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急忙使了个眼色,小丫头噤若寒蝉,才想起来旁边的大主子好像对上次小公子在街上走丢的事还一无所知,自己这不是撞枪口上了!脸色唰一下子白了几分。
“喜欢喜欢!”郎昭动动鼻尖,闻到这蚂蚱身上竟还沾染了几分松饼香,笑的更甚。
沈明芷指尖还握着帕子,软绕垂在掌心,美目盈盈,芙蓉面上隐约两抹粉黛。
转眸之间,正对上那双幽邃无波的黑瞳,端身如泰岳高松,冷清如离河之水,郎钰的面色在月光下更显的温润几分。
四目相对,耳边似是有一声遥远的钟鸣,听不真切。
“多谢。”他开口,声稳而远。
郎昭正开心,丫鬟婆子们围着这小祖宗生怕摔了碰了,便没人在意这边情景。
沈明芷缓缓眨了眨眼睛,不自觉摩挲起手中的锦帕子,皱成一团,潋下眉目道一声大人不必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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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六,同德帝登宣德楼御座,亲谕万姓臣子。
踩着五更点,乐声大作,两座朵楼高耸入云,綵棚帐幕鲜艳各异,乐声鼎沸之间火树银花伴携宝灯靡靡,晃了美人眼睫,闪了稚童明眸。
这等场面,怎么能少了李娘子这等喜欢热闹的女子。
这不,起了个大早就为了能一瞻天子仪容,生生在那城墙之下等了一个时辰,终是在那被擦的一尘不染的城墙之上,看见了红袍绰约的年轻帝王。
“听说咱们这位同德帝才过十六,看起来怎么样?”曹家娘子被婆婆管得紧,这种事自是不能被应允出门,只能待到李娘子回来巴望着眼问。
眼眸悠悠然望向远方,似乎还是那可望不可及的君王,连衣襟子上的花都含春了些,她红唇勾着痴妄的笑,道:“真真儿是俊极了!那眉眼,那气度,不愧是一代君主!”
还没等曹家娘子细问,旁边的林大娘子嗤笑,淬道:“你听这小妮子瞎扯!城楼百丈高,远了去了,能看见衣角子都算稀奇,还能见了脸盘?”
而后便是吵嘴的笑闹,几个小姐妹在一块儿围坐着,谈及如今这位君王已年过十六,应该是娶妻生子的年岁,可始终后宫空置,不知为何缘由,李娘娘子淡淡一笑──
“人家就想找个喜欢的呗。”
“别不是见一个爱一个挑花了眼?”曹娘子剥个白果,“这天下男子大多只是喜欢好皮相罢了,谈什么喜欢。”
“可不止!”李娘子局促的笑。
“你且说来我听听?”曹娘子将白果放在口中,扬眉。
“没听过□□嘛?心中三万诗词,不敌胸脯三两软肉!”
听她们笑成一团,正在院子里晾梅花的沈明芷都险些脸红,想不到这几位历经世事的娘子们,说出来荤话一点也不逊色于那些滑头滑脑的小子。
今日算是艳阳天,因着天子登楼车马喧闹,她便留在客栈,翻弄起在相国寺后山捡的梅花来。
经过一天的柔晒,娇艳的梅花已经缩了小半,还带着汁水,颜色更好看一些,紫红紫红的惹人怜爱,沈明芷用手指在木簸箕里拨弄几下,指尖就被沾染上梅粉色,放在鼻子尖嗅一嗅,果真幽幽梅香。
晾晒到这样,便可准备做些梅花甜酱了。
当初她在云南采风的时候,曾经吃过玫瑰酱,因为好奇,曾经问过当地人是怎么酿制的,人家让她去大院里看看,这一看便清楚不少,发着光的大理石板上满眼都是大朵大朵的玫瑰,农妇们热情解释:“把花晒好是关键。”
不能太干,脆了,也不能太潮,容易发霉,就得是眼下的模样,看着有点蔫,可手指一捻,还能透出花汁,才算好了。
做酱这事想了小半晌,她做事绝不马虎,李娘子五更天跑去城楼瞻仰天子仪容,沈明芷五更天跑到去潘楼街的杂货铺子端详人间的糖袋子,看花了眼才挑到满意的──
色泽洁白明亮,有温润的光泽,晶粒匀称整齐,用手指轻轻在掌心揉开,没有粉尘细末子,算是上佳。
虽说价钱贵些,可沈明芷心里却明明白白有一杆秤──
做生意,做的是一份招牌,用的材料货真价实,制的过程用心感受,而后记录、查漏、补足,那必然就是一张不会错的秘方。
食鲜花在我们文化中却不算陌生,“以兰有国香,人服媚之如是”此为兰花,屈原写道“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此为木兰秋菊,若真要说个梅花的,便是大诗人杨诚斋——
“翁澄雪水酿春寒,蜜点梅花带露餐。”
想来是先例了,那时长安少陵的郎君们,以此物蜜渍佐酒,扫雪烹茶,以示风雅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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