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又因着水灾造成大批流民无处可去,接二连三都上了山,难免令那匪患越发严重,若说庄怀玉这次回京便去湘赣地界儿剿匪,任谁也不会生出疑心来。可女儿虽然看透了剿匪背后的真相,这话却不能由自家传出去不是?锦绣连忙点头表示她知道利害:“若不是在父亲跟前,我再也不会提半句,哪怕是肖姑姑那里也一样。”肖莹这个人再怎么私心里反与容家更亲近,面上也是陛下的人啊。那若是叫肖姑姑从她口中得知太多,而不是从陛下那里知情,这不是给陛下与手下暗谍挑拨离间么?容程自也笑道我早就知道你懂事:“当爹的也不过是白提醒一句罢了,还能真怕你有什么纰漏不成。”“只是我也有些话早就想告诉你,可惜这几天越来越忙、便给忙忘了。”锦绣随后也便得知,那韩凌既然也还活着,却偏又落了一身的病,肖姑姑前几日便已与她父亲道明了,说是等得江南一切事了,她便想与陛下恳请、想要学着容秩与宋丽娘一样,带着韩凌归隐田园。“她既是心愿已定,身份却又摆在这儿,恐怕也得立个大功才好与陛下张口。”容程皱眉道。“否则这岂不是从她这里开了口子,从此后的暗谍全都有样儿学样儿,动辄就想给陛下撂挑子?这将陛下的威严置于何处?”正文让给她吧“韩凌自是有大功在身的,身体又真的不行了,一到冬日两条腿便肿得走不了路。”“那么哪怕他本是个内侍、也不用再回宫中服侍,照样可以学着你二伯父归隐,陛下定也没有不答应的。”容程轻声道。“可韩凌的功劳终归是韩凌的,永远算不到肖莹身上,除非陛下异常体恤韩凌,便答应今后由她照顾韩凌去。”锦绣听到这里便难免轻轻皱了眉。“父亲的意思是想叫我帮忙想一想,或是索性帮帮肖姑姑,帮她立一个可以跟陛下张嘴的大功劳?”那仙公教在京中的分舵已经形同虚设、连着分舵舵主和背后谋士关主事都死了,江南的总舵也早就被方麟派了人,另有杜家野心勃勃的帮忙,散摊子也是早晚的事儿。而那江南一派连着剿匪的大兵都快引去了,那更是已近大厦将倾。这一切可以立功的机会既然全都错过了,她又能想出什么好主意来,也好帮着肖姑姑再寻思一番、怎么立个大功呢?容程闻言便摆了摆手道,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跟你商量商量,那大宁的马场既是肖莹也一直费心在查,不如……就和方麟商量商量,将这个功劳让给她?”要知道大宁有处肃宁伯府周家的马场这个消息、虽是方麟从蒋逵口中硬掏出来的,可就在这之前,肖莹也早从别处得了些许风声,更是早就叫人去追查了。只是不论肖莹的同伴、还是锦衣卫的人,至今都不曾查到那马场究竟位于何处,也不知是不是周仲恩出了事后,周家便已经将那马场关闭了。容程如今又提起这事儿,便是既明白差事也有先来后到之分,更明白马场的重要性,比起铁矿与火器库都不差。那若是哪日真查出要紧的东西来,这功劳如果真能给了肖莹,也足够叫肖莹壮起胆子跟陛下张口了。锦绣听到这里也不迟疑,便非常利落的点了点头道,既是这个功劳对肖姑姑来说如此重要,那便让给她又何妨。“肖姑姑既能从此不用再做提心吊胆的暗谍,又能全了她跟韩凌的兄妹情谊,这功劳还是对她更有用些。”“再说方麟年纪轻轻的,将来要立功也有的是时间和机会,哪里非得在意这一处。”“这就更别说他头上到底还有父亲您呢,若是叫他功劳太大,这又将您置于何处呢,难不成逼着您早早卸任给他腾地方才算完?”锦绣还有句话未曾出口,那便是肖姑姑对容家还是有恩的。毕竟她那位四叔和五叔……过去可都不是她父亲这一头儿的,甚至还都与蒋家走动得极近。肖姑姑却在这些事儿上选择了三缄其口,还帮着她父亲多番描补;连着她与方麟的亲事能得到圣旨赐婚、也有肖姑姑替陛下打消疑虑的功劳。她容锦绣既将肖姑姑这些付出全都看在眼里,此时能还上这个情分为何不还呢?而她虽与肖姑姑相处的日子并不算很久,实则也和肖姑姑生出了亦师亦友的感情来,论说她也舍不得放人走。可是肖姑姑既将服侍韩凌当成下半辈子最大的心愿了,她又怎会拦着?“父亲也不用怕这事儿说服得了我、却说不服方麟。”锦绣轻笑道。“我听我娘说,方麟在武安都将很多功劳归给李勇了,这便看得出他并不是个爱居功的人。”“何况他不就是从蒋逵嘴里挖出个消息、说是周家在大宁有个马场么,他又没去大宁真将那实证抓到手里,这算得了什么大功。”“倒是父亲派去大宁的人……若是他们千辛万苦抓到了些马场的什么证据,连着那位肃宁伯都能因此伏法了,他们可愿平白将功劳让出来?”锦绣当然也知道,她父亲既是主动提起这事儿来,多半便是心里早有底。随后她也果然瞧见容程点了点头道,我那些人这边不用你操心。“我到时只说这些人都是我借给肖莹的,只因这些线索都是肖莹提供,手下却无人手可用,这才令他们得了这桩差事,介时的功劳也由他们与她共分。”“至于方麟那头儿我也没什么可操心的,譬如怕他不愿让出这个功劳来,你说的没错儿,这孩子不是个好大喜功之人。”“我方才之所以跟你提起马场这事儿,更不是怕你不愿叫方麟让出什么,而是想叫你从此彻底当做从没听说过与大宁、与马场有关的半个字。”锦绣这才彻底纳过闷来,原来她父亲只怕从她这里走漏什么风声,再毁了肖姑姑的功劳。再说那大宁……可是宁王曾经的封地,这样的皇室秘辛哪里是她能够触碰的。她就连声道父亲尽管放心吧。“那周家本就与方府、与大长公主府上都有宿怨,这法办周家的功劳给了肖姑姑正合适,我保证不再提起半个字。”而这爷儿俩既是说罢了正事儿,容程也正好有空喘口气,随后便索性提起锦绣将要及笄这桩事儿来。“说起来我与你母亲本想给你大办一场来着,正月里便已早早商量好了。”“可谁知现如今我们容府接二连三的出些状况,方麟也还在诏狱里蹲着呢,恐怕这一回就要委屈你了。”锦绣既然本不是土生土长的大明女子,她本也巴不得不办什么及笄呢——听说及笄礼累人得很,又繁琐得很,连着衣裙都得换上三四套。她就笑道这有什么委屈的:“我母亲今儿一早也跟我提了一嘴,亦是与您说的一样、只说委屈了我。”“可若是叫我说呢,如今我那位好祖母既是没了,我娘又能直起腰杆儿做人了,这就已是我最好的及笄礼物了,哪里用得着大操大办呢?”这就更别说方麟急急忙忙带着她娘从武安赶回来,本也为了别错过她的及笄礼,如今他却进了诏狱。就算是容府并没接二连三办丧事,她哪里有什么心情办什么及笄!“方麟她爹今日交给连翘的除了这封信,还有方麟亲娘留下的一套羊脂白玉梳篦、一支赤金累丝凤尾簪。”“那凤凰的每个翅膀上都镶了一颗豌豆大的鸽子血,口中更是衔着一颗更大的,足有莲子那么大。”“想必这也是知道咱们家不能给我办及笄,便送了我这个。”言之意下连方文安都知道容府此时给她操办及笄礼不合适,她难道还能不如一棵出了名的墙头草懂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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