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睛一看,望见床后不知何时放着一把古琴,银白的弦甚为耀眼,干脆又是一剑下去,只听铮地一声响,惊起林中飞鸟无数。涂昔也是猛然一惊,低头看看好漂亮的一把琴,已经从中断成了两半。可那生断弦的响声,在耳边一直一直地回响,他站了好久,那回响都没有停止。这么想着,脑中不自觉地便响起了一首曲子的旋律。‐‐幽兰曲。低头摸起自己的手指,当初的伤早已消失了,当初看到那伤痕的时候,他露出了怎样的表情呢?涂昔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指,猛然间明白了什么。‐‐这次,才真的被他骗了。看着断掉的琴,忽然想嚎啕大哭。果然如迁誉之前所说,敌国动用大军,浩浩荡荡直取十五城池而来,这才是强国的实力,可此时已然是追悔莫及了。可是迁誉却已经死了。哥哥知道弟弟死了,便知道这场仗再也赢不了了。整座城是死一般的气氛,视死如归的气氛。迁穆带着所有能应战的人出城迎敌,毫无计策可言,但也没有人再怕死,因为他们已经别无退路。确实是死战,十五城之力毕竟难敌大军压境,拼死搏斗也只落得横死的下场,前后不过一个时辰,军队已然零落无几,节节败退,迁穆眼见大势已去,人站在城楼之上,正要带着众部将自刎以抗,身边忽然闪出一道白光,将他的剑打落在地。众人愕然,抬头望去,只见一名白衣少年立在城楼之上,银发金眸,衣袂翩跹,看着眼熟不已,却又一时想不出到底是什么人。那少年看着城下大军,偏头对迁穆道:&ldo;迁誉要我保护迁家,所以你不能死。&rdo;迁誉听见他的声音,立刻明白了他的身份,正欲说话,却见那道白影飘然跃下城楼,单枪匹马,经冲入了百万大军之中。他不是一个人,而是一道光。银白色的光,衬着黎明的天空,圣洁却又刺眼,柔和却又残忍。杀入敌阵中的白光,所过之处,血流成河。敌军人数众多,转瞬间已死伤过百,更是从未见过此种杀手,骇得竟不敢向前,少年染了一身的鲜红,立在城门的荒原之上,望着不敢继续前进的军队,漆黑的眼睛显得无比的哀伤:&ldo;请撤兵,&rdo;他安静地道,&ldo;不然的话,我还要杀更多的人的。&rdo;不知颐城搬了怎样的救兵,但见将士被这么一个鬼神一般的少年还的不敢前进,敌方首领斩了几名胆小退将,怒道:&ldo;只一人而已,怎可能灭得了百万之师!&rdo;此言一出,众人士气恢复不少,战旗一挥,一拥而上‐‐确实,一人之力,当不了百万之师。涂昔手中剑起,重新杀入阵中,虽然杀的人多,自己受的伤也不少。很快分不清上到底沾了谁的血,很快不知道自己已经杀了多少人,像要死了一般难受,却也哭不出来,不知过了多久,向前冲几步,忽有一支长矛当胸穿过,将他的身体挑了起来。身体一轻,周身亮点银光,身后长尾不知不觉已显了型。八条银色的尾巴,渐渐地,消失了一条‐‐迁穆脸上登时变色,高呼出声:&ldo;‐‐涂公子!&rdo;涂昔一剑斩断那只长矛,伸手拔掉矛头,摇摇晃晃地落回地上,周围敌军顿时变得惊恐,纷纷退避惊呼:他不是人,他竟不会死!唯有迁穆见过涂昔出手救人,知道这尾巴消失的意义,急得在城头大喊:&ldo;不值得!颐城不值得涂公子如此,不值得啊!!&rdo;……不值得么?涂昔抬眼望着城头急喊的小人,不自觉地流下两行泪来,却微微笑了。&ldo;值得的。&rdo;‐‐彼苍天者,歼我良人。‐‐如可赎兮,人百其身。黎明残尽,东方太阳升起,照得天地白茫茫的一片。‐‐好亮的光。亮得什么都看不清楚了。心口痛得好像要裂开,一口气都喘不上去。涂昔猛然睁眼,哪里有什么白光,四周一片暗寂,似是午夜时分。他愣愣地坐起身,伸手摸向脸颊,泪痕犹在。‐‐这是什么地方?明明还在战场上,明明还有那么多人要杀,为什么忽然间‐‐&ldo;狐狸?&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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