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庆前几日既是去过一趟南苑给那郑蕴送药,和那个叫小炉子的小火者也熟悉了,这回便还叫他再往南苑走一趟吧。”锦绣倒也不怕她父亲瞒她瞒得像,这才非得再找个人走一趟,再替她前去看一眼真相如何。若真是如此她也不会打发元庆去,毕竟元庆可是她父亲的人,若要继续瞒着她也是一样的。只是方麟既受了伤,眼下又回不得京城,她若不知道还好,她已经知道了便得给他送些伤药和衣裳,再叮嘱他踏踏实实留在南苑、好好办差加养伤不是?……方麟见到元庆时,本是他才刚吊着胳膊从那关押郭、蒋等人的暗牢中出来。等他眼见着那个小炉子带着元庆远远的迎来了,他就难免一惊,惊于他岳父等人明明才刚离开南苑不到半日,怎么又匆匆赶回来了,还将元庆也带了来。可他岳父临离开南苑前不是已经跟他讲了,这里既然关押着郭致远和蒋德章,这一切又得死死瞒着京里,岳父便不会再来么?方麟便连忙加快了脚步,几大步便迈到了元庆跟前,却也不等他发问一声,元庆已是不由得为他这些动作笑眯了眼道,亏得我们乡君还担心方大人的伤势呢。“眼见着方大人还是如此龙行虎步,想来这伤势已是愈来愈见好了,等小的回去也尽可以请我们乡君彻底放心了。”方麟顿时一愣:“乡君?”别看方麟当年年纪还小,他也早就知道,就是因为容家大爷与二爷丧命于江水之中,锦绣的姑母容若繁、也就是蒋家那位六奶奶是被封过乡君的。如今元庆却是张口就说奉了乡君之命而来,敢情这小子并不是跟着他岳父回来的,而是被那位蒋六奶奶打发来的?他就不禁轻叱起元庆来,他的伤势到底好不好与那位蒋六奶奶有何干系。“你们三爷难道不曾跟你们讲过,这些日子谁也不许轻易往南苑来,更不许吐露这边的消息?”“怎么现如今一个蒋六奶奶就将你指使来了,你这是将你们三爷的命令置于何地了?”方麟此时还以为必是因为蒋德章已经落网、这话又被蒋六奶奶听了去,便着急来跟他打听、何时能将这位蒋六奶奶母子几个从蒋府解救出来。如此也免得蒋府被抄家时,再累得那母子几人跟着一起下大狱。他可不是有些气急败坏起来,既气蒋德章就缚的消息为何会传到蒋六奶奶耳朵里,又气元庆是个拎不清的。就算那位蒋六奶奶本是容家女,早些日子还立了些功劳,也轮不上她知晓这些秘密,再对元庆指手画脚,叫这小子来找他方麟给她办私事啊?再说那曾经答应蒋六奶奶、必会放她母子几人一马的话,可不是他方麟应下的,蒋六奶奶如今却求到了他跟前来,若说这其中没有猫儿腻才怪了。谁知道她这到底是关心她们母子自己个儿的将来,还是又生了别的私心,甚至打算脚踩两只船呢?若是因此坏了大事,这又该叫他岳父与他如何跟陛下交待呢?其实元庆本也是想给方麟一个惊喜,想叫方大人得知自家三小姐被封了乡君,这才不曾明说自己是领了三小姐的交代才来的,而是口口声称“我们乡君”。如今眼见着方麟生出了这么大的误会,元庆顿时有些目瞪口呆,只想骂自己一声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好在小炉子这个小火者是个机灵的,闻言便连连笑着替元庆解释起来道,方大人恐怕误会了。“这位元庆哥哥口中的乡君定是容三小姐,是万岁爷今儿才刚下圣旨封赏的呢。”方麟这才明白过来,也便立刻由怒转喜,继而又哈哈大笑起来道,原来元庆你这是来给我报喜来了,倒是我错怪了你小子。只是他这么一来便忘了自己的左臂还带着伤,等他意图伸出手来、再拍拍元庆的肩膀,顿时疼得他一咧嘴,险些立时叫出声来。正文是夸是损可也别看方麟被这一下疼得不善,他的心里却舒坦极了。倒不是为着锦绣被封这个乡君,而是……她竟这么惦记他,他岳父才不过归家半日,她便已打发了元庆前来看他。他就连忙将那险些出口的喊疼声吞了回去,只怕元庆回去再将他这般狼狈学给锦绣听,难免再令她揪心。只是方麟也没想到,锦绣听说他受了伤,竟是一路跑到甘草的房里、只差将那小丫头那点药丸存货全给他包了来,据元庆所说,甘草都快被锦绣这般搜刮气哭了。“甘草心疼得直跺脚,连声喊着这个药对方大人的伤情可没用,三小姐可别乱拿,那个也没用,三小姐给奴婢留点儿吧……”元庆一边给方麟学说着,一边又一次笑不可支。不过等得元庆学说罢这些,却也不忘悄声告诉方麟道,三小姐在他临来前再三交代,还请方大人今后几日多注意那位郑蕴郑指挥使。“小的前几日便来寻过他,按着三小姐的交代给他送过几粒解药。”“如今这南苑既然成了要紧地方,方大人可别叫他有机会私下见到随行南苑的哪位太医,再请人给他诊了脉。”“万一被他得知三小姐曾经给他吃下的并不是什么要命毒药,也不需要甘草特制的解药来解,这人可就不一定听话了。”方麟既是昨儿夜里便到了南苑,多少也从太孙以及太孙的随行之人口中得知了郑蕴的蹊跷,以及郑蕴早几日究竟做了些什么。这就更别论郑蕴此人早就是他的鱼,在他查实肃宁伯府惊马之事时、便被他下了饵料,只等着养肥。此时元庆这番话虽是说得不够详细,他又怎会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就眯眼笑道你叫你们三小姐尽管放心:“我虽是留在南苑养伤的,可也不是个摆设。”“那姓郑的若是听话还好,否则我也不妨立刻便将他扔进后头、叫他和那几个做伴儿去!”……殊不知锦绣虽是真将郑蕴的些许心思猜到了,却也猜得不那么尽然。那郑蕴前几日虽也有心请个太医来诊脉,也好查一查自己到底中了什么毒,也免得自己这条命被锦绣一个黄毛丫头捏得死死的,即便于性命无碍却也好说不好听,等他昨夜眼见着容程与方麟竟也来了南苑,他哪里还敢轻举妄动!等得元庆将锦绣的关心与叮嘱带到了,又将些换洗衣物以及各式药丸药粉都给方麟留下了,再告辞离开后,方麟这里不久便等来了郑蕴的到访。而这郑蕴名为探病,实则却是前来彻底投诚的——只因他心底再清楚不过,那位容三小姐再厉害,腰上再挂着暗谍金牌,那也是个女孩儿家。那他又怎会放着方麟这尊真神不拜,反去给一个小丫头片子当碎催?就算是一样当碎催,那也是这位方大人手下的碎催好!方麟也便从郑蕴那些颇为语无伦次的话语中、将前几日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捋顺了,脸色顿时便有些怒色呼之欲出。好在他也清楚得很,这郑蕴既然主动送上门来,还张口便将什么都交待了,此时便不是他与此人发火儿的好时候。再说那深夜前往辅国公府捉人的事儿、又不是郑蕴自己个儿的主意,他放着祝正方那个罪魁祸首不去收拾,却拿着郑蕴一个马前卒撒气又算什么本事?这就更别论郑蕴已经实打实的表露了投诚之意,这份投诚可是再真诚不过,张嘴便连着身家性命全都压上了。那么就算郭、蒋二人已经落马,祝正方也已就缚,这姓郑的在收拾江南派这事儿上哪怕已是没了大用处,顶多是算个鱼钩、再将肃宁伯府钓一钓,南城兵马司不也是多了个自己人?方麟的怒色也便瞬间换成笑意,笑着唤道郑指挥使可别在那里躬着了:“这不是有好几把椅子么,郑指挥使随便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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