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比我预想的要顺利。
他倏忽沉静下来,默不作声的从我体内退出来,眼底透出浓重的失望,夹杂着一些我没解读懂的、恍如要化为实质的情绪将我毙溺。
我抿着唇直起身,方才灌进宫口的精液顺着腿根汩汩的淌下来,带着几分粘腻的触感蜿蜒向下,随即被纸巾拭去。
没再和他兜圈子了,我直截了当地指出长久横亘在我们之间的龃龉,“林煜堂,我们这么多次分手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我疲惫的摁了摁眉心,“我们根本就不合适。”
即使套上了内裤,穴内的精液一时半会还是没有流完,只是暂时性的被布料阻隔吸收,平白多了几分不适。
他的沉默让我没法继续,只是急于脱身的开口,“我们就这样吧。”
解决了一直以来的心结,我明明应该感觉到轻松的,可是不仅没有如释重负的解脱感,反倒如同被巨石压的不能喘气,莫名其妙的心慌。
他骤然抬头看着我,“就怎么样?”
当然是从此分道扬镳,还能怎么样。别的情侣分手怎么样,我们就怎么样。
“我不会怀孕,”我没接他的话茬,只是把手里擦拭过精液的纸巾扔进垃圾桶里,“等下我会去买避孕药。”
没再和他的眼神对上,当然也无从得知他的神色,我走出客厅,在玄关处拿了自己的钥匙,余光看到一瞬他的背影,然后逃也似的离开这个地方。
他没有动。也没有出声挽留我。
我们就这样分手了。
接下来的几天过的很平静,只是我好几次习惯性的点开微信想查看他的消息,但是又很快想起已经分手的事实。
总会习惯的,我安慰自己。
空闲是会消磨人的意志的,是以李莘问我要不要聚一下的时候,我毫不犹豫的同意了。
地点离我这儿不算近,打的过去大概要四十多分钟,不过好在时间定在下午,我九点半起床之后花了两个小时化妆打扮,等到化完对着镜子才反应过来,只是一个聚会而已,大家又不是没见过我邋遢的样子。
等我挎着包坐下的时候,人也都到齐了,李莘看我这一身的打扮出声调侃我,“怎么,起晚了还打扮这么精致呢。”
我毫不客气的端走她面前的小蛋糕插起一块,“我中饭都没吃就过来了。”
说是聚会,其实就是坐在一起聊天,各自聊聊近况什么的。我意不在此,只是想找李莘。
等到我心不在焉的端起第三块蛋糕,李莘没忍住打断我,“你不是之前才说要减肥?”
我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件事情,林煜堂的朋友上个月生日,我一个没收住吃的太多,再加上没怎么运动,大腿肉眼可见的圆了一圈,结果自然是下定决心要减肥。
李莘盯着我把盘子放回桌上,四下里打量着我,“怎么回事?看着滋润了不少,林煜堂没少出力吧,上次那事情你和他说清楚没?”
我哑然,半晌才道,“我和他结束了。”
上次的误会说起来也不甚复杂,不过是李莘拉着我去酒吧的时候刚好碰上了池冀杨——我高中时的好朋友,也是我曾经暗恋过的男生。刚好他带来的朋友和李莘熟识,我们便无可无不可的拼了一个卡座,结果喝了几轮下来他就醉的不行,东倒西晃的趴在桌上不动了。
谁知道池冀杨的那个朋友极其不靠谱,喝的神志不清自己屁股拍拍走人回家了,留下个池冀杨还在原位睡着。
好在我知道池冀杨的住址,于是我们两个费了半天劲把池冀杨扶到叫来代驾车的后座,还得勤勤恳恳的把他抬下车。
恰巧李莘有电话打进来,走到一边去了,我就只好一个人扶着不省人事的池冀杨站在马路边。
喝醉酒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努力了一会终于辨认出我,“品然?你怎么在这?”
我没好气的白他一眼,“醒了就自己走回去。”
他没有见好就收的意思,眼睛一闭开始装死,无论我怎么叫他都不睁开眼睛了。
灼热的鼻息打在我的脖颈,他的脑袋靠在我的肩膀上,几乎是将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我的身上,恰好兜里的手机响了,我改为一只手扶着他,吃力的把手机掏出来摁下接通,完全顾不上我们此刻的姿势在外人的眼里看来该有多暧昧。
“刚刚林煜堂打电话说他来接你,”李莘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刚好他在附近我就到路标那里等他了。”
“好,我知道了。“无暇顾及李莘再说什么,靠在我身上这个人也不知道是演的还是真的,手臂从我肩膀处向下搭着,虚虚环住我的腰身,竟然就这如此别扭的姿势睡着了。
电话这头还没有挂断,我偏头用肩膀和脸夹住手机,晃了晃池冀杨,“你还能不能自己走回去,不然我让我男朋友给你扶回去。”
他个子很高,凭我一个人的力气搀到家自然是异想天开,然而他酡红着脸睁开眼睛,脸颊径直贴上我的,停顿了好一会儿,“……唔,让我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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