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以前遇上,对方行远这样的阴阳怪气,江淼大概就当没听见,可知道他和骆遇川的那段过往,再听到这些话,江淼就有些生气。只是一段没能成功的恋爱经历而已,甚至连恋爱都算不上吧,暧昧期就发觉不合适而分开,至于这么多年念念不忘老想给人找不痛快吗?于是他笑了笑,淡然地说:“你不了解他的地方多了。”方行远脸上僵了僵,扯了扯嘴角,眼中像是压抑着什么,他沉默一会儿,突然冷笑一声,又像嘲弄又像不屑地说:“你了解他?那你知道他被扫黄扫进了局子吗?”他说这话虽然没有故意说得大声,但也足以让周围数米内的人都听得见,旁边的路人纷纷侧目。方行远并不在乎那些路人的眼光,他满意地看着江淼的脸上退去了几分血色,看着他的目光里充满了不可思议和震惊。不过江淼的视线并没有在他身上停留多久,他望向方行远身后,说:“学长。”方行远木然转身,不远处,骆遇川凉凉的眼神落在他身上。骆遇川的目光只在方行远身上停了一瞬,就投向了江淼,冰凉无波的眼神也转而写满了担心和关切。江淼也以同样的眼神注视着他。两人中间活生生站着一个方行远,此刻却像个透明人。江淼微微牵了牵嘴角,露出一个极浅的笑,说:“走吧。”骆遇川点点头,走过去自然地接过江淼手中的袋子,一起下了电扶梯,没人再理方行远。到了下一层,要再绕半个圈才是下行的扶梯,江淼跟着骆遇川往前走,他回头往上看了看,方行远还站在原地,隔得远了看不清他的神色,身边多了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黑框眼镜男也在朝楼下这里看,不知道跟方行远说着什么,在他肩上拍了拍,两人转身离去。坐上车,江淼的怒气才像后知后觉似的涌上来,一边扣安全带,一边愤愤地说:“这人嘴怎么这么欠,以为有人会信他吗?”从第一次见面起,方行远就没给过他好印象,又知道了他和骆遇川那段往事,江淼对方行远可以说没有半点信任,直觉这又是方行远说来刺激他的谎话。今天骆遇川难得有点空闲休息,两人本来高高兴兴地逛街,还打算去吃顿好的再看场电影,就骆遇川走开去趟卫生间的功夫,回来就听到这么恶心人的话,江淼除了生气,更怕骆遇川难受。他一下下泄愤似地拍着副驾前的杂物箱:“下次再遇到,直接拿胶带封他的嘴,让他没事尽编瞎话骗……”“他说的是真的。”骆遇川平静地说。江淼剩的半句话哽在喉咙里,好一会儿才转过头看着骆遇川,神情间又是震惊又是不解。骆遇川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无奈,轻叹口气:“我们回去再说,好吗?”江淼疑心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但他确实从骆遇川的语气中听出一些哀求的意味,这让他心口蓦地一疼,再多疑问在此刻都问不出口了。回到家,骆遇川放下东西先去厨房做饭,江淼在客厅坐了一会儿,也进去厨房。他说:“我来帮你。”骆遇川看看他:“好,你泡米吧。”江淼点点头,往淘米筛里打了两杯米,放到水龙头下冲,水开得太大,搅得也用力,米粒甩得水槽里到处都是。骆遇川摁住他的手,关上水龙头:“我来吧。”江淼没吭声,默默松了手,退开。骆遇川接过淘米筛,把水槽里散落的米粒收起来,重新淘了米,倒进电饭煲里,才加上水,身后传来一声东西落地的脆响。他忙回头,江淼愣愣地站着,地上躺着一只摔碎的瓷盘。江淼嘴角动了动,却又什么都没说,沉默着一边蹲下,一边把手向地上的碎瓷片伸去。骆遇川上前一步拉住他的手,顺势把人拉起来,看了看他,搂住他的肩往外走,来到客厅,把人按到沙发上坐下。“先讲给你听,不然我担心你饭都吃不下去。”骆遇川语气听上去依然平静,握着他的手却没放。江淼垂着眼,眼睫毛轻轻颤动,嘴角抿着,脸色不怎么好看,又难过又委屈,却倔强地不肯出声。骆遇川捏了捏他的手,轻声说:“你出个声,别吓我。”江淼眼睫毛又颤了颤,吸了吸气,才尽量平静地说:“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骆遇川低头看了看他的手,沉默一会儿,说:“这事,和方行远也有关系。”江淼猛地抬头,瞪大眼睛,怎么又是他?!那时候骆遇川和方行远已经日渐疏远,比之从前的普通同学关系还更为冷淡,不是他要刻意和方行远保持距离或是反目成仇,而是方行远似乎很想以此来表明自己的坚定,也或者是想让骆遇川生出一些“悔不当初”的遗憾。他冷着一张脸,骆遇川也没有要贴上去的意愿,如此下去,“曾经同学”大概就是他们之间最后的定义。但那天晚上,在一段时间的疏远之后,骆遇川突然接到了方行远的电话,是一个求助电话。方行远压低的声音里满是焦急和恐慌,他说:“骆遇川,你快来帮帮我,帮帮我!”就算两人没有之前的种种,只是普通同学,接到这样的电话骆遇川也不会坐视不理,他马上问是什么事,而从方行远半羞耻半害怕又前后颠倒的叙说里,骆遇川才捋清了事情的经过。大概是耐不住寂寞,身边一时又找不到新鲜合适的人,方行远就在网上找了个男人约炮,结果到了地方,那人拿出一堆乱七八糟的道具不说,还想录相。方行远虽然玩得开,可到底还是学生,哪见过这种阵仗,当即就后悔想走人,被那人扣下学生证堵在房间里。方行远怕得要命,一边和那男人拖延,一边找机会把自己锁在卫生间,打电话找人求救。翻遍通讯录,唯一想到的可靠的求救对象,却只有一个骆遇川。他分外清楚,他那些众多的前任,就算还有肯来救他的,却没有谁会真的守口如瓶,不事后拿这事向他索取回报已经算是善良。“帮帮我,骆遇川,看在……我们也算好过的份上……”方行远几乎要哭出来。江淼咬咬唇,轻声问:“于是你就去了?”骆遇川轻微地点点头,眼里带着回忆旧事的疏离和恍惚,他说:“我决定去的时候,并不是因为他说的我们好过的话,我只是……”他没有继续,江淼却觉得懂了他的意思。年轻时的骆遇川,面对感情恐怕不会有什么瞻前顾后的犹豫,喜欢了就要对你好,发现不适合就理智抽身,方行远的求助于他不是余情未了的热心,哪怕只是平素没有来往的同学,他也会施以援手。“后来呢?”江淼问。骆遇川说:“我去了那间小宾馆,跟那人谈判,他答应放人。”骆遇川说得简单,事实上和那人的交涉并不愉快,这么多年过去,骆遇川早不记得那人的样貌,唯独记得那人穿着一条紧身的花色牛仔裤。花裤男的态度猥琐又嚣张,自认扣着方行远的学生证就拿着他的把柄,而方行远一再恳求骆遇川不要报警,骆遇川只能一点点和花裤男打心理战地磨。他不是善于言辞的人,能说服花裤男放人,也许是他一身自带的冷峻气质,也许是他年轻又无所畏惧的勇敢。骆遇川担心花裤男出尔反尔,让方行远先走,结果方行远出了房间不过几分钟,小宾馆里就拥进一群附近派出所的民警,他们接到举报来抓□□□□,连着骆遇川和花裤男一块儿扫进了派出所。“你们怎么也会……”江淼不解,两个男人同处一室也要被抓?骆遇川苦笑一下:“你忘了那个男的本来准备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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