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颤抖着,说出了最后的一句话。她什么都没了。“你还有我。”我确定的只有这一件事,我的脑海里,有一颗星星正在撞击地球,所有的一切飞灰湮灭,但那个时候,我还在她身边,我这一辈子,我只想为自己做这一次主。就让我做我自己。为了爱她,被上帝降下来,我不属于任何人,但我属于她。“你真好。”她低声在我耳边夸我。我用手指给她擦了眼泪,吻了她的嘴唇。我不晓得还有什么可以让我离开她,我们本来就是一起的,血肉连在一起,心脏也在一起,除非是一把带锯齿的刀,从中割开,那时候可以分开我们,但我们又都死了。死也在一起。“那个时候,赵宸在北京上学,我在深圳上学。小叔给我的钱只够一张车票。我没有去北京找她。我用钱买了去深圳的车票。我回了深圳。”她慢慢的跟我说着。我只觉得心慌,等她终于愿意开口叙述的时候,我突然又想按住她的嘴,叫她别说了,我不想听了,我很害怕。“我不是一个好人。那时候我多高兴,我跑出来了。我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再没人能拦住我。不会有人管我了。我是我自己。我一定是疯了。”她絮絮叨叨的,然后看着我:“我这么说你是不是很生气?胡力说的对,我自私。我的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我跑出来的时候我心里一点都不难过,我觉得不是爸不要我了,是我不要那些了。”她把我也归在那些里。“我没有钱,什么都没有。可我觉得我能重新开始,我就可以过我的生活。我可以等赵宸毕业,我们在一起,我把所有的一切都计划好了。”我可以理解她的心情。“我不值得被同情。所有的都是我自己选的。”我低头看她的脸。我觉得有什么在摇摇欲坠。她从我怀里起来。橙色的灯光下,眼泪破碎在她的脸颊,她像一朵黄昏时候飘荡在天边的云,染上了夕阳,有妖治的美丽。“信是……”她还没有说,我已经惊觉。“那是你自己放在那里的?是你故意的?”我喘不过气。一切都历历在目,信不经意的出现在书桌上。没人知道是谁放的,也许是上帝,我一直以为是我哥哥。“是我自己放的。”“你疯了?!”我惊恐的瞪着她。作者有话要说:林天瑜确实不能被归结为一个好人。但她有一种别人都没有的生命力。牺牲了所有,成全自己。宁愿我负天下人,莫叫天下人负我。5050、放声我是跌跌撞撞下了楼的。我看了时间,大概是晚上十二点。林天瑜没有拦住我。我也说不出为什么要走。我只是不能看见她。处于一种愤怒,或者别的什么情绪。我扇了她一耳光,然后跑了出来。我以为只是个意外,我以为她承受了非常大的压力,我以为她痛苦,她心碎,她受尽了折磨。可我错了,我写了那么多哀求她的信,我以为我了解她。实际上我们都被她狠狠的算计了。她做了一个春秋大梦,醒来之后就打算把梦变成现实。她还真的一步步的去做了。她的心狠到什么地步才能做得出来这种事。我没有尺子,我量不出来。我的手还有些发麻,我打她的耳光可能很重。马路上黑影重重,我像跌进了兔子洞的爱丽丝。我为这个阴险毒辣的女人担心了整整四年。现在她光鲜亮丽的出现,似乎要带给整个家庭曙光,可在那最艰难的岁月,她独自一个人逃生。我生平第一次拍了宿舍楼管的门。我喊的很大声。楼管是个刻薄的大妈,她恶狠狠的瞪我,絮絮叨叨的说我。说违反规定的学生就不能进宿舍。去他妈的什么规定。谁他妈的规定这种规定。我是跑上楼的,我半分也没给她继续批评我的机会。我痛恨这些握着一点权力就对人指指点点的人。我哆嗦的手把宿舍的门打开。一片黑里,我踢在了姚凌蕊的水壶上,哐当一声鸡飞蛋打。“谁!”两个睡在上铺的姑娘惊叫了,翻身起来。我伸手暗灯,白色的灯光让我们一瞬间都睁不开眼睛。“海琼?”宋笛掩饰不住的惊讶。姚凌蕊看着我没说话。水壶的胆打了,碎玻璃渣滓一地,热水也流了一地。姚凌蕊翻了下来,一把拉过我:“你没事吧?没被开水烫了吧?”我才觉得裤子角粘湿一片,小腿和左脚的皮肤上火辣辣的烫。宋笛也爬下来赶紧弄了盆凉水,把我的鞋帮忙脱了,我把脚放进去。“全红了。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啊。”宋笛骂骂咧咧的。我木呆呆的没有反应,只能随意发出一些语气词来附和她。“疼不疼?”姚凌蕊问我。我才意识到抬头看她,她皱着眉头看我,我木然一下全明白了。我明白了我这么多年为什么对别人都不好,对别人都爱理不理的,唯独对她好。她皱着眉头看我的模样,有些像林天瑜。我实在是想哭。我真是个蠢透顶了。我为了一个可以抛下我的人,连带着把我的人生也搞的一团糟糕。看看我自己,我还给自己留了些什么。我像吞了一个自己制作的定时的炸弹,轰隆一声浓烟四起,炸出了荒谬的真相。我花费了四年,精心的编制着我的痛苦,我的思念,我排山倒海的爱恋,我为她找的各种借口。最后她柔弱的嘴唇轻轻一吐,就像来了一阵大西洋飓风,吹的所有的一切粉身碎骨。我知道,我想到了,她就是那样,她还会怎么样,她不是一直都是那样。我记得她小时候就说过。说她要做个有本事的人,谁也不靠,她有一天奔出去了,就再不回来了。我哭不出来。眼泪在我的血液里,我感觉它们在我的身体里左冲右撞,可我的眼睛像是一堵玻璃的墙,它们无论如何也无法冲垮它,那些眼泪一波一波拍打着我的眼珠,它们在嘶吼,苦涩的洪峰就要淹没我的脑海,我像个进水短路的电视机,大脑里刺啦刺啦全是黑白的雪花与噪音。我又该怎么办……宋笛和姚凌蕊看着我。我咬了咬嘴唇,脚部的疼痛传过来,嘴里抽了口冷空气,借着疼,我让眼泪落了几滴。“你没事吧,要不然上医院看看?”宋笛有点着急。我摇头了,用手背擦了那一点不值一提的眼泪。“我没事,有点疼。一会儿就好了。”我勉强一笑。宋笛还要说什么,姚凌蕊开了口:“太晚了。看着也不太严重,还是睡吧。有什么明早去医院看看。”我望着她,我点头同意了。姚凌蕊也不说话了,她让宋笛先睡,然后把地上乱七八糟的都收拾好。我被她扶起来,她帮着我,我爬上了自己的铺。她坐在我铺边,看着我,我低头笑一笑。她爬过来,她摸了我的头发。然后她退回去,我们的铺挨着,她和我头对着头睡了。宋笛关了灯。一片漆黑。我开始疯一样的掉眼泪。我们很容易都说爱的无怨无悔。可那太难,难的我还是忍不住要哭。天知道,我又为什么要哭。漆黑里,有人翻身的声音。“我睡不着了。”宋笛吐了口气抱怨。我和姚凌蕊都不说话。宋笛继续道:“一折腾我睡不着。怎么办?”“你要怎么样?”姚凌蕊开口。“不知道。”宋笛说着,又道:“凌蕊,你唱歌哄哄我吧,我喜欢听你唱歌。说不定我就睡着了。”“你是夸我,还是损我。什么叫我一唱歌,你就睡着了。”姚凌蕊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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