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亚三番四次撩拨,游阙如果还无动于衷未免也太不是男人。他将雌虫翻了个面压在身下,心中莫名升起了几分怒火,却不知是气对方的勾引,还是气对方的不自爱。
桑亚趴在床沿,被空气中忽然浓郁起来的信息素味道刺激得眼眶发红,耳畔却响起了游阙刻意压低的声音,带着沙哑的隐忍:
“说,谁教你这样的?”
桑亚只是摇头,难耐地动了动身躯:“没……没有谁……”
他只对游阙一个人这样过。
灯光下,雌虫后背狰狞的伤疤愈发清晰,或新或旧,或深或浅,有一种残忍至极的美感。
游阙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着了魔,竟真的缓缓俯身吻住了桑亚后背肩胛骨的旧伤,唇瓣与皮肤相触的那一瞬,桑亚剧烈颤抖一瞬,竟有种想要逃离的冲动,声音略显慌张:“别——”
他挣扎着想要避开,却反被游阙牢牢攥住了腰身。刚才脱衣勾引的是桑亚,让游阙亲吻的也是桑亚,现在想逃,自然由不得他了。
游阙避开那些涂了药的新伤,顺着肩胛骨的痕迹一路向下吻去,湿濡的舌尖带来一阵惊人的痒意,或吻或舔,或咬或亲,桑亚呼吸急促,身躯因为隐忍而战栗不止,喉间也泄出了哭腔:“游阙……”
桑亚终于控制不住转过了身,他伸手搂住游阙的脖颈,用力吻住对方泛红的嘴角,牙齿磕碰,又疼又痛,仿佛要这样吻到窒息。
游阙也失了理智,他扣住桑亚的后脑,指尖灵活一挑就解开了对方的辫子。游阙修长漂亮的指尖在桑亚银灰色的发丝间缓缓穿梭,然后悄无声息收紧力道,虽然不疼,却有一种被牢牢掌控的感觉。
桑亚被迫仰头回应,那双银色的眼眸蓄了水光,就像破碎的光影。他以为雄虫会要了自己,可对方只是将他抵在床沿发泄似的亲了一遍,最后就慢慢停住了动作。
游阙埋首在桑亚颈间喘息,胸膛起伏不定,显然没想到今天就失控捅破了窗户纸。他亲了桑亚,也碰了桑亚,按照萨利兰法的规矩,下一步就该结婚了。
这个国家生育率低下,往往没有太多的恋爱前奏,更像原始社会的繁衍制度,只要双方满意就可以带回去交配了。
但游阙需要顾虑的问题实在太多,光身份这一条就迈不过去。他在最后关头险险打住,额头因为隐忍而浮起了青筋,肉眼可见的难受。
桑亚也从刚才的窒息中回过了神,他见游阙埋在自己身上不动,眼眸微暗,伸手将他的脸捧了起来:“怎么不标记我?”
游阙如果想,桑亚今天给了他也无妨。
这种生活有今天没明日的,顾虑那么多做什么,及时行乐才是正经道理。
游阙认真看了他一眼:“又没结婚,怎么标记?”
桑亚:“……”
没看出来,游阙还是个老古板。
但如果牵扯结婚的事,桑亚心中也有顾虑,他是打算在这个镇子普普通通过完后半辈子的,找一只喜欢的雄虫,然后生一只虫崽,靠着这个酒吧也能安稳度日,但那抹灭不掉他肮脏的过去。
他身上有血案,当过星盗,坐过牢,这些总不能瞒着游阙,可如果真的说出来,又担心把对方吓跑了。
游阙见桑亚不说话,指尖摩挲着他后背的伤疤,听不出情绪的问道:“你身上的伤到底是怎么来的?你当过军雌?”
在萨利兰法,只有上过战场的军雌身上才会有这么多伤,游阙联想到刚才来酒吧探望桑亚的那名少校,只能得出这个答案。
桑亚闻言身形一顿,掀起眼皮反问道:“你看我像军雌吗?”
桑亚行事全凭喜恶,并没有部队里的规矩教条感,就算有,在黑石监狱里的那几年也差不多磨平了,现在只剩一股邪性的锋利。
游阙见桑亚不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干脆起身整理衣服,看样子是打算离开。桑亚见状面色微变,皱眉问道:“游阙,你把这里当什么地方,爽完了拍拍屁股就想走走?”
游阙很想纠正桑亚的用词,自己压根没爽到,而且憋得很难受。他垂眸整理了一下袖扣,心想可怜之虫必有可恨之处,桑亚刚刚还因为伤口喊疼,现在一眨眼又变成了刺猬:“我不走做什么,难道留下来陪你睡觉?”
桑亚不指望游阙做什么,但起码不是现在这样摸完了就走。他扯过床头的白衬衫套上,起身走到游阙面前,冰凉的脚踩在地板上,寒气透过皮肤一点点袭到了心底。
“我以前是当过军雌,不过现在不是了。”
桑亚忽然发现游阙不喜欢隐瞒,静默一瞬,到底还是说了实话。他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响起,就像刀子掉在地上一样让人心底发颤。
“以后也不会是了……”
游阙皱眉看向他:“那些伤是战场上留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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