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得好好的呀。他伸手出来,冰冷的双手把我冻得一哆嗦。怎么回事?明明烧了暖炉,怎么太子殿下手却这么凉?“快……”我刚回头要唤人,被他一把捂住嘴。“蝈蝈,没用,我怕,所以我冷。”他双手紧紧抓着我的胳膊,能感觉到细微的持续的颤抖。中。“太子,不怕,没事。”我赶紧握住他的双手,去温暖他。“蝈蝈,能不能抱抱我?”他在黑暗中,大眼睛亮闪闪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下,然后抱住他。他也紧紧的抱住我,好像抱住一根救命的浮木,生怕被溺死在这黑暗之“没事了,太子,没事。”我轻轻拍他的背。“蝈蝈,陪着我,好不好。”他央求。“好,我陪着你。”我安慰着他,手摸向他的手和脚,依然冰冷。这可不好,要是一晚上冻下去,明天他非得生病不可。不管了,什么男女有别,尊卑有序,管他呢。我嘴溜爬进他的被窝。我才刚钻进去一点,他就你是一只极度需要保护和依赖的小雏鸟,自动自发的将整个身体往我怀里钻,差点就把我拱出床去。“殿下,往里,往里。”我急忙轻呼几声,他才不情不愿的往里挪了挪,四肢像藤蔓似的缠绕着我,估计找两个身强力壮的太监来扯都扯不下。“殿下,能不能放松一点,我有点喘不过气。”忍不住说道。他摇摇头,手脚缠得更加紧。得,我不说了,别缠了。娘哦,好冷,我哆嗦一下,急忙用被子裹住彼此。不过算了算了,我冷总比他冷好。这明天乾元殿里生病一个小姑姑总比生病一个小太子要令人高兴。他缠着我,像是要把自己整个和我联系在一起,永不分开似的。“蝈蝈……”唤了一声。“嗯?殿下?你想说什么?”我问。但他却又不说了。我也不说,抱着他,然后渐渐感觉到自己的襟口似乎湿漉漉的。我眨眨眼,伸手想去摸一摸,看是不是太子他流口水了?但随即又放弃了,流口水就流口水吧,大不了明天换一件好了。这一夜我无眠到天亮,怀里抱着这么大一个孩子,睡得着是我本事。阮宣炆后来倒是睡着,手脚也终于被我捂得暖过来,大概是没问题了。第二天方姑姑掀开床帘的时候愣了一下,我看看她,她看看我,但谁也没说话。这事就当没发生过,这样一个可怕难熬的夜晚,熬过去了谁也不会再想回顾一遍。把阮宣炆抱开的时候,我才发现,襟口上的濡湿不是他的口水,而是他的眼泪。很大一块,看来哭得一定很伤心,但他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这让我有点担心,一个孩子就应该像一个大人那样克制自己的情绪,过分的成熟会让心疲惫。他还是个小孩子,不能在一夜之间仓促长大。可惜,这只是我的想法。对于整个朝堂和后宫来讲,他现在代替陛下成了天朝唯一可以指望的男人。虽然这个男人今年才九岁,但恐怕他们已经迫不及待的要他承担起原来要好几年以后才能承担的义务和责任。一想到这些,我真替他心疼。我以为现在朝廷最重要的事情应该是如何营救陛下,但是我错了。朝堂和后宫都乱作一团,整天都争论不休,然而争论的焦点却不是如何救陛下,而是现在该由谁来监国?我真搞不懂这些男人,也搞不懂那些女人。那是他们的皇帝,那是她们的丈夫,这些人到底知不知道主次?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后宫现在也是三个女人,皇后,贵妃大长公主。她们三个是同一阵营,手里最大的筹码就是可怜的小太子。太子监国,当然说得通也站得住脚,但问题是,一个九岁的太子?他能监国吗?所谓太子监国,其背后的意义就是后宫当政。但朝堂肯吗?那些从来就看不起任何一个女人的士大夫们肯听命于一群女人和一个孩子吗?显然是不可能的。权力这种东西原本被握在某一个人手中,现在这宝物突然空出来,成了个无主之物。都不知道这些人内心深处都生出了什么样可怕的妄念?这个国家现在就变成了一块无主的肥肉,外面有一群狼等着吃,里面何尝没有一群狼也等着好好吃一顿。至平朝56三足鼎立即便是这一群女人和一个孩子之间也充满了矛盾,三只手都想要摆弄和控制这个九岁的娃娃,那么到底谁主谁次呢?一个是后宫之主,一个是太子之母,一个是朝堂上有说话权的大长公主,太子的舅母。谁都不是省油的灯。但朝廷上那一批也不省油,你们有太子,我们也有。虽然血统比不上,但资格和历练绝对比得上,那就是晋王殿下。没错啊,这么一个正值壮年颇有才干的王爷在京师好好呆着,为什么要让一个九岁的娃娃贺一群后宫的女人来执政?晋王一出,真是一呼百应。但是令人费解也令人钦佩的是,晋王依然拒绝了。他主动的和大长公主站在一起,支持太子监国。真是……不晓得傻还是忠。但他肯,朝堂里那些士大夫不肯。后宫乱政,女主临朝都是他们最害怕的。所以他们退而求其次,提出太子监国,晋王辅政。嗯,好主意,不愧是一票老狐狸。但问题又来了,这么一来,朝廷倒是没事了。那么重裕关那边怎么办?这四十万大婚还在那里摆着,这么多人群龙无首,万一有个好歹,这可是翻天的大事。总得派个压得住阵脚的人去吧,可派谁去?看来看去,整个朝堂似乎只有晋王殿下了。可他走了,谁给这个九岁的小孩子辅政?内阁?内阁倒是想呀,可后宫不肯。后宫?后宫也想,可内阁不肯。得,又僵死了。这个时候,兵部尚书沈知延,也就是我未来公公,提出了一个折中之法。那就是晋王出征,太子监国,然后不是还有代王嘛,那也是陛下的兄弟,这次安抚难民又颇有功劳,不如就他监国吧。这下,朝堂后宫都炸锅了。代王,这个也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代王,一个区区代王就想蹿到朝堂上当辅政亲王,他当得起吗?他够格吗?不过代王殿下就是代王殿下,到底是个人物。他也有折中之法,那就是贺大长公主共同辅政。这说起来也挺有道理,太子是陛下的儿子,大长公主是陛下的姐姐,他是陛下的哥哥,这三位一体在朝堂上,倒也和谐得很。他这一折中,后宫松了口。显然后宫也权宜了,决定推大长公主出面为主。反正嘛,朝堂上能出面的最好是姓阮的,大长公主也姓阮。后宫松了口,朝堂也退让一步。反正这个代王虽然有点本事,但是毕竟在朝堂京师乃至后宫都没有势力,就是个摆设,算是缓冲人物,正好可以当朝堂和后宫的传话筒。要紧的还是晋王殿下,这一去边关,手握重兵,这才是需要拉拢的大势力。朝堂要拉拢,后宫自然也要拉拢。陛下去之前最忌惮的就是晋王,最怕他有兵权。但现在计划赶不上变化,估计也没辙。只能寄希望于这个亲王弟弟够忠诚,不过晋王只要脑子不坏掉,也必然明白,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对抗外敌。这要是江山没了,还争个屁。但晋王会争吗?我看谁也吃不准。但不管争不争,朝堂上总需要有个能安抚所有人的安排。既然大家都妥协了,行,太子上朝,监国,发敕令。后来我偷偷问过阮宣炆,问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发了些什么敕令。他摇摇头,说那些东西压根就是内阁写好了以后,给大长公主,皇后,贵妃,晋王,代王看一转,然后才拿到他跟前。他都不用看,不用动,旁边的太监会帮他盖好印。然后第二天他坐在上头,大长公主在后面帘子里,代王和晋王左右各一边.一起听太监宣读圣旨。这个时候,他才真正知道昨天到底送来的是啥。不过那些晦涩修饰雕琢过的词汇组合成的旨意他也搞不大清楚,只知道,封赏完了叔叔晋王,他就出征去了。接着封赏了另外一个叔叔代王,哦,现在时燕王了,然后他继续待在朝堂上,整天和大长公主以及内阁一起嘀嘀咕咕吵吵闹闹。烦就一个字。我问他朝堂上什么感觉?他说很吵,那些朝臣很会吵架,他觉得头疼。还有龙椅很硬,他坐的很不舒服。我说不舒服的话就换个软一点的垫子吧。他说不行,大长公主不许,而且还和他说过,坐在那个椅子上不能乱动。我说你够辛苦的,要不要我帮你揉揉屁股。他笑了,但很快又满面愁容。他说虽然我在上面坐的不舒服,头疼屁股疼,但如果这样可以让父皇早一点回来,他可以忍受。他这么说的时候,眼睛看着我,亮闪闪充满着虔诚和一种坚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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