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这时海棠也无法再将蒋玉兰继续拦在外头了,华贞便在外头的脚步声进了厅堂后就闭了口,房里的众人也在这时同时抬头朝着蒋玉兰看去。也就是这一看之下,锦绣便差点笑出声来。只因海棠趁着给蒋玉兰头发掸雪的工夫,已是将这人的发髻弹得乌七八糟,简直就像个乱蓬蓬的鸟巢了。她便连忙忍住笑,又赶忙叮嘱海棠还不快带蒋表姑去整理整理头发,再用热水洗洗脸擦擦头,“若能再给蒋表姑端个炭盆来烤一烤最好了。”“只是我母亲如今身不大爽利,受不了那些炭气,还请蒋表姑将就将就,跟着海棠姐姐去东次间里烤头发吧。”既是连华贞都觉得蒋氏必会将那副秘药放进蒋玉兰的香囊里,哪怕锦绣再知道这蒋氏姑侄还未准备好,也架不住她心头膈应不是么?她也便连这西次间都不想叫蒋玉兰进来了,出言便将人支了出去。而蒋玉兰既是先听了海棠好久的唠叨,也知道女孩儿家绝不能总顶着湿头发,她此时又能什么?难不成她还真敢装成无事人般,将自己当成是铁打的,再顶着一脑袋的湿头发陪着华贞上半时辰的话?她便在给华贞施礼问了安后,就连声叮嘱身边的丫头将礼单送上,再轻声与华贞道了声恼,已是忙不迭的跟着海棠走了。等她的身影彻底离了西次间的槅扇门边,脚步声也渐渐往东次间去了,华贞也打发人将蒋玉兰的丫头带去耳房烤火喝茶了,这才拿着帕掩住口无声的笑起来,就连肖姑姑也是眉眼带笑、再不想掩饰。锦绣将二人的笑全都看在眼里,之前的紧张与急切也渐渐松缓下来。她是偷听到了蒋氏姑侄的密谋不假,又很为那剂秘药担忧,这才非但巴巴的与肖姑姑商量了对策,又巴巴的来叮嘱华贞多加提防,连带着蒋玉兰的到访也令她如临大敌。可华贞与肖姑姑都这么云淡风轻了,一个比一个显得颇有大将风度,她也不能太焦躁不是,心急怎么吃得了热豆腐?要知道她娘早就教导过她,她既有机智,也有勇敢,却偏偏少了几分淡定从容呢……若是在过去她只与她娘生活在大同,她也不知道她要从容做什么用,总之日就是那样的日,想怎么过都随她的心。可眼下既然不同了,她可不是也得将这份从容学起来,也免得急切间容易摔跟头?谁知华贞就在这当口又了几句话,这话落在锦绣耳朵里,瞬时又打碎了她努力做出的沉静与从容。v本文来自vvgzbpibsp;o,更v新更v快无弹窗正文等着瞧吧“锦绣你可还记得……我曾跟你过的赏花宴,本也打算替你方麟表舅相看相看的?”华贞悄声道。“如今这蒋玉兰既被国公夫人接了来,恐怕我那个打算又得泡汤了。”锦绣倒是还未来得及与华贞起蒋玉兰的真实企图,那便是她在密道里偷听到的、蒋玉兰一心想嫁给方麟,只是求而不得这才退而求其次,转而对她父亲打起了主意。可方麟既是华贞的表弟,华贞多少也曾听过蒋玉兰对方麟的图谋不是?因此上哪怕华贞突然提起这一茬儿,锦绣也未觉得多奇怪,她那心头强压下去的怒火,却又止不住的升腾起来。原来这蒋玉兰对方麟的觊觎已是人尽皆知了,就连华贞也被吓得都不敢在赏花宴上替他相看了,这是生怕请了方麟来,再叫他中了蒋玉兰的诡计?这里可是辅国公府,是姓容的,蒋氏姑侄这是将容家当成自己家了,只要进了这个家的人就随便她们挑拣拿捏?那赏花宴明明是华贞为了庆祝她的认祖归宗,这才张罗摆起来的不是么?那蒋玉兰若敢无视这个赏花宴的目的,甚至不惜搞砸了这个赏花宴,岂不是骑在她容锦绣的脖颈拉屎!只是锦绣虽被这样的设想激怒了,她到底也不能当着华贞面前流露,更别论这一切也都未曾发生,哪有为些假想便果真恼怒起来的道理。她便哪怕心头燃着偌大的一团怒火,面上也依旧挂着软软的微笑:“母亲不用为此遗憾,等我尽早将她撵回去,再摆什么样的赏花宴替表舅相看不也不迟?”华贞的本意本也不是遗憾——毕竟她的表弟她知道,莫那闭着眼都瞧不上蒋玉兰,就连她那所谓的相看,也未必能有谁家闺秀入得了他的眼。她此时与锦绣提起这话,也不过是想叫这孩更进一步得知,别看那蒋玉兰被锦绣一点计谋便收拾得服服帖帖,其实蒋家这位表姐可不那么简单。想当年蒋玉兰被四房的康氏领着认识了方麟那位继母,那几人可是一拍即合,又险些便引着方麟入了瓮呢。若非方麟十五岁就进了锦衣卫,心性也不是一般的坚强,中了继母下给他的药还能强忍着药性发作一气逃离,哪怕蒋玉兰做不成他的正妻,恐怕也早就成了他的侧室偏房!要不这蒋玉兰又何至于马上就满十八岁也嫁不出去?还不是方麟险些中了她的算计,便将她的臭名宣扬了出去,但凡是个要脸的人家都不会娶她?亏着蒋氏姑侄还以为蒋玉兰的臭名声可以隐瞒,又以为容程与她从不知晓此事呢。就蒋玉兰这么一个脏烂贱货,若非今日打着替蒋夫人送礼物的旗号,还想踏入她这同轩馆一步?因此上华贞也早就打定主意,等今日勉强应酬走了蒋玉兰之后,一旦哪天这人再想往她的身前凑,她便不惜揭穿这人的脸皮。等她彻底将蒋玉兰的脸面撕掳干净了,这人还妄图带着蒋氏给她的银香囊害人?她华贞必叫蒋家这一对姑侄都没有脸面做人了!华贞便轻笑着拍了拍锦绣的手,轻声道哪里就用你替母亲赶走她:“我之所以跟你起这事儿,也不过是想叫你知道,母亲手里捏着她的大把柄呢。”要不然她也不会在锦绣与肖姑姑提起那个银香囊里的秘药后,却摆出了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儿。只因她早就胸有成竹,绝不会叫蒋玉兰有任何机会戴着那些腌臜玩意儿再往她面前来。至于蒋氏若是此计不成又生一计,譬如送走个蒋玉兰又接了什么别的人来,等蒋玉兰从容家滚蛋了、再慢慢等着瞧也不迟。锦绣这才知晓了华贞那几句话的用意,原来华贞早就捏着蒋玉兰的把柄、并不用她出手,心头登时就升起了几丝幸灾乐祸。亏了蒋氏还以为秘药在手、用药的途径又太过草蛇灰线,连蒋玉兰都被蒙在鼓里,便能叫华贞吃了暗亏呢。殊不知蒋玉兰早就被华贞抓了尾巴,华贞还随时都可以顺着这个尾巴摸到头,再一刀剁了蒋玉兰的脏手!就连那蒋氏的手上也早沾了孙氏母两条人命,等容程知晓了真相,迟早也会拧下她的脑袋!……等蒋玉兰跟随着海棠在东次间烤完头发,再被海棠引到西次间来陪着华贞等人话,迈进门来便瞧见锦绣脸上的笑容,那笑容要多诡异便有多诡异。她的脚步难免被吓得一顿,只因她昨儿晚上便已见识了锦绣的厉害,外加上方才烘烤头发时,她也缓缓纳过闷来,这丫头分明是拿着烤头发当了借口,实则不过是消遣她。再锦绣身边还坐着肖女官——她既有过宫中待选、不足两月便落选的经历,她又怎会不知道宫中的女官姑姑们全都长了一双厉眼,眼皮一抬一阖间,便能看清别人的五脏六腑?这就更别论除了这两人之外,这屋里还坐着华贞这个真正的主人,这位宗室郡主非但是方麟的表姐,又跟容程这个锦衣卫指挥使做了七年的夫妻呢。蒋玉兰便在这样的迟疑间,心头也咚咚打起了退堂鼓,随即就想借着这样的一个停顿,张口与华贞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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