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蓦然抬起她的下巴,亲上她微张的小嘴,堵住了她脱口而出的拒绝,待她被亲得晕乎乎时,他在她唇上低喃:“他们看鱼戏水,我们便看鸳鸯戏水。”
江宴非要与她模仿画册上那对情侣,让她俯着身子看着那对鸳鸯,然后他从背后拥着她,两人形成一恩爱甜蜜的姿势。
“这叫只羡鸳鸯不羡仙。”江宴俯身亲着她的发,声音低低的,温柔似水。
温庭姝站得很累,脚腕发软,不禁打着颤,她一点都不羡慕这对鸳鸯。
察觉她的勉强,江宴修长的手捞住她,以手臂的力量支撑着她。
“好…好了吧。”温庭姝真不想看了。
“这就欣赏够了?”江宴自喉咙发出一声低哑的笑,俯下身子,伸手掰过她的脸,温庭姝看到他上衫凌乱,结实紧致的月匈膛半隐半现,温庭姝想要转开目光,江宴却含住她的唇舌吮啧起来。
秋月等了许久都没等到温庭姝和江宴里面出来,有些犯困,便坐在飞来椅上打起盹儿来,浑浑噩噩间忽然听到喊一声响动,猛然间惊醒,却发现是她们新养的一只猫在抓老鼠。
秋月揉了揉困倦的眉眼,她站起来,走到窗前听了下,里面仍旧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大概是真睡了吧,秋月困得不行,决定去睡了。
明月西斜,夜色深沉。
温庭姝已经困倦地睁不开眼,却还依偎在他的怀中,江宴看了眼窗口,目光变得黯然:“时候不早了。”
温庭姝抿着唇,一声不吭,江宴低着头看她,目光如同星月下的瀚海,既深邃又温柔,拥着她的手紧了紧,最后还是不舍地放开了她。
“你要走了么?”温庭姝看着他,心口微微缩紧。以后都不会再见了么?这句话停在嗓子眼里,说不出来。
江宴闭了闭眼,随后脸上露出轻松愉快的笑容,温柔地看向她,“与你共度的这一夜,我很尽兴,很满足。但愿……你会找到给你幸福的男人。”
温庭姝心口蓦然一紧,觉得他这番语气听着像是两人会永不相见似的,“你……你不是说你会活着回来么?”温庭姝不禁蹙眉道。
江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坐起来,慢条斯理地穿上外衣,“我一定会活着回来。”他语气坚定,像是在安抚着她。
只是,他是真不能见她了,见她就会忍不住想要将她占为己有,想要得到她的爱。可他却无法忍受她是怀着愧疚心理,强忍着厌恶与他在一起。
温庭姝看着他挺拔的背影,伸出的手又渐渐缩了回去,他心意已决,她还有什么可说的?温庭姝没想到他们两人最后是以这种方式分别,眼眶不由泛了红,眼眸中尽是对他的留恋不舍。
可惜的是,江宴背对着她,看不见她此刻对他的留恋。江宴垂着眼眸,微笑着:“以后你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想现在这般随心所欲的活着,不要惦记着我的事了。我母亲那边,我会与她说清楚的。”
“好。”温庭姝捂着嘴,努力抑制着即将冲出口的哽咽,轻声说道,“我会把你忘了的。”
“那就好。”江宴淡淡道,长身而起,“走了。”江宴语气爽朗轻松,听着像是与她进行一次十分平常的道别。
温庭姝已是泪流满面,抿着唇不敢回答一句话,因为一开口,她就会泄露全部情绪,庆幸的是江宴从始至终都没有再看她一眼。
大门关上那一刻,江宴笔挺的身形一滞,努力维持的平静从容瞬间崩溃,胸口急剧地起伏了下,他闭眼仰起头深深喘了口气,努力平复心脏那股窒息般的疼痛。
直到缓和些许,他才回过头,轻颤着手抚上门板,目光含着痛楚。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爱一个人,会让人如此疼痛,江宴伸手压着心口,不由自主地微弯了腰。
许久之后,他才收回手,目光深深地凝望着屋门一眼,才转身毅然决然地离去。
次日,晨曦初露。
春花和秋月是一起醒来的,梳洗完后便去了温庭姝的屋里,温庭姝内房的门开着,两人本以为她已经醒来了,但进去一看,罗帐中透出温庭姝的身形,她看起来仍旧睡得很沉。
春花走到罗帐旁看了一眼,看温庭姝没有醒来的迹象,蹑手蹑脚地准备离去,却忽然发现脚下散落着几个浅黄色的东西,看起来从未见过,春花有些惊讶,对着秋月招了招手,秋月走过去。
“这什么东西?”春花压着声道。
秋月视线顺着她手指的地上看了一眼,先是怔了下,而后脸上闪过窘迫之色,小声说道:“如意套。”
春花不知道如意套是什么东西,疑惑地看着她,秋月把她拽了出去,然后附着她的耳朵小声说了句话,春花瞬间面红耳赤起来,“怎么是这种东西?”
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难为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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