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名一张脸顿时涨的血红发紫,憋了半天才喃喃道:&ldo;我爹就是个武师,人人都道是条好汉,可惜他在我六岁那年断了腿,之后就把指望落在我身上……&rdo;
他不是傻子,这么多年下来有没有天分难道看不清?多少回他都想放弃,可一回家看到老爹的满面憧憬和期望,就都说不出口,几次三番咬牙坚持,也就稀里糊涂坚持到现在了。
后头赶来的齐远闻言直摇头,忍不住开口道:&ldo;孝顺也不是这么个孝顺法儿,你现在还年轻,倒是能靠蛮力挣点,可再过两年怎么办?到时候连自己都养不活,还怎么谈孝顺老爹?&rdo;
话糙理不糙,万名越发尴尬,眼神也挣扎起来。
庞牧才要开口,就听旁边突然炸开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三人转头一看,人群中挤进来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妇人,一看到躺在地上的黄海平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她本能的想上前拽当家的,可方兴见晏骄还没验完尸,生怕毁了证据,主动上前阻拦劝说,被丧失理智的妇人狠狠抓了几下,发冠歪斜头发散乱,说不出的狼狈。
那妇人后头还跟着一个年纪略大些的,庞牧就问去报讯的衙役,&ldo;那是谁?&rdo;
那衙役回禀道:&ldo;是孙氏的邻居王婶,当时两人正聚在一处纳鞋,孙氏将一双儿女暂时托付给王婶的大女儿,王婶担心她一人应付不来,就陪着过来了。&rdo;
庞牧点点头,又将也跟着掉泪的王婶叫来问话。
王婶哭的下巴都湿了,磕了头之后一个劲的惋惜,&ldo;多好的一家人,怎么就这样了!&rdo;
据她讲述,孙氏和黄海平夫妻是出了名的感情好,当年孙氏头胎生了个女儿,公婆不大高兴,黄海平就干脆带着妻女搬来城里住。城中各处开销都翻番,生活不易,孙氏要拉扯孩子也没法挣钱,都是黄海平一个人当十个人使,一天恨不得干足十个时辰的挣银子,孩子周岁时,小日子就已经过得有模有样了。
&ldo;今儿是孙氏生辰,&rdo;王婶看着哭晕在地的孙氏唏嘘道,&ldo;他是出来给娘子置办东西哩。&rdo;
说话间,晏骄就从黄海平腰间摸出来一个小巧的匣子,上头还刻着银楼字号,打开一看,果然是一把镶嵌着螺钿的精致银梳。
刚刚苏醒的孙氏一见,声如泣血,仿佛心肝脾肺都要哭出来了。
庞牧一个大男人见此情景也觉眼眶发酸,想了下又问:&ldo;黄海平的爹娘多大年纪,身体如何?&rdo;
王婶道:&ldo;之前听孙氏提过今年是五十整寿哩,身子好的很,当年因为小两口搬出来还打上门呢,满院子东西都被打碎了,黄家兄弟那样健硕勇猛的人,头都被他打的昏了好些天,一只耳朵也有大半个月听不见。也就是因为那一回,两边差不多闹翻了。&rdo;
顿了顿,又满脸不忿道:&ldo;要我说,也是孙家妹子命苦,摊上那样一对公婆。那婆婆也不省心的,竟是个泼妇呢!男人打杂,她就站在门口叫骂,什么难听的话都有,骂了一天嗓子都没哑呢!&rdo;
庞牧一抬手叫过衙役,&ldo;你这就去通知黄家二老。&rdo;
林平一愣,看着领命而去的衙役略有不解,&ldo;大人?&rdo;
庞牧淡淡道:&ldo;两人老年丧子,即便疏远了也必然痛彻心扉,情难自已,说不得就要拿媳妇撒气。现在咱们都在跟前好歹还能收敛些,不然回头孙氏亲自报丧,被打死也未可知。&rdo;
能拉一把是一把吧。
看着眼前哭成泪人的孙氏,晏骄心里也不好受,张了张嘴,到底也只能说句节哀顺变。
她比寻常人见过太多生离死别,可饶是这么着,每次经历类似的场面时,还是跟着难受。
这不仅是一条曾经鲜活的人命,还代表了一个家庭的支离破碎。
孙氏捏着把梳子哭的起不来,还是王婶过来帮忙搀扶到路边阴凉地里,高一声低一声的抽噎着。
晏骄叹了口气,也替她担心:还有两个孩子呢,这年头,一个寡妇可怎么拉扯?
赶过来帮忙打下手的阿苗见状小声问道:&ldo;师父,是不是得解剖?&rdo;
晏骄点点头,可再一看孙氏那个样子,就觉得还是稍等会儿再提这事儿吧。
天气还热,尸体继续摆在这里肯定是不行的,可一旦挪动,势必会破坏许多原有的证据,她必须抓紧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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