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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的晚餐气氛热闹非凡，吃完没多久，两个小的就开始困了。司立快六岁了，每天晚上却还是一定要司佑陪著才肯入睡。今天他特别兴奋，躺上床後还唠叨了许久，等快闭上眼时，他突然道：&ldo;爸爸，我能永远和瑞秋一起吗?&rdo;瑞秋就是冯心远的女儿，司佑有些奇怪，问：&ldo;怎麽样的在一起?&rdo;&ldo;结婚啊!&rdo;司佑立时想起了芮然。芮然对司立是抱持著怎样一种感情呢?在这一点上，即使是芮睿也找不出答案。父亲们曾经谈起这件事，对於儿子们之间的亲近，他们即没有乐见其成，也没有强烈反对，处於一种放任旁观的状态。芮然对司立那种莫名其妙、带著一股命运味道的臣服与关注，令司佑保持著一丝警惕。只是，他不会特别去干涉，并不是所有的事都能够经由人力来改变的，这一点，是他这麽多年经历之下，对命运这个老巫婆积攒下的一点点敬意。但是，也仅止於此了。当司立提起&ldo;结婚&rdo;这件事时，司佑的内心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不无欢快地道：&ldo;那要等你们长大後再说。&rdo;司立似乎非常不满，噘著小嘴想了片刻後，他小声道：&ldo;她会和现在一样吗?&rdo;&ldo;瑞秋?&rdo;&ldo;嗯。她还会像现在这样可爱吗?&rdo;&ldo;不，她会长大的。&rdo;司佑轻声道，&ldo;她会成为一个漂亮的大姑娘。&rdo;司立翻了个身，咕哝了一句：&ldo;我还是喜欢她现在这样，像个洋娃娃。&rdo;这句话令司佑的眼中涌现出一丝忧虑。第二天，司佑起了个大早，他走进厨房，看见做早餐的芮然时，忍不住想起昨晚和司立的对话。芮然已经快十三了，他继承了芮睿的高个子，正值青春的身材颀长而挺拔，他也继承了芮睿的品味，即使是千篇一律的校服，只需要把袖口卷起来，就显得有所不同。芮然遗传了芮睿的优点，摒弃了缺点，在司佑看来，这个男孩是完美。&ldo;芮然。&rdo;&ldo;司叔叔早。&rdo;芮然回了下头，微笑而礼貌的道早安，&ldo;不再睡会儿吗?&rdo;&ldo;睡不著。&rdo;司佑走过去，给芮然打下手。芮然并没有阻止司佑，而是密切关注著，甚至有几个瞬间分散了注意力，用手去摸滚烫的锅把手，如果不是他有著敏捷的反射力，恐怕手指早就烫掉了皮。司佑收回了手，乖乖站在一边不再添麻烦。他盯著芮然把小菜分进漂亮碟子里的修长手指，突然问道：&ldo;你有想过以後吗?&rdo;&ldo;以後?&rdo;芮然显然是随口一答。&ldo;你和司立都长大後。&rdo;芮然的动作并没有停顿，就像这个问题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影响般答道：&ldo;还早呢。&rdo;&ldo;我相信你考虑过了。&rdo;芮然停下了手，站直身，毫不示弱却又柔和的看向司佑：&ldo;是不是小立说了什麽?&rdo;&ldo;是的。&rdo;犹豫片刻後，司佑老实答道，&ldo;他很喜欢瑞秋。&rdo;&ldo;我也很喜欢瑞秋。&rdo;&ldo;他想和瑞秋结婚。&rdo;芮然笑了起来，这令司佑有种&ldo;自己很幼稚&rdo;的错觉。&ldo;我也想和瑞秋结婚。&rdo;&ldo;你是gay吗?&rdo;&ldo;我不知道。&rdo;芮然的回答很快，似乎早有准备，&ldo;不过我想再过不久，我就会知道了。&rdo;是啊，青春期要到了，司佑暗想。他不得不承认，芮然的回答老练而又不失真诚，在他这双火眼金睛之下，这样的态度令人满意，至少比芮睿的圆滑狡猾要好得多。&ldo;你不用这样小心翼翼的。&rdo;&ldo;如果我不是这样的话，你早就把我从小立身边赶走了。&rdo;芮然慢慢地排著早餐碟子，&ldo;我必须努力，因为我没有的其他优势了。&rdo;司佑没有说话，他觉得羞愧，但也不会後悔。他是个父亲，司立还不到能独立的年纪，他必须得履行他的职责。&ldo;您去餐厅等著吧。&rdo;芮然的笑容重新爬上青涩的面容，&ldo;早饭好了。&rdo;早饭後，几个孩子再度&ldo;带领&rdo;著冯心远的伴侣去市内旅游，谈话再度开始。这次的氛围比前次要紧张一些，不过，仍旧没有结果。冯心远似乎很慎重，无论芮睿怎麽有意无意的挑畔，都没办法令他说出一星半点的结论。&ldo;我有的是时间。&rdo;冯心远如此道，&ldo;你的儿子厨艺不错，我想多尝尝其他的菜。&rdo;对於这样的话，芮睿挑起一边眉毛，冷笑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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