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点了点头,“看的还算仔细。那灯油,可以大大增强他身体的能力,食一滴而满血,更何况那满满一盏灯油全进了他身体。”
“那还不可惜?”六初听得有些糊涂。
“你可想过,为何就那么巧,偏偏在那个时候,他就躺在那个正下方,而这燃灵灯恰好灯绳断了一根,导致这灯油滴落到他身上?”
“是呀,这么看来,好像是挺巧的。可是为什么呀?真的只是巧合吗?”
“我且先问你,为什么,我们要那么坚持杀掉他?”
“因为他是灵神?”
“那为什么我们要杀掉灵神?”
“族规如此。”
“杀掉灵神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六初答不上来了。
“那我问你,当年困住那万兽王,又有什么好处?”
“困住了万兽王,我们族人才得以在西岭立足、生存。”
“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它,而是把它囚于埋骨地?”
“阿伯,你为什么总问些你告诉过我的事情?”
“你且回答我的话。”
“不杀它,是因为它是野兽的灵神,它在,群兽有所依从,倘若它死,必会令所有野兽疯狂报复,那样的话,我们一族,怕是要担灭顶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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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杀掉人类灵神,而不是同样囚禁呢?”
“这个……这个阿伯你没跟我讲过吧?”
“那就是阿伯我老糊涂了。既然如此,我就讲与你听。人类的灵神,是凡人的主宰,他们凌驾于凡人之上,有着超强的灵力操纵能力,并且拥有着长生不老之躯。在他们眼中,我们凡人只是如蝼蚁一般,生死无关紧要,他们要的,是我们虔诚的跪拜、供奉。灵神最是能够撩拨人类的私心杂念,挑起明争暗斗,任凭人类血流成河,他们只管享受那至尊的供养。后来,我们这一族的祖先,最先完成开化,认识到,只有除掉这高高在上的存在,人类才能够自由的生存,也只有除掉这超然的存在,人类才能够平等的生存。自此他们不再俯首帖耳,而是奋起抗争,与灵神势不两立。几百年前,人类灵神覆灭,族人分化,我们这一支的先人西遁到了这无主之地,安身立命,自此与三境九州再无瓜葛。只是没想到,人类中再次出现灵神。”
“阿伯,若是这般道理,你刚才为什么还跟大家说,要求助于那灵神呢?”
“六儿,你说人类都是好人吗?”
“不是的,像那九寒就是一个阴诡小人。”
“灵神,怕是也并非都如祖先所言那般恶毒吧。”
“阿伯,你之前有见过灵神吗?”
“阳春摇了摇头,“我与你一样,从未见过灵神,今天也是第一次见到这般力量。”
“那你怎么知道他是好是坏呢?”
阳春笑了笑,“你现在还小,等你活到我这把年纪,真正明白了人性之后,就知道了。他的眼神中,没有傲慢,也没有贪婪,无论他是否有执念,他的心思都是纯粹的。这样的人,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掌控了这么强大的灵力,成为灵神,都未必会为祸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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