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样吗?徐庶闻言不置可否。如果只是不闻不问不相亲的话,刘妍又怎么会说出“做他的女儿活不了”的话呢?这里面一定另有隐情。
很快徐母就忙完了手里的活,放儿子出去了。
徐庶来到书房,却没心思处理公文,也没心思看书,满脑子都是刘妍方才向他“求婚”的场景。
“哎……要怎么办才好呢?娶你是不可以的啊!”徐庶自言自语地感叹道。
另外一边,徐庶走后,刘妍瘫做在地上久久未动。被老师拒绝了,理所当然的不是么?现在怎么办?面子里子全都撕掉了,还是被拒绝,她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想?
以后,她又该怎么面对他呢?只怕再见面会更尴尬吧?老师这两个字,还怎么叫的出口啊!
当暗恋的窗户纸被捅破,除非结局是两情相悦,要不然就得做好心理准备老死不相往来。像刘妍这样,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那才叫苦逼。
只是如今的刘妍,孝期也过了,身上未成年的保护色也褪去了,十六七谈婚嫁,很正常,她的个人问题,的确是不适宜再拖了。
即便是属下们不方便提,但私底下,与刘妍私交甚好的黄承俨,庞德公,司马徽等一众荆州名士可就直接了当得多了。
黄承俨眼见女儿以大嫂的身份做说客都没能说动刘妍,他倒是提刘妍和荆州的未来偷偷担心起来。
几个老家伙一合计,这样下去不行,万一被曹操抢了先,一场大战在所难免,虽说即便不用这个理由,曹操想要二度南下也是方便至极。圣旨在他手里,他想怎么写就怎么写,编个罪名还不容易么?
但是对荆州的这些上层人士来说,避开了抗婚的由头,其他由头就不怕他做文章了。
于是,还是司马徽出面,邀请刘妍和徐庶以师徒的名义参加茶会。
他们不知道这对师徒已经为这个事情闹僵了,故而司马徽的亲笔邀请函送到刘妍手中,她一看内容,一时间哭笑不得:刚刚被他拒绝,转而有要和他一起去参加茶会,真是大写的尴尬。
但是说不去又是不行的。司马徽的身份摆在那里,他对自己有大恩,刘妍无法拒绝他的邀请。但是要她邀请徐庶同往,这个就有点强人所难了。
刘妍想了想,决定自己一个人去赴约,司马徽问起来,就推脱一声,说徐庶另外有事吧。
谁知司马徽的邀请函同样给到了徐庶,因为如果以师徒身份邀请的话,当然要把邀请函发到老师手里,由老师带学生出席,没有学生带老师出席的道理。
给刘妍出邀请函主要是因为刘妍的身份高,堂堂皇妹,公主殿下,自然是要尊重的。
徐庶那边倒是没有刘妍这样的尴尬,他的想法很简单,既然已经拒绝了,就要把态度表现得平常些,以前怎么样相处的,现在还怎么相处。这样才能让徒儿明白师徒关系已经是人与人之间最牢靠的关系了,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是我的弟子,只能是我的弟子。
抱着这样的想法,徐庶把邀请函笼在袖中,心平气和地来见刘妍。
刘妍完全没防备徐庶会求见,见了尴尬,不见又不好,反倒是惹的双方更加得多疑多思。哎,还是见吧。
刘妍暗自叹了一口气,吩咐道:“请他进来,外书房相见。”
不多时,刘妍慢慢吞吞来到外书房,看见徐庶,脑中不禁想起被他拒绝的一幕,本想装作若无其事地开口喊一声老师,结果就这么定定地看着人家,张了张嘴,磨了磨牙,“老师”两个字到了嘴里又被咽了回去。
徐庶看见她来了,未免尴尬主动行礼:“公主殿下。”
刘妍见他这样,便知道他的心意。心里难受,别开眼:“军师此时来见我,是有事?”她的言下之意是:就算有天大的事,你也该知道,在下一次例会开始之前,我不想见你。
徐庶这还是头回听见她用那么硬的语气和自己说话。暗地里叹气:果然这种事情就是不能拖得太久,如果早一点发现他的异常,也许就能早早地把这份注定无果的暗恋扼杀掉,都是自己太迟钝,没发现她一早就动了女儿家的心思。
徐庶这么想着,但倒也不去责怪刘妍任性没礼貌!而是很有耐心地将袖中的邀请函拿出来,交给刘妍:“方才,德操派人来送邀请函,上面写明要我们以师徒的身份同时出现,你意下如何?”
刘妍想说我不去,但想想水镜先生相邀,总要给他点面子,还是要去的。
只是徐庶的那句“希望我们以师徒的身份出现”再次刺痛了她的心,让她原本就不太自然的脸色更白了几分。
我就知道现在与你见面会很尴尬,你的每一句平时听来很正常的话现在都会变成一把刀子戳入我的心脏。与你多说一句,我的心上就多出一个洞,我能感觉浑身血液都在往心的方向积聚,好像那里有个填不满的大洞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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