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长久以来,都不曾让她有过难过心情的小提琴家。“夏洛琳,好好叫一次我的名字,我就给你施个魔法怎么样?”蓝绿色的双眼写满温柔和安抚,夏洛琳在其中看到了他的担忧。魔法?他就算现在收到布斯巴顿的通知书都来不及了。这位钢琴家只是想逗她开心吧。“弗、弗朗茨。”她低低地叫着他的名字,声线因哭泣还在颤抖。“不对。”他认真地否认了她的发音,并不满意。夏洛琳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悲伤要自己收好,不能让他人担心。“弗朗茨。”她平复着心情,尽量平稳地用法语清晰地叫唤他的名字。“很好,夏洛琳,现在把手伸出来,听话的音乐家会有奖励。”她的右手顺从地在他面前摊开。他从外套里掏出一张卡纸郑重地放到她的手心,向后退了一小步。那张卡纸上的“帕格尼尼”强势地闯入了灰绿色的眼睛,她颤抖这将它移到自己眼前——“帕格尼尼音乐会门票,请问小姐您有空陪一位孤单的先生去吗?”李斯特本以为夏洛琳会一脸惊喜地回答他,却看到握住门票的她低下头,把一切表情都藏在瀑布般的黑发下。“夏洛琳?”“弗朗茨,我确信你是天神了。你怎么能、怎么能这么好呢?”“这么久了我都还没送过你什么东西。我是说你喜欢帕格尼尼,我虽送不了你真人,但音乐会的门票若还需要你自己准备,那我就太失败啦。”他绝不承认,那天波兰钢琴家的花篮让他开始在意起这些东西。“所以,有觉得开心点吗,为我迟到的礼物?”他英俊的脸凑了过来,似乎寻求着她的肯定与赞美。他看着她抬起头来,湿润的眸子里满是闪烁的微光。视线相对的那一瞬,李斯特觉得自己的身体被什么牢牢锁住,心脏里似乎有架钢琴在弹奏着剧烈的震音和弦。他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因为面前的女孩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了他。他能感受到在他身后收拢的手臂、擦过他脑后金发的修长手指、以及脸颊边那个像蝴蝶扇动翅膀一样的——轻柔的吻。李斯特的脑中嗡的一下炸开漫天花火。他的思维停滞,音乐世界被清空了一切音符,再也想不起哪怕一个小节的旋律。一八三零年的初冬,他们直到那对轻柔的蝴蝶翅膀飞走,温热的气息和清新的馨香自他身边抽离,李斯特才惊觉回神,却因这现实的真实而被层出的疑问冲击着。夏洛琳,刚刚是给了我一个吻吗?不是贴面礼,而是实实在在的、一个吻?一张帕格尼尼音乐会的门票,一个吻?……才恢复些神智的李斯特,脑内又开始响起了风暴的狂想曲,种种杂乱的思绪让他又开始陷入一种迷离的梦幻中。难以置信,那么含蓄的小提琴家,会有这么热情直接的表达方式。从那颗高唱着快板旋律的心脏中,生生涌动出丝丝渴望。有什么东西自沉眠中苏醒,合着心跳的节拍让他无法忽视——那是一种不满足,为这突然分开的距离而产生的不满足。她、理当、应该、住在、我怀里。汹涌的渴望化作一个明晰的句子,浮现在李斯特心上。一明一暗,闪闪烁烁,最后变成一团烛光,根植在心脏的动脉里,呼吸间被运送至全身。钢琴家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不让那震颤再一次夺取他的神智。在视线触及那个刚刚拥抱了他、给了他一个吻的小提琴家身上时,心脏再一次被按下了一个强劲的和弦。她的双手像是做错了什么事的孩子一样,紧张不安地背在身后紧紧拽着那张可怜的门票。有些慌乱的眼睛瞟向一边,微微偏着头。羞怯的粉色染上了她的脸颊,却在黑发掩盖下隐约可见的耳尖凝结成浓烈的红色。那是德拉克洛瓦绝对调不出的颜色,那般鲜活迷人。那么甜蜜可口。diable!李斯特在心中恼怒地低吼,他竟然产生了这种可怕的情绪。一会他就去向主忏悔。“夏洛琳。”“弗朗茨。”同时呼唤着对方的名字,让两位音乐家在抬头对视的一瞬间再一次默契地化作两个完美的休止符。热切的尾音逐渐消散,空气却在静默中升温。“十、十分感谢你的礼物,我、我会准时赴约的!”懊恼的夏洛琳一咬牙一跺脚,给自己鼓了个劲后,率先结束了这意味不明的粉色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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