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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岑安朝他笑，脸红扑扑的，黑曜石般的眼珠闪着光。

鲜嫩的少年气。这副模样就是不听话发脾气都会让人多一份包容心。

确实长得比自己讨喜，晏恂想，难怪晏明国更喜欢他。

晏恂话很少，晏岑安想和他说话就必须自己先绞尽脑汁找话题：“我有礼物吗？”

晏岑安知道晏恂不会给他准备礼物，但他觉得，晏恂和他说的话就是给他的礼物了。去年生日晏恂和他说了十二句话，虽说大部分都是很简单的回答，还是足够振奋人心了。

晏岑安想，定个小目标，今天说个十三句话好了。

晏恂沉默一会儿，没说话，却朝副驾驶前面的抽屉扬了扬下巴。

晏岑安简直大喜过望，都没来得及表示惊讶，飞快拉开了抽屉。

抽屉里堆了很多杂物，还散了好几张名片，乱七八糟的，和晏恂的形象极为不符。晏岑安看到一堆杂物上的东西，少见地沉默了一下。

一盒......牛奶？

哇，还是草莓味的。

盒子外壁满是小水珠，入手有点凉，好像是刚从冷藏柜里拿出来的。晏岑安把沾在牛奶外壁上的一张加油站发票拿下来，迟疑地问：“是这个吗？”

“嗯。”晏恂不给他丝毫质疑的余地。

这是晏恂来之前在超市里买烟的时候正好瞥见一旁冷藏柜里摆着的。晏恂没多想什么，脑子里闪过晏岑安的脸，顺手就拿了一盒一起结了账。

“为什么是牛奶啊......”晏岑安小声道。

话是这么说，晏恂买的，哪怕只是随手一拿都足以让他高兴很久。晏岑安拆下吸管插进去喝了一口，甜滋滋的，奶味挺重，不算难喝。

“不如买可乐。”可能是牛奶给了晏岑安勇气，他说了句堪称放肆的话。

出乎意料的是晏恂没有沉默，反而鲜少地笑了笑，直叫晏岑安看呆了，然而说的话却不那么令人愉悦：“你太矮了。”

晏岑安高二，一米七八，和同龄人比起来不算矮了，但和晏恂相比却捉襟见肘。

晏岑安不太高兴地低下了头，默默嘬牛奶。

晏恂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视线扫过他的露出的颈侧。少年清瘦，后颈骨节宛若山峦般突出，又掩埋于皮肉之下。

晏恂忽然眯了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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