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靖在宫里看望过姑母,就回家去了。家里越氏一样惦记丈夫,不过,越氏到底是经过当年林家剧变的人,较寻常女人沉得住气,偶尔还安慰林靖,“这么远的差使,早些时日,迟些时日,都是有的。”林靖道,“是啊,大哥这回跟唐赢出去,我就担心姓唐的心眼儿多,坑了大哥哥。”越氏笑,“唐大人时常来咱家,你大哥说,唐大人是个有志向的人。”“谁没志向啊,我还有志向呢,阿泽也有志向,是不是?”林靖问林泽。林泽很认真的点头,奶声奶气道,“大将军!”逗得人一乐。好在,林翊一行回来的最不算太晚,中秋前回了帝都,而且,出乎林靖的预料,林靖以为他家大哥是遇着什么不好事方耽搁了回家的时间,不想林翊还立了个不大不小的战功回来,因为,林翊与唐赢生擒了西蛮王的一个孙子,名唤布日固德的王子。按理,这算好事。林翊却也未露什么喜色。不过,在看到妻子大腹便便时,林翊眼睛瞪得老大,连忙快步上前扶了妻子一把,都不晓得要说什么好了。两只眼睛望着妻子,“身子这般笨重,如何还要出来迎我,快进屋去快进屋去。”不待越氏说话,林靖在一边儿道,“大嫂子记挂你呗,这还用问。”林翊瞥他一眼,“你平日不是最有眼力,也不拦着你嫂子些个。”林靖坏笑,“大嫂子就要望穿秋水了,我哪里拦得住哟。”越氏笑嗔,“四叔都会打趣人了。”越氏林翊老夫老妻的,林靖就去照顾自己师傅,舒先生还是老样子,摸摸林靖的头,道,“阿靖长高不少。”“那是,我起码长高了一寸。”林靖个头儿在同龄人中偏矮,尤其自己的好朋友关小二是个傻大个儿,侄子林腾长起来也是嗖嗖的,林靖对自己的个子也格外关注。舒先生打趣,“哪里只一寸,我看,起码半头。”“我说一寸是谦虚啦。”林靖送舒先生回自己院儿后,方去大哥哥的院里说话。林泽兄弟已经给父亲见了礼,乖乖的坐在下首,林靖一去,又是一套礼。林靖道,“大哥怎么一去这许久,我跟大嫂子都担心你呢。”“我们钦差出行,有什么可担心的。”林翊问弟弟,“这些天,家里可好?你可好?”林靖道,“我们在家都好的很。”因着林翊刚回家,总要梳洗扫尘,林靖说了几句话,就去舒先生那里了。舒先生正在泡澡,林靖敲门进去,非要给舒先生擦背,舒先生道,“你可进来做什么?天儿冷了,沾水小心生病啊。”林靖道,“做弟子的服侍先生,不是应当应分的么,怎能因为怕生病,就不服侍先生啊。”舒先生笑,“少这般甜言蜜语,去服侍你大哥哥去吧。”“大哥哥那里有大嫂子呢。”林靖个子不高,两只手臂搭在浴桶边儿,一双薄皮丹凤眼瞧着舒先生,问,“先生,你为什么打光棍儿啊,是找不着媳妇么?”舒静韵听到“光棍”二字,脸直接木了,他生平第一次见有人用“光棍”来定位他的身份。舒静韵没好气道,“男孩子家,如何总是家长里短的婆娘样儿。”“就凭你这说话,就知道你打光棍儿是活该。”林靖话音刚落,脑门儿就挨了舒先生一记脑崩,林靖疼的险没一脑袋扎浴涌去,揉着脑门儿道,“只许你说别人,不许别人说你,你怎么这么小气啊。”揉两下脑门儿,林靖就俯着一张脸使劲儿往浴桶里看,舒静韵连忙拿布巾扎在腰间,挡住要害。林靖撇嘴,一脸嫌弃样,“我是看额头有没有给你敲肿,你以为我还看你的鸟啊,有什么好看的,谁没有啊!”他早看到了。舒静韵给他这胡搅蛮缠逗乐了,道,“我是怕你看了自卑。”“自卑啥,我个子都长得这么快,鸟也长得快。”林靖简直自信的不行,对水照了照,觉着虽然有点儿红,好在没毁容,且他自诩心胸宽广,也就算了。舒静韵给他搅腾的,略泡了泡便起身了。林靖很是殷勤的帮先生递衣裳递鞋子,就等着打听牧州府的事儿呢。偏生舒先生收拾好后,直接就拿了本书,考校起林靖在家的功课。把林靖给郁闷的,到傍晚去大哥那里吃团圆饭时,嗓子都是哑的。林翊还说呢,“嗓子怎么了?”林靖气咻咻地,“舒先生问我功课,背书背的。”林翊点头,“看来功课还是没落下的。”越氏笑道,“阿靖可用功了,每天都带着阿泽一道念书。”小林泽道,“我学会了好几首诗,一会儿背给父亲听。”林靖便顾不上不生舒先生的气了,跟大哥显摆小侄子,道,“阿泽在这念书上,真是跟我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聪明的了不得。非但会背诗了,字也认得好些呢,教一遍就能记住。”林翊点头,“不错。”夸林泽都不忘夸下自己,怪道他不过半个不在家,儿子就学会显摆自己背诗的事了,果然是近朱者赤啊!受到父亲夸奖的林泽很激动的红了小脸儿。林靖开始跟大哥打听牧州府的事,“大哥,你去牧州府,吃的可习惯?”“吃得与帝都也差不离,有什么不习惯的。”林翊道,“古来名将,与将士们同吃同住的也有许多。男人不能太娇气。”林靖点头,“是啊,咱家就没娇气人。数了大哥哥,就是我了。”林翊认为,幼弟的自信也是家族一个未解的迷团啊。林靖当天也没能从大哥这里打听到有关牧州府的事儿,第二天,林靖又去舒先生那里,因为昨儿个没打听了消息,林靖一晚上抓心挠肝的没睡好,跟舒先生放了狠话,道,“要是先生不同我说,我就去外头打听啦。”舒静韵深知他这性子,只得与他略说了说,“也没什么事,你不都知道了,就是回程时遇着蛮人,还碰巧抓了一个。”林靖立刻坐直了脊背,问出早想问的,“你们又没出关,怎么会遇着蛮人?”“这也不稀奇,那些蛮兵皆做汉人打扮,只是没料到我们带的人手骁勇,故而大意了。”林靖问,“抓到的那个是头领吧?”舒静韵点头,“嗯。”林靖一向机伶,他想了想,道,“先生,你就不觉着奇怪?”舒静韵慢慢烹茶,很有些漫不经心,“哪里奇怪了?”“我朝刚刚大胜,枭首两万余人。蛮人经此大败,正是怯战之时,再者,他们怎么就这样耳聪目明的得知朝廷的钦差回帝都的时间和路线呢?”林靖道,“再说,看你这云淡风清的模样,昨天洗澡你身上半个伤都没有,可见战事不算激烈。我就奇怪了,打劫朝廷的钦差队伍,这样的胆量,就是傻子也知道要多带些兵马吧。结果,还把自己给葬送进去了。多怪啊。”舒静韵自己倒了盏茶,不急不徐道,“你都能看出怪来,别人自然也能看出来。只是,这事不大好办。”“哪里不好办?人都抓住了,难道证词还没到手?”林靖问。“这次去牧州府,是唐大人的钦差,到了牧州府,颇多可疑之处。就是我们能避过一劫,也多亏故人相救。原本在荣氏升皇贵妃的时候,朝中御史说荣氏逾制,结果,也不晓得如何就恰到好处的牧州府大胜了。”舒静韵道,“这次去牧州府,经此大战,伤兵营不过百来人。就是牧州兵马,瞧着也不像是经百战肃杀之气的。城墙依旧是旧的,据城中百姓说,打仗听说也打了,不过是在城外打的。这次战事,定有蹊跷。”“是不是谎报战功?”舒静韵道,“初时我是怀疑荣四谎报战功的,不过,据我所知,牧州兵马的确是曾出调出城,而且,拐伤并不严重。可见,这场战事,起码我朝是没死多少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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