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大概几分钟后到。”他看张近微已经在用纸巾吸附桌面上的水渍,女生的手很小巧,她身形修长,手居然不是那种类型,而是小小的。
“还想喝吗?我再给你买一杯。”单知非说着起身,张近微是要拒绝的,但她没说,只是看着单知非去点热饮,男生站在那,真的颀长,她看到他在为自己付钱。
这个时间,还算好停车,单暮舟在车里等他们。很快,看到两人一前一后到来,单知非帮她开门,两人都坐在后排。
“叔叔您好。”张近微轻轻打个招呼,不自觉地看了眼单知非,他笑笑,听爸爸简单回应了。
一路没人说话,张近微便扭头又去看城市灯光疾驰而过,一闪又一闪的,在玻璃上流动。
放在座位上的手,突然被什么碰触,很轻,就像那个转瞬即逝的初吻。她的心狠狠动了下,却没转头,眼帘稍稍低垂,睫毛颤如像飘摇的落叶,男生的手指慢慢试探上来,慢到时间像静止了,但最终握住了她的。
车里放着一首萨克斯。
单知非同样在朝窗外看,两人各自靠边,他一手撑在窗边扣在唇角。他太大胆了,爸爸就在前面开车,单知非紧盯着外面的风景,他希望这一刻永远地凝固。他也知道,他这辈子都会永远记住这个除夕夜。
没有比这个除夕夜更美妙,更美好的夜晚了,哪怕以后生命中还有数不清的夜晚。
张近微始终没动,保持着一个姿势。
直到车子在一中门口停下,单知非很自然地拿开手,快速下车,替她打开这边的车门,免去她可能不会开车门的尴尬。
穿过实验室,他把她送到小院,短短的路程,两人什么都没说。
张近微掏出钥匙,借助他手机的光芒,却打不开锁。
她太紧张了,最后,还是男生稳稳地取过钥匙打开那把锁。
“刚才在车上,”单知非莫名奇妙嗓音有点哑,“我是怕你觉得不自在,或者害怕,没别的意思,希望你不要多想有什么压力。”
张近微听得晕头晕脑,她不知道他在解释什么,把手套递过去,很沉默。
男生的手伸出来,张近微忽然战栗着就势抓住了他的那只手,把脸埋进去,蹭了蹭。她不想让他走,他还没走,但心痛就开始了。以至于彻底昏头,做出这样出格而无意识的动作。
孤单太汹涌了,汹涌到时间永远没办法阻挡它的奔流。
我永远不会真正生你的气。
张近微只能想到这句话,然后,她哭了,留给他一掌心的泪水,她那个时候并不知晓,自此之后,单知非觉得掌心就没干过,他的掌心永远留着她湿漉漉的泪水,摆脱不了。
然而,她什么都没解释,转身进了院子,把门从里面锁上,最后背靠着门慢慢滑落蹲在了地上,天上的星星很亮。
第24章鸢尾(11)我有喜欢的人
后来,单知非又来给她送新整理的学习资料,厚厚一叠。两人再见面,好像都忘记出除夕夜发生的一切。
张近微话更少了,堵在门前,没有让他进去的意思,只是接过资料说谢谢。单知非拿这个女生没办法,欲盖弥彰地告诉她:
“我们做普通校友,那天,不能代表什么。”
张近微脑袋低垂,抱紧资料,没说话意思便是认同。但在他要走的时候,还是开口了:
“我那天哭,也不代表什么,你知道一个人过年多少觉得有点难受,所以容易失态。”
她用了很成年人的词语,失态,青春期的少男少女有什么失态不失态的,在师长眼里,他们还都是孩子。
“我知道,没人喜欢轻易流露脆弱,”单知非看她纤直的身体,总能想起带刺的玫瑰,张近微绝对不是那种软弱的女生,不过,他有时觉得她过于严肃了,“你那天其实流了我一手的鼻涕。”
张近微果然变了表情,她支吾片刻,望着单知非带笑的眼睛,忽然,也跟着笑了:
“骗人。”
尾音扬起,有点像小女孩高高扎束的羊角辫,单知非面不改色:“真的,糊我一手心,我用纸巾擦半天,爸爸还问我沾到什么东西了吗?你猜我怎么说的?”
张近微迅速收起笑容,变作紧张:“你跟叔叔说我拉着你哭了吗?”
这多难为情啊,她已经红了脸。
“对啊,我说你一个人过年伤心欲绝,抱着我嚎啕大哭,像个小朋友,我差点心软都想把你领回家认干妹妹呢。”单知非跟讲冷笑话似的,这一说,张近微又笑了,撇撇嘴,“我不要做你的干妹妹。”
说完,她沮丧地表示,“叔叔肯定觉得我奇奇怪怪。”
“没有,爸爸对你印象不错,说你文文静静的,很好。”单知非脑子里却想着那句干妹妹,他接上那个话,“我也不要你做我的干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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