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毕竟心中不快,此刻也不想回家,就只沿着路乱走,不知不觉中竟过了半个时辰,耳畔忽地听到一阵丝竹管弦之声,悠扬传来。凌景深停了步子,转头看向声音来的方向,却见前方不远处的箱子里,一家的门首挂着偌大个红灯笼,门边上一旁深竹林立,于冬日茫茫中一抹苍绿,很见格调。凌景深仰头看了会儿,一阵风吹来,那灯笼在风中摇曳不休,底下的穗子也簌簌发抖,伴随着依依婉转的丝竹之声,竟隐隐透出几分风情来。凌景深不由迈步往那端走去,到了门首,却见两扇大门紧闭,他定睛看了会儿,上前一步,却又停下来,思忖片刻,转身就要走开。正在这当儿,门却&ldo;吱呀&rdo;一声开了。门内走出一个八九岁的小丫头子,一看凌景深,便笑道:&ldo;咦,是凌爷,多早晚不曾来我们这儿了……一大早那鹊儿就唧唧喳喳个不停,原来是应了这个。&rdo;凌景深只是一笑,那小丫头却跑过来拉住他的袖子,道:&ldo;我们胭脂姐姐一向念叨着爷,只当爷是把我们忘了呢,这会子可来了!也是姐姐心灵,早上听到那喜鹊们叫,就让我们留心门口,果然是来了贵客……&rdo;凌景深听她聒噪不休,便笑道:&ldo;你们姐姐莫不是在等别人呢?&rdo;小丫头嘻嘻一笑,不由分说地把他拉到门内,便把门又闭上,才道:&ldo;除了爷,我们姐姐还念过谁来?我常伺候着难道我不知道的?&rdo;一边儿说着,一边儿冲楼上叫道:&ldo;胭脂姐姐!你快看是谁来了?&rdo;才叫了两声儿,就见二楼上有个淡紫色的身影缓缓出现,低头往下一看,红唇便微微挑起,道:&ldo;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凌爷……只管乱叫做什么,还不快请进来?&rdo;说着,向着凌景深嫣然一笑,腰肢一摆,入内去了。凌景深入内,那些小幺儿们都知道他是贵客,一阵乱忙,飞快地就摆了一桌子瓜果菜蔬。半天,胭脂姑娘才下楼来,此刻已经又换了一身衣裳,却是换了白色的绫子袄,下衬着石榴红的留仙裙,行动处飘飘若仙,走到凌景深身旁,便跪坐了在席上,笑道:&ldo;爷这许多日子都在忙些什么?每日盼着,都不见来。&rdo;凌景深淡淡地道:&ldo;没钱,不敢来。&rdo;胭脂听了,&ldo;噗嗤&rdo;一笑,便把他的杯子举起来,把原先小厮们斟的酒倒了,亲自又给他斟满,才笑吟吟地说道:&ldo;我不要你的钱,只要你肯来,我反给你钱……你觉着如何呢?&rdo;凌景深凝视那杯酒,举手喝了,淡淡道:&ldo;你自己买个小倌儿,岂不是更容易。&rdo;胭脂又给他斟满了酒,垂眸道:&ldo;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可又何必这样说来故意怄气呢?&rdo;凌景深仍是默默地不动,胭脂凝视着他,忽然说道:&ldo;你比上次来之时,要瘦了些……是因为近来又出的这许多事?你弟弟可还好……&rdo;凌景深神色一冷,道:&ldo;不许提他。&rdo;胭脂便笑了笑,凝视他双眉间皱起的纹,便柔声道:&ldo;好……那不提他,提王爷如何?&rdo;凌景深垂眸看去,胭脂却并不说了,只娇笑道:&ldo;且先喝了这杯,我同你说。&rdo;说着,纤指捏着杯子,送了过去。凌景深终于接了过来,慢慢地也饮尽了。胭脂见他扬首喝了,才轻声说:&ldo;你可知道……因你做的这件事儿,王爷很不高兴……&rdo;凌景深双眉微蹙,胭脂望着他冰雪似的脸色,忍不住举手,轻轻抹在他眉心的皱痕上,又叹道:&ldo;不用担心,我替你说了几句话……该不会为难你了,只以后行事务必留心些罢了,不要怪我没提醒过你。&rdo;说到最后,又笑着看凌景深,道:&ldo;我对你这样好……你倒是说说,可拿什么报答我呢?&rdo;一阵风吹进来,厅中的紫色纱帐便飞舞而起,如波浪般起伏不定,把后面两个人影都遮的模糊不清了。却说先前小唐护送应怀真回府,将要到应公府之时,却听到有人啧啧声道:&ldo;你竟叫他&lso;叔叔&rso;?叫错了叫错了!&rdo;小唐闻声,便转头去看何人发话。应怀真在车内,隐隐地觉着这声音似乎有些耳熟,却想不起是哪里听过,便也略掀起车帘往外看去。却见在大街的对面儿,站着个身着灰白棉布袍子的身影,头上戴着黑色的方士巾,下颌三绺长须,袖着手儿,瞧着一派斯文清秀,看来不过四十开外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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