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娘娘看到他,问:“有结果吗?”“没有。”“那老太太怎么跟你说的?”金世安稍作回忆,说:“她抛弃有养育之恩的老人和智障哥哥,自私自利。极端自私,不值得我……”“啪!”一个巴掌打在他脸上。金世安愣住,望向老板娘。王大娘愤怒地双手颤抖,话从牙缝里挤出:“你个傻子!”“……”“那老狐狸狸诓你喃!”金世安站起来:“怎么回事?”老板娘眼里蓄的泪夺眶而出:“九四年年还没过完银枝就走了没回来。我替她高兴,她终于逃出狼窝,你怎么还说她自私?”金世安如遭雷轰,面前这个妇人哭泣的脸,让他回想起院子里的老人伤心欲哭的样子,心中渐渐分明了什么。什么是真情,什么是假意,此刻起他看得清楚明白。“大娘,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老板娘忍住泪意,才跟他说:“那孩子,四岁的时候,他爸妈就不要她了。她爸妈是大城市来的知青,一个南方一个北方,不知道怎么搞在一块,没多久就有了银枝。后来国家政策,说知青可以回城……那两个人,那两个畜生……”金世安说:“抛弃银枝?自己回去了?”这件事他有所耳闻,无数知青留下亲生孩子,选择回城市重新开始。老板娘点头:“那时候银枝什么都不懂呀,每天哭找爸爸妈妈。银水雁——也就是你刚才见过的老狐狸——收养了她。本阿里我以为她生活有大人照料就不会有设什么问题,哪知道,哪知道?”哪知道银家大儿子傻了。“砰!”篱笆墙院的门被踢开,吓里面人一跳。老太太惊跳起来,回过头看是金世安,笑眯眯道:“怎么,又回来了。”金世安充满怒火的眼狠狠剜了她一眼,没搭理她,直直走进一个房间。老太太被这个眼神震慑住,等反应过来,金世安已经踹开房间的门。“你,你干什么!”房间里,那个□□男人躺在床上,大大方方,木讷地望着他。“银枝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她是银家的童养媳,长大是要嫁给她疯子哥哥的。”“她十八岁那年考上大学,银水雁说什么都不让她去,村长出面劝,县上领导也来劝。银水雁好歹松口,但是,他们都不知道,银枝要出发的前两天,银水雁把他们两锁在一起……你知道的吧,第二天才放出来。”憨子男人还望着金世安,口水流了半脸。金世安心脏痛苦地抽搐,抓不到疼的感觉了。他甚至听不到四周的声响,闻不到弥漫的熟悉味道,眼前只有这个让他想千刀万剐的男人。他哑着嗓子低吼,像一匹狼扑上去,把憨男人掼到地上,拳拳到肉,狠狠地砸。男人痛苦不已,哇哇哭泣。老太太扑过来,抱金世安胳膊:“你干什么!”“滚开!”他指她鼻子,“要不是你老,我现在就杀你!”老太太的力气比不过他,没做过多挣扎便跑出去找帮手了。金世安不管,他砸他脸,直到他鼻青脸肿,发不出什么声音。他完全不敢想象,银枝在这个男人身下是什么表情,会说什么话,会不会哭。以及他想到了那年寒假,她在火车站与他依依相别。银枝知道回来会面对什么。但她没跟他讲。他甚至还一步步,把她送了回去。渐渐地,金世安下手越来越重,男人血肉模糊之际,有人把他拉开,并给他戴上手铐。高强知道后面的故事了。金世安因为打架斗殴差点被记录在档,还好学校出面进行调解,金世安才顺利毕业。“如果再给我个机会,我会一刀捅死他。”“别,为那种人渣搭上自己不值得。”“为了她,所有事都值得。”“你陷得太深了。”“你说,银枝为什么不告诉我。”“因为……她要强?”“不是。因为她害怕,她害怕我两没可能,所以干脆什么都不说,自己干脆地结束我们两的感情。”“那她是怎么逃出来的?”“她请了律师做法律顾问,帮她逃出来的。那个律师是我们社团的学姐,毕业之后她才跟我说,银枝当初拜托她干了一件大事,那是她经手的第一个案子。”金世安耳边响彻风的哀哭。有件事他没有说出来,但一直记在脑袋里。每当银枝温柔地跟他说话时,他都能想起来。1994年的春节,出息半夜,他接到了银枝的电话。但他不知道银枝正在经历什么。银枝回家之后,为了逃避“命运”,每晚都会给哥哥喝不知道从哪买来的安眠药。这么瞒天过海了几晚上,终于让奶奶发现了不对劲,除夕当晚抓了个现行。没人知道银枝遭受了什么,王大娘在自家店门口发现她的时候,她衣衫单薄,嘴唇青紫,在北风中被冻了个半死。银枝不进屋,找王大娘买老鼠药。孩子,你要干什么?家里闹老鼠。善良的农村老妇人从银枝决绝的眼神里读出了什么。她摇头说:“你奶奶来我这找过你了。银枝,这□□我不能给你。”“你千万别干傻事。”“你冷静一点,别干傻事。”妇人温声地哄她,语气缓缓地说好话,在寒冷的夜里如春风拂面。“进来烤烤火。孩子,你手这么凉,是不是在外面时间呆长了?”“说点话啊,银枝。”银枝视线放在橱柜上,里面有农药。“哭出来吧,哭出来好受点。”银枝恍若未闻:“农药什么味道?哭吗?”她摸遍全身的包,都没有钱。“银枝,你怎么说起胡话来了?”银枝视线往上移,看到了橱柜上摆放的电话。“大娘,我打个电话成吗?我现在没钱,以后给你。”银枝打电话的时候,语气如常,眼泪却无声地流。挂电话的那一刻,她终于按捺不住,掩面痛哭。王大娘如此对金世安说:“哭出来就好了,哭出来,就说明对世事放不下,舍不得走了。”七天后,格尔木。“一周了,人还没信,有点危险呐。因为你是金世安好兄弟,所以你没法说对吧。你也是这么想的,银枝回不来了。”“……”“否则,你也不会跑回格尔木了。”高强欲辩解,但剧烈地咳嗽让他说不出话。“行了,别说话,好好养病。”秦少言刚掏出烟盒,想起在医院,便将烟塞回去。“金世安还没放弃,他身体吃得消吗?”“再找不到人,他心理就垮了。”“嗯。”秦少言若有所思,最后说,“放心吧,银枝不会让他垮下去。”叮铃铃——高强电话响起。“喂。”……高强放下电话,虚脱的身体勉强坐起来,平静且郑重地说:“你说得对,银枝找到了。”一对自驾游游客在穿越青藏线路过沱沱河的时候,下车拍风景,偶然间看到冰封的沱沱河之上匍匐了一个人。他们慌忙之中把人救起,送到最近的大市格尔木医治。秦少言疑惑道:“你的意思是,她现在就在医院?”“是。安子在赶回来的路上。”高强说,“听说她四天四夜没有进食,徒步走出来的,可可西里那么多野兽,她是怎么活下来的。”病房内,银枝恢复意识,清醒过来。警察来找她做笔录。“他想杀我,我一直找机会逃。被绑架的第三天,我们殴打过程中,车子撞倒了巨石,我们两都陷入昏迷。所幸我先醒来,我没有动他,我辨认好方向后就往东走。只要往东走,就能走上公路,那我就有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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