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有点遗憾,那孩子死得太快了,不过转念一想也没关系,这种快乐日后会由周原带给她。
她这么想着,就越觉得快乐,她伸手关掉了浴室的灯,在黑暗中将肢体完全舒展开,像只性感沐水的黑天鹅,跳起舞来。
***
命运有时是个很玄妙的东西。
唐兴文口袋里揣着上回送周原回家时落下的钥匙,一天都没拨通周原的电话,于是想着给他送到家里去,都快走到小区门口啦,就远远看见了那少年的身影。
唐兴文下意识地想要喊住他,但陈柏行色惶恐匆忙的样子,背着他头也不回地向反方向跑,喊都喊不住。
唐兴文追了一会儿没追上,停下脚步挠了挠头,他想起手机里收到的周原与那个男孩的许多亲密的照片来,自觉得有些尴尬,想不想还是不碰面的好。
他低头摸了摸裤袋里的钥匙,放弃地叹了口气往回走,走到半途中撞见两个清秀的女孩子在路灯下旁若无人地热烈地接吻。
路灯将她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四周环着白茫茫的明亮到璀璨的光,除了令人感觉到爱情的热切以外,莫名还有了些坦然正大的,圣洁的味道。
当事人并没有这个自觉,倒是唐兴文这个中年老男人老脸一红,不可避免地就想起方才遇见的陈柏与周原来。
他不久前似乎也隐约地感受过这种美好与坦荡。
唐兴文抬手摸了摸鼻梁,步伐一转踏回了原先走的那条道,他想他至少该对自己这个年轻的同事说一声祝福。
唐兴文于是往回走。他还未走到周原家门口时,便听见陈柏在里边激烈的喊声,于是他敲了敲门,但半晌无人应答。
唐兴文的手退缩回来,想着今天怕是不宜造访了,却听见屋内传来一阵重物落地的声音,听得他心头一跳。
屋内一片死寂。唐兴文心脏突然狂跳起来,他抬手再次敲门。
回答他的依然是死一样的沉默。唐兴文敲了片刻,开始用力地急促地拍门,他头皮突然一阵发麻。
他放开了嗓子喊:“陈柏,陈柏,我是唐兴文,周原的同事,我来你家还钥匙给你!”
没有回应。沉默了不过几秒,唐兴文不再犹豫地掏出钥匙拧开了门,门几乎是被他大力弹开的。
他一个箭步冲进屋子里寻找陈柏的身影,他在卧室找到了,映入眼中的却是散了一地的鲜红的药丸和陈柏瘫在地上的轻微抽搐的身体。
陈柏的眼珠已经开始涣散,嘴唇泛着黑紫的颜色,面上一片死气,这种死亡的紫色一直从面部蔓延到手指尖,像一具凉透的尸体。唐兴文倒抽一口凉气,他无暇顾及其他了,上前迅速摊平了陈柏的身躯,用力按压他的胸部,俯**给他渡气。
心脏病从病发到死亡,不会超过一分钟。
唐兴文急得眼圈都红了,不过短短几十秒他汗流如雨,他一边急救一边大声喊着陈柏的名字,又喊周原的名字。
但陈柏起先还轻轻抽搐,到最后一点反应都没有了,唐兴文梗着脖子咬紧了牙再次给他换气。
他再抬起头时眼镜上蒙了一层汗湿的雾水,他一把甩开眼镜,咬咬牙,不甘心地再次按压陈柏的胸部。
好几个轮回后,他察觉到陈柏似乎还有隐隐的呼吸,心下一喜,俯**撩了撩陈柏的眼皮,又仔细观察他的鼻息。
他手上的施救动作一刻不敢停,又无暇抽出手来播通急救电话,焦灼得脸涨得通红,他这时想起来些什么。
他看了眼地上散落的药丸,又掰开陈柏的嘴唇,发现里边残留着大把药丸咀嚼后的渣滓,这说明陈柏吃过药,但这药并不起作用。
唐兴文脑里将处理方式快速过了一遍,想起他老丈人患有高血压,他身上常备着急救药,他细想了一下那药的药方,并不完全对症心脏病,但给陈柏服用至少不会有反作用。
唐兴文有九成的把握,但如果擅自赌了,救人与杀人,不过一线之间。
他沉默了一会儿,他看着手底下陈柏那张黑紫的脸,想起手术室炽白的灯光下他的这双握着锋利医术器械的手,也曾拯救过或无力挥别过那么多的病人。
瞬息之间,他决定下这个赌,赌注是赔上他的后半生,而胜利可能赢得一条人命。
他把药给陈柏喂了,一小刻,也可能是度过了一整年,他眼见陈柏胸口开始一点点小幅度地起伏。唐兴文长舒一口气,跪倒在地上。
他的手没有停歇,立马拨通了急救电话,迅速清晰地报了地址,然后第二通电话拨给了周原。
这通电话的接通持续了很久,每一声拉长的电话音,都让唐兴文额角猛跳一下。
他在心底暗暗骂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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