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火我见过,西域邪火是什么?”金建问。
“是…”索勒想了想道:“就是喷火做的物料,我们都不知道是什么,问过那些伎人,都说是“邪火”,我想这应该属于概不外传的密术。”
“密术?”金建沉吟了一下,点头道:“西域喷火一场下来可不便宜,此等挣钱的技艺,当然还是要密术才好,可以理解。”
一车一马并列而驱,车上又带上了青虎。索勒很想问他这一年来在长安如何,但金建在旁多有不便。不过,看他小心谨慎的做派,再看他身形气色尚好,想来在长安不会受欺负,更何况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
思索一番后,索勒看向柯木道:“柯木孜,这位青虎王子是孔雀的弟弟,你来给他号号脉?”
柯木孜早听到他的身份了,本来就爱乌及乌,又都是沦落“天涯”的西域人,索勒这一说她马上道:“青虎王子请把手臂伸出。”
青虎看到西域人,也觉得亲切,立刻听话地伸出了手臂,一边问道:“姑娘是乌孙人吧?乌孙的姑娘最喜欢叫“柯木孜”了。”
索勒可没功夫让他们一边闲聊一边号脉,赶紧道:“青虎王子…”
青虎赶紧截道:“叫我青虎就好,不用叫什么王子,就像你叫我兄长孔雀一样。”
索勒点头道:“青虎,你在长安这一年,认识多少西域来的百戏团和伎人?哦,尤其是会喷火的伎人。”
青虎道:“他们来了走,走了来,戏班嘛,五六个?会喷火的,我只知道阿骨山一家。”
“阿骨山这人怎么样?”
青虎笑道:“按中原的话说,就是跑江湖的,能怎么样?一个人带一大家子十五六口,要吃要喝,和其他班主一样没区别,哦,上次我看他戏班表演,他说再没生意就回去了,已经有人在打他戏班姑娘的主意了,他说他们只卖技,决不卖人,如此看来,还是很不错的。”
索勒点头道:“倒是有他家老班主的风骨。”
“索(所)…以说啊,”青虎反应得很快,刚叫了声“索”立刻用谐音转了回来,继续道:“阿骨山说和你认识!”停顿了一下,青虎终忍不住问出来:“傅郎君,不知道我大哥如何了?”
“呃…”索勒知道他早晚会问,但一想到孔雀现在
做了白狼的质子,心里就发虚,毕竟孔雀为了救自己才用的“调虎离山”。
看他有些犹豫,青虎脸色微变,也不管柯木孜号没号脉了,手一下收回来,拽着索勒的衣袖道:“孔雀哥哥可是跟你一起走的,记得当时他在龟兹,不可能有事,对吧?”
“他没事!”索勒赶紧回他。青虎这才松了口气,接着问:“那他在哪?不会一个人留在西域吧?他可不是白狼和我母阏氏的对手。”
反正话也说到这了,索勒刚要开口,柯木孜已道:“他在白狼那里,和你一样,做了匈奴人的质子。”
“怎么可能?”青虎茫然地眨了下眼,也不知是和他们说还是在自言自语:“艾尼和母阏氏都要杀他,父汗被害全因白狼,他们已大权在握,留下孔雀的命不杀是要做什么?他这个质子做的,又有何意义?”
“怎么,你希望你兄长被杀?”柯木孜听青虎这样说,本来就冰冷的脸上更似挂上一层寒霜般。
“怎么会?我还指望他报杀父之仇呢!”面对柯木孜的质问,青虎立刻反驳。索勒这才觉得他还有些在楼兰时的样子,只是和索勒的目光一对视,青虎立刻垂下了头,懦懦地道:“我不能,那毕竟是我母阏氏。”
“…”索勒看了他一眼,收回了劝慰的话。既然他说的是实情,自己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一时间,车内又静了,到是丹琳看他们三个想说不敢说的样子,搂住柯木孜道:“姐姐你放心,我们一定把孔雀救出来。”
一直冷眼观察他们的金建收回了目光,叹气道:“先把这边的事了结完再说吧,前巷到了,青虎王子,他们住哪一家?”
车马拐了个弯,马寨前巷就在眼前。青虎指着一处比较破旧的院子道:“阿骨山他们住在这里。”
索勒让他在车上等,自己下车敲门。刚敲了两下,门一开出来一位中年妇人,说明来意后,那妇人道:“他们搬走了。”
“搬走了?搬到哪里去了?”
“他嫌这里的房租贵自己走了,老娘怎么知道?”这妇人没好气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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