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枭进去之后,花了两文钱挂号,然后在外面等,等到轮到他看诊的时候,他便起身进了看诊的帘帐内。
药娘馆看诊,都是在中间挂一道帘子做隔挡的,帘子是薄薄得一层薄纱,后面等待着的病人瞧不见帘子里面的人,只能隐隐约约瞧见一个身影。
耶律枭撩开帘子进门,便瞧见沈落枝正在整理手里的方子,头都没抬,听见人来了,便道:“坐下,手腕摆上。”
耶律枭依言坐下,把手腕摆在了沈落枝面前。
沈落枝一边问“哪里不舒服”,一边抬头去诊脉,结果一抬头,便瞧见了耶律枭那张脸。
他留住在纳木城内,衣着打扮也跟大奉人一同,穿着武夫劲袍,头顶一玉冠,不知是不是成婚了的缘故,抬眸看人时,越发显得眉眼惑人,他们分明的端端正正的坐在这儿问诊的,但沈落枝一对上他那双眼,便会想起昨夜这人的放纵来。
他看她的时候,总是一瞬不瞬的,晚间也这般贪婪的瞧着她,白日里也这般贪婪的瞧着她,沈落枝一对上他的眼,看见他这个眼神,便觉得口干舌燥。
“做什么。”沈落枝与他对视了两瞬,便压低了声音问道,一双眼似嗔似怒的瞧着耶律枭。
耶律枭被她看的心口都发烫,面上倒是没什么情绪波动,只道:“回姑娘的话,某今日心口泛痛,不知是何缘故。”
沈落枝瞪了他一眼,伸手去推他的手臂:“快下去,我在给人看病呢。”
“他们的病是病,我的病就不是病了?”耶律枭挑眉道:“我也生病呢,救苦救难的女医仙不给我看?”
沈落枝便掐他露在外面的手腕,道:“你有什么病?”
耶律枭这身子,能打三头牛,满身火气,蒸腾的人都受不了,他健康得很,能有什么病?
“心口痛。”耶律枭道:“喘不上气,许是害了相思病,要瞧一瞧我的娘子才会好。”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一双绿油油的眼睛里像是冒着水光似的,一直盯着沈落枝看,眼睛里像是带着钩子,一下又一下的勾着沈落枝。
这个混蛋玩意儿,现在无师自通了各种臊人的话,以前在床笫间说就算了,现在都到了外面了,还要讲这些!
沈落枝难得的有些羞恼,在书桌底下抬腿踢了耶律枭膝盖一下,低声道:“胡说八道什么?快滚,否则今晚别想进屋了。”
耶律枭被她踢了一下,当即深吸一口气,捂着胸口,缓缓地倒在桌上。
沈落枝气得牙痒痒,便伸出两只纤细的手指,捏着耶律枭的耳朵拧,在耶律枭的耳边道:“起来,我再有两刻钟便出去了。”
耶律枭这才算完。
他出去又等了一会儿,沈落枝便从药娘馆里面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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