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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芮医生,手术……&rdo;医生助手从门外伸进头来,怯怯地道,&ldo;您要准备吗?&rdo;芮睿机械地转过头,愣了几秒,才虚弱的答道:&ldo;我……上不了。&rdo;医生助手眨眨眼睛,问:&ldo;您身体不舒服吗?&rdo;&ldo;我……停不下来。&rdo;芮睿的手,一直在抖。司佑离开我终於失去了你(5)司佑彻底从芮睿的生活中消失了。这一次,没有预告也没有通知,就像是死亡般突然。芮睿始终不肯承认那具尸体是司佑,尽管有了越来越多的证据:衣服以及口袋里残留的证件,相似的身高,同样的性别,但他一直认定,司佑只是离开了。肯定是这样的,司佑只是出去旅游了。这是芮睿微弱的呼救,他的心底还抱持著微弱的希望:也许有一天,就像离开时那样突然,司佑就回来了。像从前一样,打开门进来後,还会对他微笑著说话。有时候,芮睿会一整天坐在门前,盯著虚掩的门。他偶尔会听见门响的声音,这时候,他不会再急著扑上去察看,而是继续等待著。每一次,他等来的总是失望,那扇门再也没有打开,那个人再也没有回来。芮睿沈溺在绝望的海中,他反反复复地幻想著司佑回来的场景,不停回想司佑离开的样子,每多想一分,他的心就要痛上一次。他会想司佑是不是在外面受伤了,是不是累了、饿了,是不是在对他呼救,而他却在家里什麽也不做。他四处奔走,寻找著可能的线索,却一无所获。随著时间的流逝,痛楚了消褪。逐渐的,芮睿会梦到司佑回来了,走进卧室,附下身在他耳边笑著说:&ldo;还不起床?上班要迟到了喔。&rdo;当他睁开眼後,眼前却什麽也没有。芮睿忘了时间,忘了生活,有时候,他甚至一整天不吃饭。当他被父母从床上拉起来时,恍惚间似乎一生都已经过了。芮父怒骂道:&ldo;你看看你现在没出息的样子,和个死人有什麽差别!&rdo;&ldo;小睿,别这样!&rdo;芮母眼泪汪汪地道,&ldo;你还年轻呢,就算你喜欢男人,这世上也不止一个男人啊!&rdo;芮睿一声不吭地推开父母,走进浴室,关上了门。当他出来後,神色虽然还是憔悴,但双眼至少不再像死人一样了。一家三口在客厅坐下,气氛沈重到了极点。&ldo;我没事。&rdo;芮睿打破了沈默,&ldo;你们不用来了。&rdo;&ldo;不来的话你是不是准备跟著那个男人去死啊!&rdo;芮父震怒不已,&ldo;你走火入魔了啊?天底下的人那麽多,你非要死盯著那一个?&rdo;芮母苦口婆心地道:&ldo;你多出去看看,就算不为别的,也要为了健康著想啊。那个人死都死了,你再伤心也无济於事啊。&rdo;夫妻俩你一句我一句说了半个小时,芮睿只是像一桩木雕般不吭声。老夫妻对视一眼,都感觉心里发寒。这个儿子是他们的骄傲,从小就不需要操心。如今,他们才蓦然发现,他们其实一点也不了解芮睿。当客厅安静下来後,芮睿才重新开口:&ldo;讲完了吗?如果没讲完,还可以再说几句。&rdo;&ldo;你这是什麽口气!&rdo;芮母赶紧拉了老公一下,放软了口气道:&ldo;小睿,你有什麽话就说吧。&rdo;&ldo;你们以後不要来了。&rdo;芮睿开门见山的话令父母愣了好一会儿,他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ldo;你、你说什麽?&rdo;芮父气得结结巴巴的道,&ldo;要我、我们不要来了?&rdo;&ldo;你们把司佑的事说给司佑父母了吧?&rdo;芮睿仍旧平静地道,&ldo;我不是叫你们不要说吗?&rdo;&ldo;我们说什麽还要你来管?&rdo;芮父压著怒火道,&ldo;他带坏你,还怕说?&rdo;&ldo;他没带坏我。&rdo;芮睿完全无视父母难看的脸色,说道,&ldo;是我引诱的他。如果没有他,你们的儿子早就是个杀人犯,呆在牢里了。&rdo;芮家父母呆住了,他们不理解事情怎麽突然变成了这样。&ldo;反社会人格,精神病的一种,听过吗?我就是那样的人。&rdo;芮睿不急不忙地道,似乎在说别人的事,&ldo;你们觉得,为什麽我在青春期时会突然对心理学和医学感兴趣呢?还记得司佑第一次认识我时,向你们告状我杀小动物吗?那是真的,是我干的,理由就是无聊和生气。後来和司佑再遇见那时候,我不杀小动物了,我想杀人。&rdo;芮家父母的神情变得惊恐之极,他们瞪圆了眼睛,不自觉的把手拦在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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