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花笺,”沈明芷将信封放在桌上,低顺着眉眼推过去三分,“景公子还是收回才好。”
天边泛起晚霞,紫红的一片煞是美丽,可这景色看在景拓眼里却格外冰凉,虽然心里早就看出来沈明芷似乎是已有心上人,可是这么被她拒绝还是不免有些难过。
“某初至汴京,着实还未有这门打算,承蒙景公子错爱。”她话的语气十分和缓,似是看出来景家那少年有些落寞。
景拓点点头,一双清澈的眼睛合了小半,只看桌上的那张花笺,她甚至都没打开过。
“既是如此,希望女郎能听在下把话说完。”
他抿着唇,脸上有些下定决心的神色。
“某猜女郎心中已有一个珍重的人,可以值得你为他惦记,为他着想。”
沈明芷抬起眼来看他,这句话说得那么笃定,竟也是那么温和,让她不禁想起了那个人,初遇时一身紫服官袍晃了她的神,再见时大着胆子上前只想解了他的为难,后来一次次的偶遇和帮扶,都在冥冥之中定下了缘分。
是郎钰,珍重二字说的确实无错,直点醒了她这么久的困惑。
为何每次见到他自己总会不由自主的紧张,为何他来自己这边的时候总是惦记着他往前的咳疾和忌口。
是喜欢,是情不自禁的喜欢。
“可若是那人位高权重,随意便可呼风唤雨,这样的人且不说你们二位身份悬殊难得同行,就说来日谈婚论嫁,那般的人本就是殿下眼前的红人,怎可能让你们结了连理?到那时女郎一片真心尽数扑在他身上错付了怎么办?”
他说得恳切,字字珠玑。
身份悬殊便不能门当户对,像郎钰那般的人,就算是想娶当朝的公主也未尝不可,怎会同她一样。
沈明芷敛下眉目,却不认输:“景公子说这话,我明白是何意思,可若是不试一试,谁又知道以后会是什么结果?我既然知道自己喜欢了那人,就会想到以后种种的结果,大不了不走这一遭风花雪月,即便输了,某还有这一处馆子能营生,也不怕过活不下去。”
她这边说的通透,沈肆那边可是甚难开口。
在郎钰面前扭捏了许久,才说出桃花笺那三个字,悄悄去看自家主子的脸色就已经够他受得了。
都不用说是谁,这么多天以来郎钰总能看见的熟面孔,肯定是那米行的少东家,郎钰敛下眉目,摸索着指尖看向窗外,半晌才转了话题问一句——
“昭儿的生日可是后日?”
“是呢!主子可有什么吩咐?”沈肆问道。
从袖子里掏出一封年久泛黄的信纸,上面龙飞凤舞一个“方”字,沈肆瞧了半天也是没想起来这笔记的主人是谁,只觉眼熟的很,况且看着信封的模样儿也得有六七年的光阴了,许是个故人。
“将这封信送往双生山脚的方那处宅子里,邀请方先生后日来芷记一叙。”郎钰手指轻扣,发出笃笃的声响。
六年之约就要到了,方司,这些年昭儿过得很好,那你也过得好吗?
☆、沈明芷,我说清楚了吗?
七夕前两天,热的更厉害,沈明芷瞧着我外面的日头实在太盛,便在屋里琢磨下一季可以推的菜品。
就赶在这天,芷记自打开张以来第一次被包了场。
这么阔气的主子还能是谁,当然是挥金如土的郎家太傅。
上了两碟子点心,一壶茉莉花茶,郎家太傅端身坐在大厅内,只留下了沈明芷一人。
“七夕那日,沈女郎可有安排?”
沈明芷端上去的茶壶十分名贵,是前些日子兰家小姐为了答谢她特意送过来的东西,青花瓷的鎏着银丝,在郎钰一双指骨分明的手中拿着自成一袭清冷的气派。
“并无——”
沈明芷微笑着俯身见礼,手中的帕子被搅成一团,正要开口说些什么,门外突然出现一个老者的身影。
回眸看去,正是前些日子在双笙山脚下的老丈。
青布白衣身子骨硬朗却十分瘦练,撑着一支长长的粗檀木拐杖走得凌厉,眉眼之中似是藏了火,急匆匆地往厅内走来。
“可是郎君传的信?”气若洪钟,那老丈脚下的草鞋发出簌簌的声响。
郎钰向门外处轻抬了抬下巴,沈明芷立刻会意踱步到锦帘之后,静静地坐下等着他们二人有吩咐再上前。
屋内一室寂静,二三十丈的馆子只空空留下他们二人,说话之时都传来微弱的回声,此刻街边上暗暗卷来几片化不开的乌云,盘旋在汴京城上,卷携丝丝潮雾将屋子压得暗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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