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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想了片刻：&ldo;我有妈妈的，爸爸也有妈妈的。&rdo;女人顿了顿：&ldo;雨时都没有见过妈妈吧，妈妈也没有照顾过雨时，这样也算是有妈妈吗？&rdo;这样和一个小孩子说话就有点过了，徐离菲将放在手里把玩的打火机揣回去。出乎她意料，小女孩很认真地开了口，没哭也没闹，很平和地和女人讲道理：&ldo;我小时候见过妈妈的，妈妈也照顾过我的，我算是有妈妈的。&rdo;她停住了脚步。女人哭笑不得：&ldo;你才四岁，你现在也很小，现在就是你小时候。&rdo;女人走近小女孩两步，耐心诱导：&ldo;如果妈妈爱你的话，她现在就应该陪着雨时，可雨时有多久没见过妈妈了？&rdo;一个四岁小孩，怎么能跟上大人的逻辑，小女孩卡在那里说不出话来。女人继续道：&ldo;雨时都不记得妈妈长什么样了吧？&rdo;小女孩绞尽脑汁，好半天，想出来一个回答：&ldo;我记得妈妈长什么样，妈妈是爱我的，她不陪我是因为我现在是大孩子。&rdo;小手伸出来比画：&ldo;比现在更小一点的时候，妈妈抱过我，还唱歌给我听。&rdo;女人的声音听上去不太赞同：&ldo;小朋友不能说谎哟，雨时那时候才一岁吧，怎么记得住一岁时候的事情？&rdo;小女孩着急起来，带了哭腔：&ldo;我记得住的，&rdo;可毕竟才四岁，不知道该怎么说服对方，越是着急越是委屈，扁了扁嘴呜呜哭出来：&ldo;为什么不相信我呢，我算是有妈妈的……&rdo;小女孩抽抽噎噎地重复那句话：&ldo;我算是有妈妈的……&rdo;女人似乎才感到事情大条起来，手忙脚乱安慰她：&ldo;你别哭啊雨时，阿姨和你闹着玩儿来着……&rdo;谁能拿这样的事情和一个小孩子闹着玩儿，徐离菲绕过假山，女人吓了一跳：&ldo;谁？&rdo;女人有点诧异，其时她正走到一块孤立的山岩跟前，这样近的距离，她能看清她们，但对女人来说其实是个视野盲点。愣神的当口听到回廊靠水池的一端传来脚步声，两秒后庭园的男主人竟然出现在视野里。徐离菲再次停住了脚步，重新掏出打火机把玩，想这倒是用不着她这个外人出来帮忙了。徐离菲是个擅长拍人物的摄影师，看人时会习惯性用拍摄角度。聂亦站在回廊里，穿深咖色休闲衬衫、黑色长裤，肩上搭了件毛衣。衬衫袖子挽起来，手里一个杯子，身后是隐约的水榭和茫茫的雾，除了光不够好，构图简直能直接拿来做时装画报。小女孩揉着眼睛呜呜哭着跑过去叫爸爸，女人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慌神：&ldo;我……我和雨时开个玩笑，没想到雨时却当了真……&rdo;雾色渐渐淡下来，能看清女人的面容，一头慡利短发，眉眼生得活泼灵秀。聂亦并没有看她，单手将孩子抱起来，小女孩搂住他的脖子乖巧地伏在他肩上一抽一顿：&ldo;爸爸，我算是有妈妈的是不是？&rdo;能看到聂亦愣了一下，微微垂头：&ldo;每个小孩都有妈妈。&rdo;小女孩趴在他肩上，逻辑很清晰地做结论：&ldo;是吗，每个小孩都有妈妈，所以雨时也是有妈妈的对吧。&rdo;得到令自己满意的答案，她停止了抽泣，有点高兴起来，抬起头软着嗓子问聂亦：&ldo;那妈妈什么时候能回来看雨时呢？&rdo;像是早已准备好的答案，他低声回答：&ldo;等她健康起来。&rdo;可那并不是一个表示确定时间段的词语，小女孩有点茫然：&ldo;那妈妈什么时候能健康起来呢？&rdo;聂亦看着小女孩：&ldo;等你再长大一点。&rdo;小女孩似懂非懂，重新伏到他肩上，软软道：&ldo;爸爸，我很想妈妈。&rdo;这一次过了很久，徐离菲才听到聂亦开口：&ldo;我也很想她。&rdo;那声音非常安静，却让人感到孤寂和沉郁。短发女人终于找到机会cha话：&ldo;yee，我并不是故意……&rdo;声音里透出不安，大约是被这不安所驱使，甚至没有勇气将出口的辩解表达完整。游廊那一处安静了有三秒钟，聂亦道：&ldo;你回去看看林妈，不用陪着雨时了。&rdo;女人勉强笑了一下：&ldo;那我以后……&rdo;&ldo;以后也不用来这里陪她了。&rdo;女人愣在那儿，直到聂亦抱着聂雨时离开，也没能再开口为自己说上什么话。小女孩童稚的声音渐渐消失在晨雾里：&ldo;……这个杯子里的牛奶是爸爸要喝的，不是给雨时准备的吧？&rdo;&ldo;啊？是给雨时准备的呀，可爸爸，我不用喝牛奶也能长得高的，褚爷爷说爸爸很高，妈妈也很高，所以雨时将来一定也长得高……&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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