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一下,他分明就是摸到了什么毛茸茸的东西,他敢肯定,那是自己的尾巴掉下来了。骆飞其实眼睛里已经有了笑意,却板着脸说道:&ldo;去洗手间就去洗手间,一惊一乍做什么?要我送你去?&rdo;李臻若连忙摇头,&ldo;不用,我自己去。&rdo;他一路后背贴着墙壁进了卫生间,反锁上门之后就开始翻来覆去摸屁股后面,还扭着腰照镜子,结果看了半天,也并没有发现有尾巴。那刚才毛茸茸的是什么?这时候在外面,一个服务员借着进来上甜点的机会,把自己倒酒时掉在李臻若椅子上面的钥匙扣给拿走了。那钥匙扣上面挂着一个白色的毛球,正是李臻若刚才手指碰到的东西。没有尾巴也没有耳朵,李臻若松一口气,坐在马桶盖上,头一歪贴着墙壁竟然就那么睡了过去。直到后来外面的人准备走了,李臻然叫服务员拿来卫生间的钥匙从外面将门打开。骆飞临走之前问道:&ldo;他交给你了?&rdo;李臻然点点头,&ldo;我来吧。&rdo;李臻若在服务员开门的时候就已经惊醒了,他坐起身茫然地朝外面看去,&ldo;老板呢?&rdo;李臻然站在卫生间门口告诉他:&ldo;他们已经走了。&rdo;随后对服务员说道,&ldo;没事了,我会处理的。&rdo;服务员礼貌地点点头,先离开了。李臻若站起身,朝外面走了两步,又突然停下来摸了摸自己的头顶和屁股,没有摸到奇怪的东西。李臻然告诉他:&ldo;耳朵没有露出来,尾巴也没有,放心吧。&rdo;李臻若转过身看他一眼,&ldo;我走了,李先生。&rdo;说完,便从李臻然身边经过,朝外面走去。李臻然跟在他身后,&ldo;我送你吧。&rdo;李臻若说道:&ldo;哪里敢麻烦你,我自己回去就好。&rdo;李臻然不紧不慢,&ldo;你老板交代给我的任务,我总应该完成才是。&rdo;两个人一前一后从饭店里出来,李臻若站在路边想要拦车。李臻然抓住他手臂阻止他,&ldo;我已经让司机开车过来了,跟我一起走。&rdo;李臻若看着他,&ldo;李先生放尊重一点吧,我不是李臻若。&rdo;李臻然松开了手,&ldo;我很尊重你,我只是想要送你回家而已。&rdo;李臻若说:&ldo;我不需要你送,你打算尊重我的意见吗?&rdo;李臻然突然指了他的头顶,&ldo;猫耳朵。&rdo;李臻若一愣便要伸手去摸,突然一件外套从他头顶罩了下来,李臻然揽住他肩膀,说:&ldo;车来了,这里人太多,上车再说。&rdo;在酒精的作用下,李臻若反应还不那么清晰,他无法判断自己耳朵是不是真的出来了,被李臻然带着上了车,才一把扯下李臻然的外套丢给他,&ldo;拿开,不想闻到你的味道。&rdo;他的鼻子太灵敏,外套上沾满了李臻然的味道,让他呼吸都有些不畅。李臻然抓着外套,并没有生气,说:&ldo;既然不能喝,为什么还要喝那么多?你回来我这里吧,可以不用那么辛苦。&rdo;李臻若说:&ldo;我现在挺好的,我想过自己选择的生活,而不是别人把路铺好了让我去走。&rdo;李臻然柔声说道:&ldo;你可以选择走任何一条路,我不过是给你提供一个选择罢了。&rdo;李臻若转过头看他,&ldo;谢谢你李先生,不过不需要。&rdo;李臻然对他说:&ldo;好,如果你需要,可以随时来找我。&rdo;车厢里安静下来,两个人一时间都没说话。李臻若觉得有些气闷,忍不住将车窗打开一些,可是外面的冷空气争先恐后地挤入,让他在急促的呼吸之后,嗓子好像都有些疼了。开车的司机目不斜视,等待红灯的时候也规规矩矩排队,开得不急不忙。李臻若看到外面商场大红色的装饰,突然发觉好像快要过年了。&ldo;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rdo;李臻然在这时突然开口说道。李臻若没有回头,额头几乎要贴在了玻璃上,他说:&ldo;你问。&rdo;李臻然问他:&ldo;如果臻若还在,你说他怎么才会再接受我?&rdo;这个问题,李臻若没有办法回答他。爱情这种事情,如果人人都能做到爱上了就不顾一切去追,不爱了就头也不回离开,那还哪来那么多悲伤婉转的情歌,哪来那么多跌宕动人的爱情故事。从那天在天台,李臻若就觉得李臻然大概是没有完全相信的,今天的言语试探让他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既然李臻然都不相信了,那他努力演戏也没有意义,他所能做的只是不要那么轻易妥协,他不希望李臻然觉得他的欺骗到头来对他毫发无伤,哄一哄就什么都烟消云散了,他不希望他们之间还有下一次的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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