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綦震怒之下亲自率军追击,连夜奔袭数百里,深入绝隘,终将胡光烈部众尽数剿杀。回营途中,突逢天变异兆,暴雪骤至,突厥人趁机偷袭后军,萧綦率前锋回援遇伏,大败。退至山口,大雪崩塌,前锋大军已尽入山谷,就此失去踪迹,恐已遭遇不测。一行行字迹,渐渐浮动颤晃,却是我自己的手在颤抖。眼前昏黑,渐渐看不清楚,天地旋转,黑沉沉向我压下来。不可能,这不是真的,谁都可能失败,萧綦一定不会!他就是神,是不可被打败的战神!什么叫&ldo;失去踪迹&rdo;,分明是胡说,只不过暂时受暴雪所阻,他一定会平安回营,一定不会有事!我拼着最后的意志撑住桌沿,心底里仿佛有个声音微弱而清晰,&ldo;他一定会回来……我要等着他回来!&rdo;不能这样,我不能现在倒下去,倒下就再也站不起来。门被推开,他们一脸惶急地硬闯进来。谁的声音带着哭腔,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茫然回头,&ldo;你哭什么?&rdo;眼前是宋怀恩和徐姑姑,好似都被我的神色震住,呆在那里。我盯着她,&ldo;王爷好好的,你哭什么!&rdo;&ldo;出去。&rdo;我抬手指着门口,&ldo;都给我出去。&rdo;我要好好想想,这一切不该是这样,不能是这样,一定有哪里不对,一定是出错了,是他们弄错了。可是,哪里错了,我偏偏想不出来,分明觉得不对,脑中却又一片空白。再想不起其他,满心都是萧綦,萧綦,萧綦……你怎么可以出事,你答应了我,会好好的回来,会在孩子们会叫第一声&ldo;爹爹&rdo;之前回来。眼前影影绰绰,快要看不清他们的样子,我扶着桌沿,勉力让自己站稳。&ldo;事已至此,万望王妃节哀!&rdo;宋怀恩双目赤红,踏前一步,欲来扶我。&ldo;住口!&rdo;我狠一咬唇,抓起桌上茶盏掷去,被他偏头闪过,砸碎在门边。他呆了呆,低头,默不作声地退开。徐姑姑跪了下来,哀求我珍重。突然间哇的一声,是潇潇被惊醒了,紧跟着澈儿也大哭。我一震,奔进内室,一眼瞧见两个孩子,全身力气顿时像被抽干,软绵绵跌在摇篮边,连抱他们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徐姑姑跟进来,慌忙抱起潇潇,一面伸手拍哄澈儿。我直勾勾望着她,望着两个孩子,却什么也做不了,陡然被绝望湮没。侍女进来抱了两个孩子出去,徐姑姑含泪将我拥住,&ldo;我可怜的阿妩……&rdo;任由她抱着我垂泪,我却一点眼泪也没有,整个人都已空了。萧綦,你怎么能这样……那日在信函里,我还絮絮叨叨写道,潇潇很聪明,很会学语,大概不用多久就该学会叫爹爹了。虽然从未写过一句催促的话,可字里行间,何处不是殷殷,何处不是相思。萧綦,难道你看不到我的心思,看不到我的挂牵?我顿住,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怦然击中心头。密函,是密函。我蓦的一震,刹那间心念百转,缓缓推开徐姑姑,&ldo;你出去,我没有事,让我一个人静静!&rdo;徐姑姑呆了一呆,颤巍巍起身,佝偻着身子退开,外面宋怀恩和左右人等全都退得干干净净。我按住额头,脑中一片纷乱,隐约有极重大的事情突突欲跳将出来,却抓不住端倪。密折里提到,萧綦知胡氏谋逆,下令拘禁胡光烈,治以贪弊之罪。然而我在密函里,分明告知萧綦,胡氏谋逆一案尚在刑讯中,为免动摇人心,暂且压下,尚未定案。萧綦行事缜密,为免动摇军心,理应不会向军中透露胡氏谋逆之事,否则也不会仅以贪弊之罪拘禁胡光烈。既是如此,那写密折之人,又如何得知胡氏谋逆一事?我的密函,同时也是家书,有涉私情,萧綦决不会再让第二人看到。除非密函早已落入他人之手,抑或是……萧綦故意如此!我站起身,扑到案前,那密折仍摊开在灯下,一字字凝神看去,并无丝毫异样,凑近灯下看了又看,仍无发现。外面隐隐传来宋怀恩和徐姑姑的声音,似乎是宋怀恩欲进来探视我的情形。惶急之下,我竭力思索往日蛛丝马迹的提示,心中蓦然一动‐‐我曾按九宫洛图自制了猜字的游戏,闲来以此为乐,考较萧綦的眼力。不管我怎么改变排布,他每次都能找出,唯有一次挖空心思的布置,终于难住了他。当时他曾笑谑说,你若是做间者,只怕无人能破解你的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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