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郁夏的手还没靠近苏锦之,就被人挡住了。那人紧攥着他的手腕,力气很大,郁夏不悦地抬头,在对上谢殊的脸后顿时呆住了。谢殊在郁夏出声喊苏锦之的时候就注意到他了,等郁夏取下口罩后更是浑身一震,没等他自己说出名字时,谢殊脑海里就浮现出了这个人的姓名:郁夏。酥酥的前男友,苏长东之前和他说过的人,也是那天晚上在电视剧里……意外促成他和酥酥在一起的人。“你——”郁夏震惊地看着谢殊,完全不敢想象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一个和自己长得如此相像的人,虽然这人的脸还有一条从眉间横至嘴角的狰狞疤痕,但假如没有这条疤痕,他们两个站在一起,肯定会让人误以为他们是一对孪生兄弟。要不是郁夏十分确定父母只生了自己这么一个儿子,他说不定会以为这人是他失散多年的兄弟。跟在郁夏身后过来的秦安也看清了谢殊的长相,他怔了片刻,目光扫过坐在轮椅上的苏锦之,顿时了然,笑着开口:“原来苏小少爷来虚澜观上香了,我和郁夏也是才到的,真是巧啊。”还没解决郁夏的事呢,这又插进一道陌生的声音,但不知道为什么,苏锦之听着秦安淡淡的声音,浑身的鸡皮疙瘩突然都炸了起来,身体一阵一阵地发冷,心脏规律的跳动顿时也变得慌乱起来,仿佛这声音是他的噩梦一般令他发憷恐惧。但他本身是不害怕的,他如今的这些反应更像是遗留在这具身体里的本能。苏锦之蹙了蹙眉,声音不受控地变得有些打颤,他垂下眼帘,轻声说:“我不认识你们,谢殊,我们走吧。”谢殊沉沉地“嗯”了一声,没有多说一个字,推着苏锦之就要离开。郁夏看着苏锦之不理自己,还说什么不认识他,现在更是直接走了,顿时就像被点燃的火药桶炸了起来,声音拔高道:“苏锦之你说什么?!”“郁夏,这是在外面!”秦安也被他吓了一跳,马上扯住他的胳膊,郁夏的声音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了,他是公众人物,被什么拍到就不好了。郁夏也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他深吸一口气把墨镜戴上,又朝苏锦之追了过去,一把抓起他放在轮椅扶手上的胳膊,压低声音道:“苏锦之你把话说清楚——”虽然夏天已经过去大半了,但是天还是有些热,所以苏锦之今天只穿了件薄薄的圆领衫,被郁夏这么拽着手腕扯高,袖子就顺着细瘦的小臂往下滑落,顿时露出了原本掩藏在衣衫底下的,因那场车祸遗留下来密密麻麻的缝合疤痕,像是恶心的水蛭一样紧紧地吸附着青年白皙的手臂。郁夏和苏锦之是同学,他们一起度过了高中和大学,甚至在毕业后还在一起了一段时间,他是见过苏锦之穿短袖的样子的,准确来说他见过青年穿每一种衣服时的模样,校服,衬衫,短袖……青年一向很白,皮肤细腻,郁夏至今还记得唐雨桐见过苏锦之之后和他说青年的皮肤比她还好,那一脸惊叹羡慕的模样。而现在呢?青年还是很白,却是大病过后的灰沉死白,攥在手里的手腕也细瘦得像是一截枯木,郁夏看着苏锦之手臂上的疤痕,脑海中顿时浮现出唐雨桐发给他的,青年出车祸那天的照片,那满目的血红几乎晃花了郁夏的眼睛,不等谢殊上前掰开他的手,郁夏就自己放开了苏锦之的手臂,怔怔地朝后退了几步。郁夏抓的是苏锦之的右臂,他的手还没有完全恢复,漫长的复健工作也才起了个头,平时甚至都没有力气自己端碗要靠谢殊喂他吃饭,郁夏这么一松手,苏锦之的手顿时就掉了下来,在轮椅的金属扶手侧边上磕了一下。痛楚从手臂顺着感应神经顿时传来,苏锦之痛呼一声,谢殊马上握住他的手在他撞到的地方轻轻揉了起来。“解释什么?”谢殊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十分低沉,带着不容忽视的冷漠意味。他低着头专心致志地为青年揉着刚刚被撞伤的地方,那温柔的模样,与他冷冷的声音完全不符。郁夏在听到青年痛呼的时候马上就后悔了,在心里责怪着自己莽撞的动作,想要上前看看他有没有受伤,就见那个和他长得十分相似的男人做了他心中所想的事。不,他甚至还做得更多,起码他自己是不会这样握着青年的手反复细揉的,这样距离对他来说太亲密了……或者说,这根本不该是存在于两个正常男人之间的亲密。郁夏思绪里一片混乱,一个荒唐的念头却在他脑海里越来越清晰,而这个男人开口后的声音,更是让郁夏和秦安都震惊了一下。确定青年被撞伤的地方已经不怎么痛了之后,谢殊才为他捋好袖子,把青年的手轻轻的放到轮椅扶手上。然而青年马上又抬起胳膊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谢殊也不动,就让苏锦之这么牵着他的手。“解释什么?”谢殊站在苏锦之的身边,把青年挡在自己身后,抬头直视郁夏,“酥酥都说了,他不认识你们。”酥酥,酥酥,又是酥酥。这个亲密的称呼在郁夏耳边转了又转,他喘着粗气,用质问的语气问谢殊:“你们是什么关系?”郁夏是苏锦之前男友的事,谁都没有在苏锦之面前提起过,苏锦之还以为郁夏只是他一个普通朋友而已,或者说是关系好一点的朋友,毕竟他住院时郁夏还去看望过他呢。但苏锦之万万想不到郁夏竟然是这具身体的前男友,他听着郁夏像是被人戴了绿帽子的不对劲语气觉得很是奇怪,但他又暗戳戳地期待着谢殊的回答,握着谢殊的手忍不住又收紧了一些。“我是酥酥的男朋友。”谢殊回答的很快,一口一个“酥酥”亲密的喊着,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和苏锦之有多亲密似的。“男朋友?”郁夏喘得更厉害了,他恶狠狠地剜了谢殊和苏锦之一眼,“你们真恶心!”说完这句话后,他口罩也没戴,转身就朝虚澜观走去。秦安听见谢殊的回答也有些惊讶,他仔细打量着谢殊的模样,见郁夏走了就收回目光赶紧追了上去:“郁夏!郁夏——!”谢殊冷冷地看着他们两人走远,神色越发冷肃。“他有病啊……”苏锦之小声嘀咕着,他自己被人骂了倒没什么关系,可这个郁夏连他家亲爱的谢殊一起骂了,这苏锦之就不能忍了。谢殊抬手理了理苏锦之鬓角的碎发,声音很温柔:“嗯,他有病,我们走吧。”“嗯。”苏锦之抱着谢殊的胳膊,脸紧紧地贴着他,“不过那个神经病的声音好像你的啊。”“他像我吗?”谢殊勾了勾唇角,面容柔和了一些。苏锦之点点头,十分肯定道:“对!”谢殊轻轻地笑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推着他往山下走去。在山下等他们两人的柳维越等越慌,心想他们这么久还没下来不会是撞上郁夏了吧?虽然说小少爷已经和郁夏分手了,但谁知道郁夏那个神经病会做出什么事来。柳维越想越急,马上就坐不住了,从车上下来就想往山上跑去,结果路上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那个人低着头在看手机,被柳维这么一撞,手中的手机顿时就飞了出去,甩出四五米远。“啊!对不起对不起!”柳维连声道歉着去捡手机,看到屏幕碎成蛛网后的手机脸都绿了。那人见他拿了手机后顿在原地,自己也抬步走了过来,等他也看清自己的手机现在是个什么惨状后也跟着柳维一起沉默。“抱歉……我会赔给你的,真的很抱歉。”柳维尴尬地笑了笑,嗫嚅着对那人道歉。那人抬起头,对柳维安抚地笑了笑,声音和煦温柔:“没关系,是我自己走路忙着看手机。”然而柳维却看着他的脸呆在了原地,那一刹,他觉得爱神的箭射中了他。柳维也是个gay,可柳维从来没和别人说起过自己的性取向,也不敢说。他父母只有他一个儿子,他妈妈还整天催着他赶紧找个女朋友结婚生孩子。他的父母都是很保守的人,柳维不敢想象他要是出了柜,他父母是什么反应,因此从没在外暴露过自己喜欢男人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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