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了然:“那个兵器铺商人,就是从这里逃出来的?”
木清芳点头:“有些做地下买卖的商人会在此碰头,或者偷运货物。知道这条路的人其实不多,但那兵器商人与昭华寺几位方丈交好,曾经吐露过一些。”
洞穴口爬满绿藤,只齐胸口高,三人弯腰才能进去,走了一段,终于感觉头上宽敞了。水流变成了哗哗声。河床之旁泊着几艘破破烂烂的孤船。
沈清秋挑了艘稍微好点不至于漏水的,指尖一弹,船头挂着的那盏枯灯中燃起一团火光。左看右看,桨只有一只。沈清秋做了个“请”的姿势,对柳清歌道:“不用师兄我多言你也知道该做什么吧?”
柳清歌夺过那支细长的船篙,任劳任怨开始划船。每划一下,船身就往前蹿出老远。船头灯盏嘎吱乱晃。
沈清秋拉木清芳坐下,瞥船边水光,居然能看到几尾游鱼欢快地甩尾而过,顺口道:“这水好清。”
刚说完这句话,游鱼后面,跟着飘来了更大的一滩东西。
脸朝下埋在水中的一具尸体是浮尸
柳清歌用船篙勾住那具浮尸,把他翻个身,居然又是一具白骨。因为全身包括脑袋都用黑布缠住,脸又朝下泡着,刚才才没觉察。
沈清秋问道:“木师弟,你知道这世上,有哪种瘟疫,会让人全身瞬间化为白骨的吗?”(上一世他记得没有瘟疫这种事,只是被诬陷杀了柳清歌,猥亵宁婴婴)
木清芳摇头:“闻所未闻。”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定了好一会儿,小船已后退了一段距离,柳清歌又撑起了篙子,片刻之后道:“前面还有。”
果然,从前方陆陆续续飘来五六具浮尸,都是身缠黑布的白骨,与第一具如出一辙。
沈清秋正凝神细思,忽然,柳清歌把长膏往旁边石壁上一插。又细又脆的竹篙,居然直直插入了坚硬无缝的石块。船身被固定,停在原地不动。沈清秋也觉察有异,霍然起身:“谁?”
前方黑暗深处,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吸,船头灯火隐隐照出个人的轮廓。只听一个少年的声音说道:“你们是什么人?鬼鬼祟祟在暗河里想干什么?”
沈清秋道:“小屁孩,说谁鬼鬼祟祟?”
沈清秋虽然是站在一艘破船上面,但青衣黑发,腰悬长剑,举手投足气定神闲,看起来也颇仙风道骨。那少年果然未料到他是如此人模狗样,愣了半晌,才喝道:“你们走吧!现在不许进城!”
柳清歌哼道:“凭你?拦得住谁?”
那少年道:“城里有瘟疫,不想死就滚!”
木清芳温声道:“小兄弟,我们正是为此而来……”
那少年看说不走,怒道:“听不懂人话是不是?你们快滚!不然我不客气!”话音未落,一杆枪矛刺来,虎虎生风的倒也蛮吓人。柳清歌冷笑一声,拔出墙中的竹桨。篙尖一挑,对方已掀飞入水。沈清秋听那少年沉在水里扑腾还在呸呸大骂,问:“捞不捞这小屁孩?”
柳清歌:“中气十足的捞什么捞。进城了。”继续划船。
三人从暗河中出来,这非法船只便顺水飘回黑暗中去了。这出口在城里最荒芜的一片浅泽里,不见一人。三人朝城中央走了一会儿,忽然身后有人踏踏踏追上来。
那落汤鸡一般的少年冲上来,气急败坏道:“让你们别进城!进来有什么用?之前说来救瘟疫的人多了去了,什么大和尚牛鼻子,什么什么花宫,还不是个个都出不去了!自己找死!”
原来这少年黑暗里伏击,倒是为他们着想了。沈清秋道:“小屁孩我忍你很久了,嘴巴给我放干净点,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少年道:“还能怎么办?跟着我别乱跑!我带你们找大和尚去。”
三人并无异议。他们都对金兰城不熟,有人指引不走弯路当然最好。沈清秋便低一低头,问:“小屁孩,你叫什么名字?”
那少年一挺胸膛道:“我叫杨一玄,是城中金字兵器铺的儿子。”
不会就是冒死去昭华寺报信求援的那个兵器铺商人吧?
柳清歌见沈清秋一直打量那少年,问道:“你看什么呢?”
沈清秋道:“我看,这小孩能在你手底下走几招,心性也不错,两者都很难得,倒是个可塑之才。”
柳清歌:“可塑也没用,我不收徒弟。麻烦。”
走进主城,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可这个“多”,只是相对刚才的空无一人而言,一条街上顶多三四个人影,而且都从头到脚埋在黑布里,行色匆匆,一如惊弓之鸟漏网之鱼。
金字兵器铺规模不小,在最宽阔的主干道上连占了四个店面,打通了连起来作一家用,而且还有内院、内厅、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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