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府外,一辆马车停在外面,还有许多个佩刀的奴仆,周琅瞧了一眼,就知道来的是谁了。“老爷,周公子回来了。”正僵坐在位子上,和面前那金冠男子对峙的周雍听闻身旁的奴仆禀报,浑身一震。修长的手指按在茶杯,金冠男子抬起头来,不是谢萦怀是谁?他来此拜访周雍,听闻周府里又多了一位公子,他虽然知道那人不会是周琅,但却还是抱着一丝希冀。清俊绝伦的公子抬脚走了进来,因为从外面而来,浑身都仿佛裹挟着几分凛冽的寒意。谢萦怀抬首望过去。“爹。”周琅几步走进来,像是没看到前来的谢萦怀一般,径直走到周雍身旁。周雍捉住他的袖口,看了一眼面前的谢萦怀。谢萦怀在看到进来的人时,眉头就是狠狠一皱,这张脸是陌生的,但是……他却总觉得像是在哪里看到过一样。“这位就是京城来的贵客吧?”周琅再见谢萦怀,当初过往仿佛一笔勾销,从前他确实怕过谢萦怀,但他已经历经这么多世,对他整个人的印象都已经淡去,再见当然平静无波。谢萦怀仍旧怔怔的望着他。这人比周琅更要俊美许多,身上也有当初周琅的神韵,但却……不是他。周琅脱下身上的狐裘,房间里点着炭火,温暖的很,他一举一动从从容容,丝毫不见慌乱之色,“不知阁下怎么称呼?”周琅已经死了,他的尸身都已在冰窖里埋了整整一年……怎么会是他呢。谢萦怀自嘲,“姓谢。”“谢?”周琅一副浑然不知的模样,“听说谢是皇姓,阁下——”谢萦怀没有多说,“我与周老爷相识甚久,今日特地过来探望他,只是,周老爷只有一个独子,这位公子又怎称呼?”“我姓周,单名一个安字。”谢萦怀听到他姓的时候,藏在袖子里的手动了一下。“周琅是我的兄长。”周琅毫不避讳的说道。提到周琅,谢萦怀的神色更是复杂难辨。“我生在楚地,娘亲故去之后,将信物交予我,我才前来认亲。”没有人比周琅更熟悉周雍,他信口一扯,便能编出毫无破绽的故事来。周雍也没有揭穿他,他是商人,怎么不知周琅为何换了面貌连从前的身份也不敢认了。“是吗。”周琅滔滔讲了起来,他将自己在宫廷里的那一段时光虚化,衔接到这个世界来,他说的都是曾发生的事,所以毫无破绽,即便连现在心思深沉的谢萦怀,也找不到丝毫的纰漏。周雍还在一旁似真似假的以袖拭泪,“也是当年我对不起你娘。”周琅扶住他的肩膀,温声安慰着。谢萦怀在一旁看着两人父慈子孝的画面,他心中明明有疑惑,却在此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明明没有任何问题,明明面前这人不是周琅,为什么……胸口忽然疼痛起来,从周琅故去之后,他就落下了心疾,只要想到他,便时不时心疼的厉害。“哎呀,谢兄,你没事吧?”周琅看他神色痛苦,忽然问了一声。谢萦怀按着胸口,脸色一瞬苍白如纸,他身旁的奴才连忙冲上来,却只叫了一个“皇……”字,就被他抬眼瞪了回去。“无事。”谢萦怀按着扶手站了起来。短短一年,他已经瘦了许多,从前仪态风流的谢小侯爷,惹的满楼红袖招的谢小侯爷,即便是皇权在握,也再回不去从前的快活时光了。周琅已经记不清很多事了,偏偏当初谢萦怀强迫他喝药的事,他还记得清清楚楚,现在他换了一副面皮,隔着几个世界,真的像个旁观者一样看着他悔恨和痛苦。“来人,把东西搬上来。”十几个红木漆金的大箱子被搬了上来,将宽敞的大厅摆满了。谢萦怀对周琅唯一在世的亲人,还是很照拂的,“周老爷,我与周琅情谊深笃,如今他……”脸上的痛苦一闪而逝,“故去,我自然要代他来照顾你。”周雍知道他身份,他垂着眼弯着腰,“多谢谢小侯爷。”谢萦怀微微颔首,而后带着人离去了。临走前,他又看了周琅一眼,那人身上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周琅注意到谢萦怀在看他,他扬唇一笑,和当年的周琅截然不同,谢萦怀收回目光,离开的脚步有些踉跄。等到谢萦怀离开之后,周琅一个箱子一个箱子的打开,满箱的珠宝让他很是喜欢。他是不准备再和那些人纠缠在一起了,而从前周琅那个身份,好像在现在成了他最有利的护身符。周雍看着拿着珠宝细看的周琅,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幺儿,你与谢小侯爷当年……”“嘘。”周雍噤声。周琅拿了条粉珍珠,挂在了周雍的胸前,而后又拿了一个昂贵的玉扳指,戴在自己的手上,“爹,我回来的事,你可千万别告诉任何人,不然……我怕是又要死一回了。”周雍马上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而后慌张的走到门口,将大门关了起来。周琅继续挑着自己喜欢的珠宝,一边感叹,谢萦怀这次是把国库里的宝贝都搬过来了吧。“爹不说,爹再也不说了,幺儿,你可千万,千万别再走了。”周琅向他眨了眨眼睛,“不走了不走了,我还指望这次回来,给爹留几个孙子呢。”提到孙子,周雍的眼睛亮了一些,“诶,好!好!”……从周府出来的谢萦怀,在大门外停顿了一下,而后回身看身后的周府。雪花已经洋洋洒洒的落了下来,地上积了薄薄的一层。“去查查这位周公子的来历。”他总觉得,那人有些熟悉……但是,在哪里见过呢?“是!”派去查探的人刚一离开,檐下又窜出一道人影来,跪在了谢萦怀的面前。谢萦怀垂眼睨着他。“皇上,令狐胤进城了。”听到令狐胤三字,谢萦怀眼中的冷意仿佛要结冰,“他带了多少人进城?”“四人。”“他还真是,找死。”谢萦怀将披在肩膀上的大氅掀开一些,他那五指紧紧握住腰间那柄金刀。这把刀,自他登上这个位置开始,便不知道饮了多少人的血。当初他拥兵百万,兵临临安城,他奈他不何,现在他自己遣散手下兵将,不正是送上门来吗。作者有话要说:我要遏制住自己,我是在写番外,不是在写新卷,不能放肆,尽量简练!嗯!小剧场:如果改成游戏解说式的话————叮,谢小侯爷捡起了神器金刀,准备捅死令狐胤——叮,令狐胤获得负面buff,病弱,准备拉谢小侯爷垫棺材底——叮,南凤咸鱼仍旧毫无作为,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咸!但是我们相信他,说不定能完成绝地双杀!周琅:【看戏】呵,男人山海间(四)令狐胤已经许久没有再回来过这将军府了,如今再站到这让他前半生都为之痛苦和纠结的地方,他的心情反而异样的平静。当初权极一时的将军府,已经随着令狐胤的离去而完全没落了,虽然门楣依旧,牌匾上却已经结了一层蛛网,瞎眼的老奴在门口扫着枯黄的落叶。令狐胤站在将军府的大门口,忍不住掩唇咳嗽了两声。“将军,临安城外布有禁军,我们此行怕是已经叫人知晓,还是小心为上。”令狐胤放下掩唇的手,他当然知道那些人是谁带来的,但他既然已经来了,就已经无惧生死。扫地的老奴听到动静,转过身来,“请问来者是谁?”燕城看了令狐胤一眼,上前道,“老先生,我们是从前令狐将军的部下,此行来到临安,是想过来看看他,不知……”那老奴一听令狐将军四个字,手上的扫帚都拿不稳了,急急的摆手,退回到了将军府里,还将门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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