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吹雪冷冷地道:“很好,如果你有这个本事,我的身体便由你祭刀。”宫九的两眼精芒如电,面容也立转阴寒,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此处风水不错。”西门吹雪冷笑道:“随你的意。”宫九伸出右手,只见他右手前伸,看似手无长物,却在伸展的一刹那现出一截刀锋,这刀又利又薄,三尺长的刀锋上,只留有三寸长的刀刃锋口。这把刀,竟然是用真气凝结而成,凝结成如此怪异的兵器,显出此人的心性,决不是个易与的角色。西门吹雪卓立原地,依然两手空空,不见兵器,他的剑在哪里,没有人知道。因为,他已没有剑。宫九的刀斜胸指天,刀尖右右微晃,轻轻的啸声隐动,一个浑圆璀灿的光幕骤然形成,仿佛是日落大地,他就站在刀光之中,忽然间,刀锋骤颤,一十七道冷电激射而出,虚则实,实则虚。宫九冷哼道:“拔剑。”西门吹雪冷笑:“果然不错,你已有与我一战的实力。”说话间,西门吹雪震腕一抖,千百朵星暴射而出,惊天的匹练如虹飞涌,剑光犹若群星倒泻,寒芒闪电,啸声如雷。宫九只觉得前胸一冷,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战,此刻方知,西门吹雪乃是江湖上著名的剑客,武功绝非等闲,若有一点大意,则后果不堪设想。西门吹雪永远穿着一身雪白的衣裳,比雪还白,他有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白的雪白,黑的漆黑。西门吹雪无论在什么时候出现,在什么地方出现,给人的感觉都是这样子的。刺目、强烈。在这一瞬间,在这一片雪白的世界中,所有的荣耀光芒都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只有他的那双眼睛是黑色的,黑得发亮,就算是阳光也不会挡住他的光亮。如果你能走近一点,看得仔细一点,也许就能看见这双眼睛里已经有了红丝,就像是一丝丝跳跃的火焰。可惜,没有人能看见。没有人能接近西门吹雪。宫九双眉微皱,心思电闪,面对西门吹雪,他现在没有一丝把握,就算取胜,也必然会身负重伤,他不禁犹疑着,到底出不出手。蓦地,天外一声厉啸传来,一条人影从远处现出,疾如流星,电射而至,转眼以至近前。正是萧雨。萧雨一剑斜指,沉声道:“九公子,我们又见面了。”宫九看了看他,冷声道:“原来是萧楼主,不知,萧楼主意欲何为?”萧雨道:“萧某只想知道好友陆小凤的下落,是不是还活着,请九公子据实相告。”宫九道:“他若是死了呢?”萧雨道:“那我也只能替他找个伴儿了。”宫九静静地站在那里,忽然叹道:“陆小凤啊陆小凤,我有点羡慕他了。”说完,宫九的目光闪烁,口角不禁泛起了一丝笑意,冷笑一声,手一挥,一行人疾奔而出,转瞬即逝。当陆小凤赶到海边时,宫九已经走了,只有萧雨微笑着望着他,而西门吹雪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一丝笑容。陆小凤一万个想不通,他们怎么会聚在一起的?但所有的一切事情却又发生得那么自然,就好像春雨滋润大地时,万物都一定会生长一样。他们肩并着肩,踏着温润的大地,找到了一个并不大的小摊子,每人吃了碗又香又烫的羊肉泡馍。他们没有喝酒。他们已不需要用酒来激发他们的热情。他们的心是热的,手是暖的,眼神是柔和的。花满楼轻轻地说道:“其实,他们早就在这里等你了。”陆小凤道:“你怎么知道?”花满楼道:“我出海时,就已经约好,他们算准了你这几天要回来。”陆小凤盯着西门吹雪,道:“你等了我多久?”西门吹雪道:“两天一夜。”陆小凤道:“就这么一直站在这里等?”西门吹雪道:“是的。”陆小凤又望向萧雨,问道:“你也是?”萧雨笑道:“我比较懒,睡了两天一夜。”陆小凤拍着桌子道:“真是不够意思。”西门吹雪道:“他是站着睡的。”陆小凤的手顿住,忽然道:“如果我还不回来呢?”西门吹雪道:“那么就只有在这里等下去。”陆小凤道:“如果我再过三天三夜不回来,你们就这样站在这里再等我三天三夜?”西门吹雪平静地道:“就算再过三个月才回来,我也一样会站在这里等的。”萧雨道:“因为我们不想看到一个新死的鬼。”陆小凤道:“这个新死的鬼就是我?”萧雨道:“大概是的。”陆小凤道:“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死?”西门吹雪道:“有很多事,我从来没有去想过,想得太多并不是件好事。”萧雨笑道:“对,你说得对。”花满楼道:“我以后也一定也要学学你。”这道理无论谁都应该明白的。只有陆小凤不明白。夜,月色很淡。北方边地有一座巨大的古城,这座古城整个都沉浸在暗淡的月色里,看上去就好像蒙着一层薄雾,迷蒙蒙的—片,而且是那么的寂静,寂静得像死了—样。月夜这里是一座很高的阁楼,画栋雕粱的阁楼,金黄色的瓦,朱红色的漆,一条白玉似的百余级石阶直通尽头,尽头处,矗立着八根合围石柱,雕龙刻凤,栩栩如生。在这座楼阁下,静静地站着一个人,这个人,颀长身材,一袭黑衣,在暗淡的月色下看来,并不显眼,他一动不动,要不是夜风吹动他的衣袂,简直就会把他当成一尊石像。他背向阁楼,看不清他的脸,但他那颀长的身影,已是那么卓绝不凡,不过,从他那身影里隐隐透出来的冷肃、煞气,却又令人不寒而栗,几乎不敢多看一眼。这么一个月夜。这么—座阁楼。这么一个人。就这么静静的站着,他在干什么?欣赏夜色?突然间,一声轻微的异响,划破了寂静的夜空,声响并不大,却刺耳。楼阁最中间的一扇门打开,从黑暗的门里,飘出了一团轻纱,看清楚了,那是一盏纱灯,纱灯后,一人缓步而行,他来到黑衣人的身后,用那冰冷的声音,一字一字地说道:“你要等的人到了。”黑衣人像是没听见,连动也没动一下。这个人的话声提高了些,但语气还是冰冰冷冷:“你要等的人到了。”黑衣人目光之中闪起冷芒,头也没回,只是冷哼道:“你在和我说话?”这个人心头一寒,道:“我……”黑衣人打断了他的话,道:“闭上你的嘴,退回去换你的主子来。”这个人脸色倏变,目中冷芒暴闪,骤然扬起了手,可他扬起的手却像被什么刺了一下,身形一颤,一只手立时无力下垂。这个人惊得脸色大变,目中暴闪的冷芒,瞬间变成了骇人的神色,如风般的疾退三尺。黑衣人冷哼道:“你连跟我说话都不配,还敢跟我动手?不是看在你们主子的份上,你那只手已经废了。”这个人的一张脸白里泛青,正要发怒,这时,从那漆黑的楼阁中,传出一声低喝:“退下。”喝声不大,却带着无比的威严,这个人如奉圣旨,立即低头,躬身后退,大开的那扇门里,一前二后,缓步地走出了三个人来。前面那人,一身红衣,年纪在五旬以上,脸上不带—点表情,冷气逼人,后头两个,是灰衣人,看不见他们的面目,但任何人都能感觉出,他们的身上散发的那一种慑人的气势。红衣老者似乎在打量黑衣人,片刻后,他微笑着点头道:“他们禀报的不差,果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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