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七夜的煎熬,她本以为自己不怕了。
可是,当面前的女子,用娇软嗓音说出“打死了事”的时候,玉荣心里仍一阵阵的缩。霎那间懊恼的情绪如潮水般涌入心田,她咬了咬唇,终是乞求道:“王爷,奴婢跟您已有十二载……”
李韬隐掀唇,冷嘲道:“你还有脸说这话?”
玉荣脸红的滴血,泪珠一下涌出来:“奴婢虽犯下大错,害了宫中娘娘,导致王爷受到无妄之灾。但,王爷,奴婢这颗心却是向着您的,奴婢身份低贱,但奴婢也一样有感情,奴婢的感情,和那些大家小姐并没有什么两样……”
“就因为你有感情,就可以使出这样下作的手段吗?看来你死到临头都还不知错在哪里!就因为那点小心思,你先是下毒谋害苏氏,后来又故意让她带着商女恨进宫,惹来父皇猜疑。你知不知道,她差点死在永巷里!你心思如此歹毒,不配说自己心中有感情。”
李韬隐的太阳穴突突地跳,若是那日,他晚了半刻……
他闭了闭眼,掩去眸中的恨意和后怕,道:“王福忠,你把她带下去,即刻行刑。”
玉荣咬唇。原来,在他眼里,这些年的感情,都只是自己的小心思。
不甘和愤怒灼得人心肺焦疼,玉荣凄厉地尖叫起来,奋力挣脱两个太监的手:“那她呢?她凭什么得到您的青眼!她亦是个贱籍,比奴婢强到哪里去!”
苏婳摆了摆手,止住李韬隐的话,亦让王福忠等人停下手。她慢悠悠走到玉荣跟前,面色冷淡,高不可攀:“就凭我比你聪明,亦比你漂亮。”
她弯下腰,直视着玉荣的眼睛:“最要紧的,我即使再嫉恨一个人,也只会光明正大地和她较量。”
苏婳的眼睛如雾如水,动人的色泽似要把人的灵魂吸进去。玉荣对上这样一双眼睛,一阵恍惚后,方才明白她话里意思。
玉荣面色煞白,却仍不愿向苏婳低头。她冷冷一笑:“说得好听,真到了那个地步,我就不信你真能做到。”
苏婳笑笑,摇了摇头,不欲与她多说。
王福忠见苏婳说完,忙指挥着两个小太监把人弄出去。玉荣被太监们拖行着,一双眼睛不掩仇恨地射向苏婳:“你给我等着,就算做了厉鬼我也不会放过你!”
苏婳偏一偏头,似乎没听懂她话里意思。她想了想,唇角漾起一缕娇甜的笑:“对了,告诉你最后一桩事吧。那商女恨是假的,我日后,还是能怀上子嗣。”
玉荣目眦欲裂,发出了一声极长的痛苦的长啸,惊得重檐上的鸟儿胡乱扑腾,震落一地枯叶。
是为绝声。
**
很快便入冬了。冬日清晨的阳光灿烂而不灼人,争先恐后地从窗棂里钻进来,盈满一室宁静。
苏婳缩在被褥里,撅着小嘴想事。
两个月来,她一直缩在慕雪斋养伤,不愿踏出去一步。
玉荣人死如灯灭,苏婳身上的疤痕也慢慢淡下来,抚平那件事的伤害。听王太医说,苏婳这身皮子的愈合能力极好,不易留疤。她便向王太医要来玉容膏,自己按时涂抹,不愿再假手于人。
听说,那七日她闹得很,都是李韬隐帮她上的药膏。
苏婳羞恼地哼唧一声,拿金丝枕头挡住脸,耳垂红得滴血。
那她岂不是被他看了个遍!
紫瑶听到动静,从外室推门进来,温声道:“姑娘可是醒了。”
苏婳把脸埋在枕头里,一声不吭。
紫瑶上前揭开最外层的帐幔,轻轻挂到金钩上。待苏婳的眼睛适应了外头的光线,紫瑶才慢慢将剩下两层帐幔撩起。
“姑娘,都快到用午膳的时辰了,您该起了。”
苏婳一动不动,鼻子间飘来一股花香。她耸着小鼻子闻一闻,闷闷道:“这是什么味道?”
紫瑶笑着把她脸上的软玉枕头拿开,道:“您睁眼瞧瞧。”
苏婳睁眼,竟见床边的琵琶尊里摆着五六枝桃花。桃花开得正艳,颜色鲜妍,嫩黄的花蕊可爱的微卷,满室生辉。
苏婳惊喜地坐起来,取出一枝桃花,放在鼻尖深深嗅了嗅:“好香!是春天的味道!”
紫瑶抿着嘴笑:“您也不问问是谁送来的。王爷说,如今刚过冬至,可巧的是西山行宫的桃花竟开了。王爷稀罕得什么似的,巴巴的送了几支过来,说是西山行宫里有一眼天然温泉,请姑娘去,有益于身体恢复。”
苏婳一听,又嘟着嘴躺了回去。她把脸转到另一面,闷声道:“我不去。”
哪有请人去泡温泉的?他是想提醒她,他给自己擦药的事?
紫瑶抻着脖子看她,见她嘴上说着不去,手里却翻来覆去把玩着桃花,心中便明白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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