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连连鸡啄米般点起头来,又不忘示威般笑着睨了容稽一眼,那神情要多嚣张便有多嚣张。既是容稽身为她长辈、都敢毫不掩饰的当着她祖父面前对她流露杀意了,她就不妨给他放大几倍!这般一来哪怕她走在后宅的路上摔个跟头,她也能怪到五房身上,倒看谁比谁更无赖更无耻!却也正是由于她这副模样儿,倒令容稽突然就松了一口气。只因锦绣这番示威实在太像个把尖儿要强的孩了,就和莲姐儿过去总与茗姐儿攀来比去、姐妹间隔三差五便要闹上一场差不离儿。那么哪怕他父亲再怎么偏向锦姐儿,甚至压制得莲姐儿、茗姐儿这两个真正嫡女都没了地位,锦姐儿这孩图得也不过是自己那点儿好强之心得到满足罢了,又能替三房谋到什么真正好处?亏了他方才还将这孩当成三房在老父面前争宠谋利的利器了,甚至想着务必尽早将她除掉为好……锦绣也便眼见着容稽再看向她的笑容中不但带了一丝了然,还仿佛带了两分嘲笑。而她既是特地学过察言观色的,只需稍微那么一琢磨,她随即也就明白过来,看来她方才那番表演还算不错,竟是片刻间便叫她五叔认为她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甚至已是打消了对她的杀意。这般等得锦绣又得了辅国公的话儿,是既然她特地来求情,莲姐儿明日倒是可以暂时解了禁足,可等得赏花宴过后、还是得再接着回去受罚,她先是将她祖父谢了又谢,这才发觉自己的后背心已是被汗濡湿了。……这之后不过盏茶功夫,锦绣已是从前院告退回了后宅,又一路到了四奶奶康氏的清泽苑。“四婶您是没瞧见我五叔看我那眼神儿呢,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我在祖父面前给四妹妹求了情,却没先邀请六妹妹也来参加明日的赏花宴,他那眼神儿已经要吃人了。”锦绣余悸未消的给康氏学道。康氏的双眼顿时瞪得铜铃大,一巴掌便拍在了身边炕几上:“他又这么护短!每每都是如此!茗姐儿那副爱拔尖儿的性就是被他这么惯出来的!”康氏自然很是气愤,只因不论从长幼来算,还是从房头来算,莲姐儿怎么也得排在茗姐儿前头,锦姐儿先邀请莲姐儿出席赏花宴何错之有。再莲姐儿到底还在禁足期呢,老五这般横拦竖阻的、竟还嫌弃锦姐儿给莲姐儿求情了,这又是什么道理?这明明是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的事儿,怎么落在她那叔眼里倒成了旁人欺负茗姐儿了,殊不知到底是谁欺负人?那老五这又将四房摆在何处?他到底还拿不拿自家这个房头儿的夫妇俩当他兄嫂了,还将没将莲姐儿当成他亲侄女儿了?好在康氏再如何气愤,她到底也明白,哪怕她那叔再不懂事,锦姐儿懂事就好。如今这孩不是已经替莲姐儿成功求了情回来,并不曾叫老五那番一心对付四房的诡计得逞?康氏的脸色也就变得极快,旋即就从怒意满脸变成喜笑连连,笑吟吟的拉住了锦绣的手安抚起来。“四婶知道你为了替你四妹妹求情,这才受了你五叔的委屈,可是你放心,你四婶绝不是不领情的人。”v本文来自]更s新更q快无弹窗正文祸水东引锦绣自是极爱听康氏这话。她容锦绣之所以回到后宅便先来了清泽苑,为的不就是再给四房与五房之间的矛盾加把柴火?她便颇为隐忍的点了点头:“既是四婶也明白我是为了四妹妹,如今这情也求成了,我又是个做晚辈的,肯定不能再因着这么点事儿跟我五叔没完没了。”言之意下便是她受点委屈没所谓,若是四房也不觉得委屈那便更好了。可康氏既在方麟口中都是个无赖又糊涂的人,又怎会真咽的下这口气。难道五房的茗姐儿是老五夫妇的掌上明珠,自家的莲姐儿就什么都不是了?锦绣也便清清楚楚瞧见康氏眼中的愤恨又一次一划而过,分明是将那对五房的恨意又加深了几分,只是碍于她已这么了,便不能当着她的面前再流露什么。锦绣就选择了见好就收,随即便换了话题、又与康氏商量起了明日蓬姐儿的出席,又怕康氏不听她明白便将她回绝了,她便将手一翻、反将康氏的手握了。“四婶先听听我为何要叫蓬姐儿也去出席赏花宴的缘故,再琢磨是否叫她去也不迟。”而康氏既然连那最近几年一直暗中都在给四爷容秦效力的邱准都能出卖,她自是早就将邱姨娘娘儿俩恨到了骨了,乍一听得锦绣想要叫蓬姐儿跟随莲姐儿一起赴宴,她当时便恼了。这锦姐儿是要携恩图报是怎么的?竟敢仗着给莲姐儿求过情,便又替蓬姐儿那个蹄好话儿来了?只是锦绣一来将她的腕握得紧,那手竟象个铁钳一般难以挣脱,二来又及时出言安抚了她。她这才勉强按捺下怒意,微寒着脸点头示意锦绣只管,心头却也打定了主意,不管对方怎么,她都一味不答应便是了。谁知她随后便听得锦绣悄声道,四婶是否忘了曾跟我交换过的消息了:“您当时可将邱姨娘娘儿俩的靠山是谁卖给我了……”“您就不怕她们这个靠山倒了之后,同时令我四叔损失了一条臂膀,再叫我四叔生了怀疑,被他一路查到您身上?”康氏的恼意顿时被这番话惊得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除了恐惧还是恐惧。原来她当时虽是为出一口恶气、不惜将邱准卖了,事后却也隐隐纳过闷来,她这一手儿对自家四爷来讲可有点吃里扒外了,她就难免有些后悔,又有些害怕。那么现如今又被锦绣重提此事,她可不是被吓死了,生怕锦绣反手又将她卖到自家四爷面前?她就慌忙哀求道,既是锦姐儿一心想叫明日的赏花宴热闹些,这才想叫家中的姐妹全去给你捧场,四婶答应叫蓬姐儿也去还不成么。“只是你也得话算话,你与我之间交换的条件……你得替我保密!你发誓一辈也不对你四叔吐露一个字!”锦绣登时失笑:“四婶这是什么话?”“难不成您以为我是为了我自己个儿,为了明日的赏花宴更体面些、也好给我做脸,这才拿着那个秘密要挟您?”“您怎么就不仔细想想,既是您已将那邱准卖了,我那方表舅又不是个好相与的,不准立时三刻就得要了邱准的命儿,总得有个人替您将这个黑锅背了不是么?”她分明是想替康氏将祸水东引,康氏却偏以为她要去容秦面前将康氏卖了,这还真真儿是被方麟着了,着实是个糊涂人!可这人既是个板上钉钉的糊涂人,为了出口恶气便连容秦的臂膀都敢出卖,这明明是天生给三房做盟友的好人选,又是蒋氏与黄氏那一派的猪队友,这个人岂不是更加必须保。这就更别论那邱姨娘娘儿俩既是靠上了邱准,若那邱准该死,邱姨娘娘儿俩也别想独善其身,至少也别想再继续作威作福。康氏这才算彻底听懂了锦绣的用意,她那恐惧也便又一次变成笑意连连,笑中也难免带着两分歉意道,是四婶错怪我们锦姐儿了。“这还真亏了你死死攥住我的手,叫我先听你缘由,若我一心仗着身为长辈便不想听你讲下去,岂不是自己个儿将自己个儿害了……”康氏也便不等锦绣告辞离去,就笑着将白妈妈招呼进来,又从身边的炕桌底下将那放钥匙的笸箩拉了出来。“你去我的私库里找出一套银鎏金的头面给西偏院送去,就我允了邱姨娘娘儿俩的恳求,叫蓬姐儿明日务必打扮得体体面面的、去参加她三姐姐的赏花宴。”既是此举无异于要送那娘儿俩上刑场,康氏自也不会心疼区区一套银鎏金的首饰,只当这便给蓬姐儿提前添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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