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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喜显然也有些吃惊。老头情绪格外激动，冷静下后脸色稍缓，重新坐下：&ldo;中国有句老话说，不见棺材不掉泪。如心，我问你一个最关键的问题‐‐你的茶餐厅，前几天是不是有人来闹事?&rdo;他怎么知道?&ldo;我也就明白地告诉你，那些撒蟑螂的，穿着黑西服占着桌子一人点一瓶啤酒的，都是我找来的。&rdo;这个王八蛋!我就说，我根本没有得罪过任何人。&ldo;水叔，您……&rdo;&ldo;我为什么这么做?因为我想验证下，noah到底对如心是真心，还是为了借她报复我。大户他们被他搞得那么惨，我怎么坐得住?我给他打电话，他很得意，承认大户、李蕊、张怡的事情，都是他主使，还口口声声强调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我重申我年事已高，不想再折腾什么事，希望跟他恩怨两清。为了达到目的，我甚至拿如心，他所谓的小爱人威胁他，说如果他再胡闹，我先对如心下手。我说你别逼我，明天我就行动。他直接把电话挂了。&rdo;我适才即将喷发的火山，一点点熄下来。&ldo;所以如心，茶餐厅的事情，他问过你吗?这两天，你们见面，他关心过你，问有谁对你怎么样吗?还是与平常一样不动声色，想找你的时候就来找你?&rdo;他用手指着我的鼻子：&ldo;他脑子里装的，全部都是报复。任何人对他有些许、轻微的伤害，他便病态地几倍、几十倍、上百倍地放大，他除了报复，没有别的他爱你?我从没见过哪个男人对爱情是这样的表达方式。从你们相识到现在，濮如心，动动你的脑袋，好好想想，他爱你吗?他送过你什么礼物?是怎么爱的?&rdo;也许他觉得已经成功将我和洪喜震慑住，语气渐渐缓和：&ldo;你们俩，听我一句话，先去美国躲躲好不好?我所有的关系和人脉都在那边如心可以申请一所大学上，洪喜可以跟如心一起，或者去我们集团学学。怎么样?这边交给我。我一个老头子，也没任何污点，他能把我怎么样。你们不用现在答复我，回去好好考虑下。&rdo;老家伙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ldo;如果实在不想去，也可以。换我让某人知道知道，踩了我的底线，会是什么下场。&rdo;4我们每天都在帮助许一芬进行智力和身体方面的训练，行走、辨音、智力、记忆力……她很配合，进展神速。如意呢，每天都亲自给她洗澡，掏耳朵、剪指甲、刷牙、洗脸。每天清晨，她都带着大圣和许一芬散步。母女俩握着手在清晨和煦的阳光下散步，慢慢踱着步子，画风是如此温馨、和谐，谁能想到不久前同样是这两个人，其中一个拿着把菜刀满小区追着另一个砍?许一芬的手机在她晕倒送医院时不知道丟哪里了，后来一直神志不清，也没再买给她。早上吃饭时，她盯着刷手机的如意，第一次提出对物质的需求：&ldo;你们，都有。我也要。&rdo;&ldo;许一芬同学，&rdo;如意故意板着脸，&ldo;不劳而获，只想要东西是不行的。在我们国家，你得拿东西换。&rdo;许一芬有一段时间幻想自己来自别的国家，并坚持认为现在是1983年。许一芬很为难：&ldo;拿什么换?&rdo;&ldo;写字吧。我打赌你不会写，如意，这两个字，你要能写出来送给我，我就送你一部手机。划算吧?&rdo;&ldo;行吧。&rdo;她勉为其难地同意了。晚上我还在路上，&ldo;毒舌老妈&rdo;发来一条微信：心。又长本事，会输我的名字了。我回了一连串的吻。我这才发现上一条她发病前的对话记录是&ldo;晚上我包了饺子，回来吃&rdo;。鼻子一酸，她之前的微信名字叫&ldo;伤心的小女孩&rdo;。因为这个名字，我和如意不知笑话她多少次。彼时的她叉着腰横眉冷对：&ldo;再过十几年，等你们到了跳广场舞的年纪，看你们还有什么资格笑话我?&rdo;看来如意还给她补了之前的手机卡，因为我的手机一直响，我接通了她又不说话，只听到压低的窃笑声。连骚扰电话她都会打了。回到家我换上家居服，如意拿着我妈写得歪歪扭扭的&ldo;如意&rdo;大字跟我炫耀。我爸在旁边嘟着嘴，气哼哼的。&ldo;咋了，这是?&rdo;我爸说：&ldo;你妈不认得我。天天教，天天忘。&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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