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觉得很讽刺,做老婆的还要等做老公的一直在努力,小心翼翼配合,整日诚惶诚恐,害怕别的女人取而代之。凌少旸,你不觉得讽刺吗?&rdo;凌少旸不说话,静静地听她说,眼睛刚才凝视着她的眼睛,现在她低下头了,他的眼睛却没挪过位置,看着她的垂挂下来的刘海。&ldo;其实也不能完全怨你,我是自作孽。&rdo;姜越越低声,&ldo;输不起还要玩。我承认自己是个让人讨厌的人,有时候想法太天真,做事很愚钝,像高三的时候每天熬夜做数学卷子也就一个及格的成绩,像……像受到天大的恩赐一样和你结婚。&rdo;&ldo;你或许是有那么一些喜欢我,而我也曾自欺欺人地觉得你的一些会慢慢多起来。&rdo;姜越越抬头,对着他的眸子,&ldo;现在看来,很难。&rdo;&ldo;凌少旸,我开始计较了,我计较你为什么会爱她那么多,爱我那么少,我嫉妒她,但不敢说出来,因为一个嫉妒的女人不是可爱的女人,我想你不会喜欢一个会嫉妒的女人,你喜欢的顶多就是那个看起来傻傻的,不在乎那么多的姜越越,可以让你很安心地将一半情绪用在缅怀,回忆……总是不是我身上。&rdo;&ldo;越越。&rdo;凌少旸开口,&ldo;你为什么不和我说你心里藏着这些想法?&rdo;&ldo;你也不和我说,我为什么要和你说?&rdo;姜越越苦笑,&ldo;而且说了你多半会以为我在无理取闹,嫉妒一个已经不在的女人,生气你为什么要那么尽责地帮助她的家人,剥夺你最后尽善弥补的机会。&rdo;&ldo;我就是看不惯,看不惯你的眼睛里,心里还有她。&rdo;姜越越吸了口气,郑重道,&ldo;或者说,我讨厌她,讨厌她的妹妹还有她的母亲,全部都讨厌。&rdo;反正话说出来了,不如将之说得最彻底,最幼稚,最不通情理。&ldo;这就是我心里真实的想法。&rdo;凌少旸面色越来越沉,灯光下他的面色终于呈现出一种极重的疲倦,疲倦到轻轻拉开一抹笑都觉得有些吃力:&ldo;越越,你会离开我?&rdo;&ldo;如果你一直这么下去,我不会陪我耗费时间。&rdo;姜越越看着他,&ldo;凌少旸,你自己说说,你让我失望多少回了?一次又一次,就算不全是你的错,但你总有不妥的地方,如果你爱我,你不会行事那么粗糙,让这些事一件又件地刺到我。&rdo;&ldo;你如果珍视一样东西,觉得是你的宝贝,你会谨慎很多。&rdo;姜越越指出,&ldo;事到如今,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你没有珍惜我们之间的感情,你明知道我们之间的感情很脆弱,很经不起折腾,还要一次一次地去折腾,再浓的感情都会有罅隙,何况我们这样的?&rdo;&ldo;你会离开我?&rdo;凌少旸手指按上了自己的额头,沉声问,&ldo;会呢?不会呢?姜越越像被抽了力气一样,垂眸想了很久:&ldo;我不知道,要说舍不得,现在还是有,但下一刻,又也许舍得了。&rdo;&ldo;那我说,我不会让你离开我呢?&rdo;凌少旸看她,眼睛终于露出一丝淡淡的神色,像是羁绊,像是侵占,&ldo;越越,我不会让你离开,任何形式都不可能。&rdo;&ldo;于是,你是个无赖?&rdo;姜越越反问,&ldo;那句很难听的话怎么说的?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两头都不愿落下?男人都是这样的?&rdo;&ldo;无赖也罢。&rdo;他声音依旧沉静,只是尾音渐渐消下去,&ldo;越越,我不会让你离开我。&rdo;&ldo;你凭什么?&rdo;她问,&ldo;凭你笃信我喜欢你是个万年不变的真理?&rdo;凌少旸顿了顿,又恢复了陈述语气:&ldo;越越,今晚是个意外。我的保证不会变,不会再和她们有联系,至于我们,我们不会分开,这不影响我们。&rdo;&ldo;于是,维系我们生活就是自欺欺人四个字?&rdo;姜越越自嘲地笑,&ldo;其实自欺欺人也没那么坏,至少别戳穿我,可是,凌少旸,你今天将我们之间的那层薄纸戳穿了,没了遮羞布了,再让我自欺欺人,很困难。&rdo;&ldo;你和我一起快乐吗?你不喜欢做生意,你不喜欢我,你的生活都是你不喜欢的东西,你不累吗?&rdo;姜越越起身,&ldo;你都是靠责任,义务在维系生活,你真的不累吗?&rdo;&ldo;你知道吗?我宁愿看到你的脆弱,可你从来没在我面前脆弱过,只能说明,你对我没有卸下心防。&rdo;姜越越看他未褪下的一身西装革履,觉得他一直戴着一张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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