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瑕的手按在乔锐格肩头,没再推下去。四吴瑕安静地躺了一会儿,感觉乔锐格抖得没那么厉害了,才轻拍他的背:“没事了。”乔锐格抬手在他头上身上摸了摸:“你没事?”声音听着气息不稳,带着心有余悸的轻颤。“没事。”吴瑕又在他背上拍了拍。这时货车已经被停下,快递站的同事跑过来,七嘴八舌地嚷嚷着,有人要来拉乔锐格,吴瑕忙阻止:“别动,让他自己起。”乔锐格抬起身子,左胳膊往地上一撑,立时变了脸色:“疼。”“哪儿疼?”吴瑕紧张地问。“胳膊肘。”乔锐格咬紧牙。吴瑕赶紧招呼同事帮他把乔锐格扶起来,自己跟着爬起,也顾不得身上的沙,抓住乔锐格的左胳膊从上到下轻轻捋了一遍。见他神色紧张,乔锐格好像也不疼了,笑了笑无所谓地说:“就在地上撞了一下,应该没断。”吴瑕抬头瞪他,眼神很是凶厉。乔锐格立刻乖觉地闭了嘴。下午吴瑕请了假,陪乔锐格去医院检查,乔锐格心中高兴,脸上一点没表现出来,还问:“你走得了吗?那么多包裹,不送了?不会扣你钱吧?”吴瑕瞥了瞥他:“你居然会关心这个。”乔锐格笑笑:“扣钱也没关系,我补给你。”吴瑕淡然说:“不需要。”到医院挂号排队做检查拍片子,最后医生说只是一些挫伤,休息两天就好。吴瑕心里松口气,一抬眼,乔锐格对他笑,有些得意地说:“我说没事吧。”吴瑕突然有些恍惚,他好像回到当初,看着乔锐格拿着自己的x光片,得意地说“我连骨头都长得这么帅气”。乔锐格又一次救了他,又一次伤了手。命运好像拿他们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他们的足迹明明已经离散,走着走着,竟然又走成了一个圆。让医生开了些活血化瘀的药膏,吴瑕和乔锐格出了医院,坐上车。开的乔锐格的车来,吴瑕坐在驾驶座上,看乔锐格手不方便,倾身过去帮他系上安全带。乔锐格低眉看着他头顶的发旋,突然笑笑说:“还好你学了车,不然,这里连电动三轮都找不到。”吴瑕怔了一下,回身坐好,系上安全带,手扶在方向盘上,良久没有动静。乔锐格也不催他,只安静地看着他的侧脸。“以后别这样了。”吴瑕终于说。“嗯?”“别这样冲出来,太危险了。”“那我做不到。”吴瑕转头看他,似乎有些无奈。乔锐格却直视他的眼睛,无比诚恳地说:“你有危险,我是一定会冲上去的。”吴瑕没说话,他安静地注视了乔锐格很久,发动车子,说:“我请你吃饭吧。”乔锐格眼神一黯,又迅速掩去了眼中的失落,伸个懒腰说:“不想在外面吃。”吴瑕开车看着前面的路,随口说:“买菜回去自己做?”“好啊,”乔锐格立刻同意,但马上又说,“不要做太复杂的,就……煮点面就好。”这半天假对吴瑕来说就是难得的休息,他不想让吴瑕为做顿饭把自己搞得很累,再一想那套老房子里逼仄的厨房,这种天气在里面做饭简直是受罪,他都有点后悔没答应在外面吃。吴瑕也确实没有做很复杂的晚餐,应乔锐格的要求,他做了普通的青菜肉丝面。他并不擅长厨艺,自认做的饭菜顶多能当一句“过得去”。乔锐格却吃得很香,非常给面子,一碗面很快就去掉大半,还笑嘻嘻地说:“还好伤的是左手,不然又要让你喂我了。”吴瑕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乔锐格马上说:“开玩笑的。”吴瑕埋头吃了口面,慢慢嚼咽了,说:“要我喂吗?”乔锐格愣住:“啊?”吴瑕说:“我开玩笑的。”说完他继续埋头吃面,乔锐格愣了半天,“嘿嘿”干笑两声。到晚上,乔锐格发现洗澡又成了一个大问题。他这次的伤虽然不算多严重,但伤在关节,医生也说至少要两三天才能恢复正常,现在他左胳膊抬不起来,也使不了劲,就是拧毛巾都不方便。重要的是,他也不敢叫吴瑕帮他洗。对,是不敢。他想想都觉得自己当初也真是……艺高人胆大?什么要求都敢跟吴瑕提,如今他是真不敢开这个口,怕吴瑕拉下脸把他赶出去。乔锐格犹豫着干脆不要洗了,可这一天下来出了一身汗实在难受,在卫生间里纠结挣扎了半天,他打开门去吴瑕说:“你能帮我擦下吗?”吴瑕一愣。“我不洗了,你拿热水帮我擦擦。”乔锐格解释。“……哦。”卫生间真的太小了,没比宾馆里的淋浴间大多少。乔锐格脱得只剩条内裤,尽量贴墙站着,吴瑕拿盆接了热水放在凳子上,扯下毛巾在盆里搓洗。乔锐格听着身后的水声,感觉这狭小空间里的温度好像又升高了些,他伸手把窗子往外推了推。后脖颈上一热,吴瑕将毛巾覆在他的脖子上。乔锐格身子一僵,立刻不动了。温度略高的毛巾从他的后脖颈擦向右肩,又从右肩移到左肩,再顺着脊背往下滑到后腰,又缓缓往上。吴瑕擦得很慢,微微用力,热毛巾带走身上的汗液,也带来一阵阵肌肉放松的酥软。乔锐格闭了闭眼睛,他感觉自己犯个错误,他已经很久很久没跟人这么亲密地接触,何况这人还是吴瑕。闭上眼睛他也能听到吴瑕搓洗毛巾的声音,感受到毛巾从身上擦过时身体里越来越隐藏不住的反应,偶尔毛巾滑一下,吴瑕的手指从他皮肤上擦过,就像带着电,带给他又痛苦又渴望的刺激。乔锐格睁眼看着那扇狭窄的窗户,他想,这里实在是太窄,太热了。也许越是这样想便越容易当真,他呼吸粗重起来,甚至隐隐有缺氧的错觉。当毛巾再一次擦到他腰侧时,他猛地攥住了吴瑕的手。吴瑕僵住。乔锐格将手一点点地从吴瑕的手背挪开,艰难地攥住毛巾慢慢往前扯,嗓音略显干哑:“你出去。”愣了几秒钟,吴瑕的手慢慢松开,乔锐格听到他退出卫生间,关上了门。几乎是立刻,乔锐格拧开淋浴的冷水,他低头站在水下,胸口急剧地起伏。吴瑕背靠着卫生间的门,低头盯着脚下的一片水泥地,过了好久,才终于憋不住似地呼出一口气。这晚相比前几天都睡得早,关了灯躺到床上,两个人却一时都没有睡意。之前都是吴瑕太累了几乎倒头就秒睡,现在人都清醒着,气氛顿时有些尴尬。乔锐格盯着天花板上晃晃悠悠转动的小吊扇,感觉喉咙有点干。“今天谢谢你。”吴瑕说。乔锐格说:“你不用跟我说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不,是你救了我。”吴瑕沉默,似乎不想跟乔锐格争辩,过了一会儿,他问:“你……为什么取消婚约?”乔锐格愣了愣,他以为这个问题吴瑕永远都不会问,现在突然问出来,这让他说不出心里是轻松还是酸涩。过了一会儿,他说:“我不喜欢她。”吴瑕说:“喜欢重要吗?”乔锐格沉默了。“不喜欢”这个理由多么轻飘,说得好像他当初选择结婚是因为喜欢一样。乔锐格心里一阵阵发苦,他想吴瑕真是看透了他,他不就是那个不拿感情当回事的渣吗?这会儿拿感情来当借口,显得他多么的可笑。沉默了很久,乔锐格才说:“我不会娶一个推我去撞车的女人。”“什么?”吴瑕愕然。乔锐格开始慢慢讲当日的实情,讲过去和乔信达之间那些争斗,讲这两年怎么脱离乔家,怎么一步步从头做起,怎么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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