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近黄昏,殿内掌灯了,朦胧的光线下,她看到他穿了家常便袍,那便袍交领处用金线绣了莲花纹,华美好看,而就在莲花纹包裹
间,是男人线条凌厉的喉结。
在那段荒唐的日子,她曾经很熟悉这里,甚至曾经天真地亲吻这里,来看他因为自己而迸发出激烈的反应。
只是那些旖旎缠绵,终究不过是晨梦中一团朦胧雾气,夜半来天明去,如今再回首,一切已隔万重山。
她在心里笑了下,终于开口道:“陛下,无论是英明神武一代帝王还是放浪登徒子,你都是陛下,是末将的君上,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如果陛下以君王之威对末将要挟威迫,逼末将以身侍君,也未尝不可。”
永盛帝垂眸看着她清冷的面容:“哦?”
叶天卉抬起眼来。
永盛帝看到了她澄澈眼底的冷意。
他勾起唇,轻笑:“卉卉,你竟说出这种话,你还是昔日的那个叶天卉吗?”
然而叶天卉却是一笑,她抬起手来,指尖稳稳地搭在自己的领口,之后迎着永盛帝的视线,道:“怎么就不可以?你不是喜欢我吗?当年你向我父亲求娶我,我没有应,你一直心存不甘吧,不就是男女欢愉吗,这都不算事。陛下乃是天下共主,想要什么不可以?你但凡说一句,便是要臣性命,臣都绝无怨言,更不要说区区皮肉之身,所以——”
她笑看着他,道:“用不着偷着摸着,坑蒙拐骗的,这还哪有半分帝王风范?”
永盛帝的眸底泛起寒意,他就那么沉沉地盯着她,在这么近的距离中,天子不可催折的威仪足以让任何人为之胆寒。
叶天卉觉得,在男人那清冽好闻的气息中,她隐隐闻到了血腥味。
那个温柔缱绻陪着她哄着她的夫君自然全都是假面具,他是踏着尸骨坐稳帝王的铁血帝王,只怕他那金丝莲花纹变袍中都弥漫着血的气息。
清冷而缓慢的呼吸压下来,男人的气息笼罩着她。
她昂着头,却垂着眼睛,等待着他的裁夺。
一切都在他一念之间罢了。
此时的殿中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在铜壶滴漏嘀嗒的水声中,只有两个人交缠的呼吸,彼此清晰可闻。
永盛帝耷拉着薄薄的眼皮,缓慢地低首下来。
他的声音低哑而危险:“卉卉,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应该知耻而退吗?这世间还没有我不敢的事情,我若想,你今晚休想走出建和殿。”
滚烫的气息轻轻喷洒在叶天卉明洁的脸上,他低声道:“要不要试试,我会把你绑在龙床上,让你欲罢不能,让你哭着求饶,你还想征战北狄?”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在她耳边道:“明天,你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
叶天卉眉眼间便平添了几分妩媚,她侧首,笑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他鼻梁骨架笔挺,这让他佩戴天子冕冠时,会有一种别样的尊贵气势,是先帝不曾有的。
在早朝时候,臣子们并不太敢抬眼看,不过偶尔间看过去时,大家便会觉得,那通体的威压感,那蓄而不发的气势,这就是万人之上的王者。
现在,叶天
卉曾经敬畏过的帝王,在她耳边说着这样下流无耻的言语。
最开始知道这消息自然是愤怒的,那种被欺骗和冒犯的愤怒让她恨不得毁灭一切,于是什么君臣父子,什么百年忠烈,那些隔着一层记忆的东西,她统统顾不上,只想狠狠地让他痛。
不过现在她回到叶家,昔日的记忆逐渐清晰起来,于是曾经的叶天卉回来了。
她知道她不能意气用事,叶天卉这三个字不止代表自己,还有叶家全宗几百人口,还有叶家的巍巍百年门楣。
所以理智占据了上风,叶家忠君不渝的血液在压制着她的戾气。
于是她轻描淡写地道:“陛下既然有这等雅兴,也好。”
“明日我即将出征北狄,在临行之前,我愿卸下战袍,承君王之欢,大战在即,你我君臣颠鸾倒凤,同谐鱼水之欢,这或许还是个好征兆,算是祝我此去一帆风顺直破北狄,凯旋而归。”
永盛帝伸出手来,有力的手指犹如钳子一般捏住了叶天卉的下巴,强迫她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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