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杭淡淡一笑,将手里的金钗亮出来,很刻意地点在袁森心口的位置,微微往下按压,似乎要扎进去一般。一看见那只金钗,袁森眼珠子都要掉出来,整个人抖了一下。“呜呜嗯!唔!!”他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说,无奈都堵在了嘴里。许杭皱了皱眉:“你可别太激动,不然这金钗不小心扎进去,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他把金钗移开,放在手里把玩:“自都督案子后,你花费了很多气力让人去寻找金钗的线索,可惜无功而返。如今再次见到,心可恐惧?看你此刻的神情……你猜得不错,汪荣火也是我杀的。”说完这句,他侧过脸,冷冷清清的一笑:“说来也要谢谢你,若不是你今日大摆宴席,令军统府守卫如此松散,我也没法这么快就找你算账。”如一头待宰的肥猪,袁森毫无缚鸡之力,只能任人鱼肉。他的目光只能停留在许杭身上,好像多看两眼,就能将他看出洞来。许杭走到床边,靠在床柱上,睥睨着他:“你是不是还在猜,我究竟是谁?别急,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很多事情,你记不清了,我慢慢同你说。”大约是个很长的故事吧,许杭先倒了杯水给自己喝。“二十几年前,蜀城有个大户人家,世代以药铺为生,家底殷实。药铺当家字鹤鸣,救死扶伤、宽以待人,因此挣下了庞大的家业,后娶了贺州城的一户小姐,生了个儿子,最是受人羡慕。蜀城人因他乐善好施,无论辈分长幼都尊他一句先生。”陷入回忆的许杭说起这故事,一点磕绊也没有,娓娓道来,却是毫无温度。“鹤鸣先生是蜀城首富,只因先祖曾是宫里的御医,家中珍宝无数。你今日府里这排场,便是再添上三倍之数,也比不上他家夫人生辰之日的十里灯河之盛。”袁森的瞳孔,先是放大,再是缩小,大脑飞速地运转,许杭的话的的确确将那些细枝末节的事情都勾勒出来。当年,当年……十里灯河,百艘祝寿船,千只风筝舞,万盏芍药灯。鱼龙狮舞满城跑,红帐灯笼高高挂。的确终其一生,袁森也只在那么多年前的蜀城见过这样的架势。“蜀城易守难攻,故而日寇侵华,它也安全得保住了自己头几年的太平。而这变故,终究还是来了……”话到这里,口气直转急下,变得有些凌厉,语速也快了一点。“十五年前,蜀城外一场大战,有个逃兵心系老母,从战场逃回,负伤倒在了药铺门口。鹤鸣先生慈悲为怀,救他一命,见他孝心可嘉,偷偷出钱接济他一家。也是这逃兵有点能耐,几场战争打下来后,很快就当上了军长。他倒是有心,常来帮忙,说是必当报答,便日日来找鹤鸣先生,一来二去的就做了熟友。”他凑近一点,阴鸷地看着袁森:“军统大人可知这个军长是何许人也?”说到这里,许杭顿了一下,看了看袁森的神色,他已经汗流浃背,四肢都小幅度地挣扎着。许杭知道,他是完全想起来了,便顾自说下去。“那场大战,死伤惨烈,全城的有钱人家都不愿意出钱帮忙。彼时的卫生署的署长因为药物短缺,急得焦头烂额,一家一家去求,膝盖都要磕破了,到了最后……只有那位鹤鸣先生分文不收、不要借据,开仓放药,尽他所能将所有的伤患救下。也是因为如此,战事之后,那位署长因表现良好被连升三级。在升职那日,他特意登门拜谢,感恩涕零的样子甚至恨不得变作鹤鸣先生脚下的砖头!”说到这里,许杭突然发狠,狠狠地掐住了袁森的脖子,一下一下收紧。“军统大人,这个人,你又知不知道是何许人也?”袁森本就因为嘴里塞着东西,呼吸十分不便,这会儿三寸咽喉被制住,整个人憋得满脸猪肝色,鼻孔倏地张大,身子也在床板上剧烈地蠕动起来!他祈求般的神色,让许杭倍觉得恶心,然后骤然松手,看着他想咳嗽咳不出,憋得满目泪水的狼狈模样。“别急,就这么让你死了,可惜了…”许杭眸子一暗,低声问,“你还记得都督的死法么?”袁森如同被黑白无常勾住魂魄一般,霎时背脊一凉。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眼前金光一闪,许杭的手一挥动,袁森觉得左手腕一疼,然后鲜血呲的一下溅在自己脸上,紧跟着而来的就是密密麻麻分筋错骨的疼痛!手筋被挑断了!那种疼痛像是活生生把你的手腕切成肉酱一般,一下一下抽着疼,鲜血如泉水一般漫出来,整个手臂又因为失血而麻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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