩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脸上笑意叫人捉摸不透。他低下头来,轻声道:“多谢御史照顾,您请先上车。”车厢里烧了炭炉,暖烘烘地热。两个人并排坐着略有些挤,莲静靠紧了厢壁,还是和杨昭身体相触,他不悦地暗暗皱眉。炭烧得很旺,不一会儿后背颈间就烘出了汗,蒸得他身上莲香愈发浓郁,弥漫在车子的狭小空间里,隐隐浮动。莲静有点尴尬,后悔自己上了车,和另外一个人同处这样狭窄密闭的地方,挨得这么近,而那人还是杨昭。“咳……还真有些热呢。”杨昭似乎一时不适应这种干热,声音略带喑哑,他清了清嗓子,“下官左手行动不便,吉少卿帮一帮我,把外头衣服脱下来好么?”莲静坐在杨昭左侧,车厢狭窄不能转圜,杨昭又比他稍高,他微微站起,双手绕过杨昭肩膀去脱他右半边的衣服。杨昭看着眼前素白的颈项,有片刻的怔忡。如此细腻柔美的肌肤,连女子也要羡慕。这样靠近,能闻到莲静身上的香气不同于远处所感,除了莲花香味以外,还别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在鼻尖上缭绕着,让他心绪有些浮动。圆润的喉结,像丝缎包覆的珠子,随着吞咽的动作而上下滚动。不知为何,这景象看在他眼中却很是碍眼。他眯起眼,冲莲静喉间呼了一口气。“你干什么!”莲静大惊,放开他往后退开,撞到厢壁。他一手捂住自己脖子,瞪大双眼,惊骇地看着杨昭。杨昭笑问:“怎么,你脖子里有什么东西么,碰不得的?”莲静把手放开,缓缓坐下,不搭理他。杨昭甩一甩右手,把脱了一半的大氅甩下,挂到厢壁挂钩上。“吉少卿好筋骨,冬日里还穿这么少,也不怕冻着。”他把手搁在莲静肩上,“不过,车里这么暖和,少卿穿得好像还是厚了一点,不嫌热么?”手捏了一把莲静肩上衣物。“你别碰我!”莲静怒道,肩一抬把他搁在自己肩上的右手甩了出去,撞到他左肩的伤口,绯色官服立刻洇出暗红的血迹。杨昭倒吸一口冷气,痛得五官扭曲,居然还笑得出来:“不就是穿得厚一点,又不是藏着什么东西,怕什么?”莲静只当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别过头去:“你伤口裂了。”杨昭看了看肩上血迹:“是啊,好深的一道口子呢,是昨夜那个刺客留下的。都怪我太自信,还以为他不会忍心真下手伤我……”“他要刺安禄山,你挡着,没连你一并杀了已是手下留情。”莲静冷冷说道,从衣兜里掏出一瓶药来,“这是伤药,效果还好,你先敷上。”杨昭接过,并不使用,放在手里把玩,又闻了一闻:“是一夜就能让伤势痊愈的灵丹妙药么?”莲静正色道:“杨御史如此反复试探,难道还怀疑我是刺客?”杨昭道:“下官不敢,只是觉得那刺客十分眼熟。”他盯着莲静双眼,“那双眼睛,任何人看过都不会忘记。”莲静避开他眼光:“方才殿上御史也看到了,我臂上并无安庆绪所说的伤口,陛下也赦我无罪,杨御史怎可单凭蒙面刺客的眼睛就妄加揣测。”“你又没看见过那个刺客,怎知他蒙面?”莲静话语一滞:“我……刺客若没有蒙面,还不早被抓起来了。”“如果是陌生面孔,被他逃了也未必能立刻抓回来。难道你知道这人我们都认识?”莲静一再被他抓住口风,索性闭口不说话。杨昭笑了一笑:“其实除了臂上那道伤口,刺客身上还有一处伤痕,只是安氏父子未曾留意,不知那刺客回去之后有没有想起来。”莲静神色突然一变,身子不由僵住。“我用剑柄砸了刺客一下,未伤筋骨,过一会儿就不疼了,又是背后看不到的地方,他逃脱之后一定只想着臂上刀伤,忘了背上还有一块瘀青。”他笑如春风,瞥一眼莲静后领,“吉少卿,如果你真与此事无干,应该不介意让下官看一下你的后背罢?”莲静沉默半晌,方低声道:“没错,是我。只管绑了我去交给安禄山罢。”杨昭叹道:“我要是想把你交给安禄山,昨晚就不会放你走。我是想帮你。”莲静道:“如果你当时没挡着安禄山,就是帮了我最大的忙了。”“就算我不阻挠,你杀了他,自己也难逃脱。安庆绪武艺高强,昨日要不是我牵制着他,你早就身首异处了,哪会是挨一刀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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