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柳折眉,她不能像在以前的任务中那样,偶尔和一些男人逢场作戏,虽然这只是一个古代男人,可她知道,古人虽然三妻四妾是生活常态,可古代人更注重承诺,不像现代许多男人,一开口,就说的天花乱坠,其实是满嘴在跑火车,始乱终弃,操守更差。更别说,柳折眉这家伙也不是一个好惹的主,不是随意可以玩弄的男人。在现代,有一句话很流行的,就是说,如果你抢了一个成功男人的钱,扔到脚下,踩上几脚,男人可能会爱上你,可要是你抢了一个成功男人的心,扔到脚下,踩上几脚,那么,这男人可能会毁掉你。她觉得柳折眉这种表面上不哼不哈,却城府颇深的男人就是这种流行话的经典诠释。她虽然不反感这个男人,但她还是希望在目前与他保持君子之交。“我的都是我们的,何须打秋风?”柳折眉说完,也不等她回应,他老母地,又再次给了她一个背影,人家在亭子里看书看累了,要回自个房间去了。再次起身回房。这是沟通出现问题了吗?什么叫做我的都是我们的?切!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楚的好。柳折眉回到房间后,打开床头一个小格,里面有各种重要的文书,凭证。最后,他从最底层,拿出一张纸来,这是一张婚书,这婚书上面的内容虽然现在还是空白的,可要是上面填了自个的名字和她的名字,这份婚书就会变成有效婚书。上面甚至连秦韵的指印都有,要是秦韵看到这个,一定会说,成日里打雁,没想到也有被雁啄了眼睛的时候。她记不清何时弄过这个指印了。当日,联合晋王世子为她弄身份凭证时,他鬼神使差下,也造了一份婚书。这份婚书现在虽然是空白的,可它却是在官府备过案的。算起来,也是有效证件。要是将来,秦韵嫁给别的男人,签订的婚书,在大明律看来,只有最初的这一份才具有法律效力,以后的那些都是没有法律效力的。是非法婚姻。弄这样一张假婚书对柳折眉来说并不是难事,就算在现代,科技这么发达的情况下,都不能杜绝假的户籍证明和假结婚证,更别说,在大明朝,地方官府基本上就是土皇帝,让他们弄这样无关痛痒的文书来,根本连小菜一碟都算不上。柳折眉紧紧地握着这张婚书,如果她注定不愿走入他的生命,他不介意将这份婚书弄假成真,这样,在不知不觉中,她就被成亲了。到时,木已成舟,她又有什么资格去嫁给别人。当然,如果有可能,他还是希望她心甘情愿地嫁给他,而不是逼他使用这一招。其实,他早就看出,她就像风一样,不知从哪里来,也不知会到哪里去?怎样才能留住风的脚步呢?将她关在屋子里,限制自由?可风被关起来后,就不再是风,会彻底消失,除非他能成为一棵大树,一堵墙,阻挡她行走的步伐。可他怀疑,当他真的变成了一棵大树,一堵墙时,能否留下她的脚步。表面上看来,他对她的时不时地无声的消息漫不经心,可该死的,只有他知道,他在乎的很,虽说他早就见识过她神奇的身手,可他一直不知她是不是真的失去了记忆,到底想要做什么,是不是安全?他生平再一次感到如此无能为力,就如同五岁那年,他藏在大树上,看着爹娘和铁蛋被人杀害一样。对她,他也是如此的无能为力,可他又不甘心放弃。“你在看什么?”她还没给这家伙说正事呢,这家伙就走了,秦韵只好跟在他身后,到了他房间门前。正打算敲门时,却看到他手中拿着什么东西,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些什么,她都跟他走到了他的门前,他也没有反应。她站在门口,就将他的一举一动看在眼中,距离有些远,白日屋内的光线并不明亮,她也没看清楚他手中拿的是什么东西,也没往心中去。只是随意问道。“哦。”他闻言,手下一顿,样子像做贼时,被抓住一般,难得有一丝慌乱地很快收起了手中的东西。这下,可还真的引起了秦韵的注意,她觉得这家伙可是千年淡定帝呀,刚才手中拿的是什么东西,这么反常?不过,两人非亲非故,她还是很尊重这家伙的隐私的,既然对方不想让她看到,她也就不再强求。“你——有事?”他将东西收好,回转身来问道。“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日,给你说一声。”“哦。”又是一个简单的单字,他直眼看着她,两人之间出现了短暂的沉默,片刻后,他再次开口道:“何时回来?”他既然知道她像风一样,她现在又要走,又有什么奇怪呢?他是不是还要自我安慰一下,至少这次,他走的时候,记得给他打声招呼了,而不是像前一次,视他无物。罢了,就算现在,他留不住风的步伐,就暂时将她看做一只风筝,她飞的再远,他手中要牵一根线,记得将她拉回来。“不太清楚,少则十来天,多则几个月吧。”秦韵也拿不定打入方家内部,会花用多少时间,这个真的没法保证的。“好,我在这里等你。”这次他调整了心态,回答的少见的干脆利索。“啊?”秦韵闻言,有片刻的怔然,这家伙这句话未免有些太暧昧了。一个男子对一个女子的等待,所有的等待,都是为了再一次重逢,问题是,他们两人的关系并不是恋人,她没想着让他等待,他却允诺会等待。她应该假装不懂,很矫情地说,你等我干什么,没有这个必要,可她这话终归还是没有说出口,两人之间就再一次陷入了沉默。她知道他在等待她的回复与承诺,可她最终却嫣然一笑,风情流动地换了话题:“我也等你金榜题名的好消息。”闻言,他如冷泉扮深幽的眼神突然起了涟漪,在她没有留意的状况下,突然伸手,很是强硬地将她的身子揽入了怀中。这又是干嘛?他这算不算吃她豆腐,现在,她至少有数十种法子挣脱开他的束缚,可她却觉得他的怀抱的气息很干净,并没有马上推开他。而他则低下头贴在她的耳边道:“你不说,我不问,但我就在这里等你。”她再次怔然,是什么时候,事情竟然到了这一步。他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难不成真的对她产生了男女之情?咔嚓一声,门口茶盅掉落在石板地上的声音打破了房间内有些旖旎的味道。秦韵回首一看,就见夏儿有几许惊慌地站在门口,手中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中的茶盅却掉在地上,摔碎了,茶液全淋到了石板地上。就在她回首的那一瞬间,分明看到了夏儿那还来不及掩饰的神色,惊异中带着几许愤恨。“出去。”柳折眉也在这个时候回头,看到夏儿的样子,也只说了这简单的两个字,面上表情仍无多余变化,声音更无一丝高低起伏。此时的他一点都没那种被别人撞见不该看的事情时,正常人欲盖弥彰的遮掩。他甚至到了这个时候,双臂还没有松开秦韵的腰。“是,侄少爷。”夏儿低头应道,然后蹲下身去捡起茶盅的碎片,被她紧紧握在手中的碎片,割破了她的手,红色的血液染红了她的手。可手上再怎么疼痛,哪里有心更痛。“傻丫头,茶盅摔破了,用笤帚扫在簸箕就好了,干嘛要用手去捡,瞧,手都破了,先不要管这些了,去找丁一要点伤药吧。”秦韵开口了。夏儿虽然低着头,可秦韵只看了一眼,就猜出这丫头心中最痛恨的绝对是自己,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她也看出,这夏儿对自家的男主子,是真的存了几分心思的。所以,刚才看到柳折眉拥着自己,才会这么失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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