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有位,导阴入——
“嘶——”裂帛声起,风静为青衣撕裂,几双手夺命似的摩挲过欺霜赛雪时冷时热的肌肤。那几名女子个个乌云散乱春生两颊,一片影影绰绰遮去一角白衣。
风静为蓦然松开紧紧握住左腕的右手,硬生生断了心诀,方凝聚起的冰寒两气立时淹滞梗积,冲撞心脉激得逆血上涌。
风静为垂眸。他自然清楚半途中止的后果,然而他不得不为。这清心诀本是随心而动,他此刻心存死念,气走玄脉定然是导阴入阳必死无疑。断开心诀虽然后患无穷,但冰寒之气皆弱撞击心脉却非必死之势。
他不是不想死,而是,他不能死在自己手上。
他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人影交错遮去白衣的瞬间,他突然醒悟,突然放手。任温热的身体覆压上来,任湿润炙烫的唇重重封吻。粘稠的猩红从紧紧贴合的唇瓣中漫涌出来,染透苍冷的唇线,在雪白中划过触目惊心的艳痕,渗入鬓角。
而那几名女子似乎毫无所觉,依旧肆意着风尘的放荡。
人影交错掩去青衣的瞬间,曲红颜的笑容骤然冰冻。
她想笑,就象方才那样,不,甚至更邪恶更疯狂,但是,竟然笑不出来。心头,只是空洞的茫然。看着他闭眼,看着他呕血,看着那些女子做尽淫荡之事,她竟然笑不出来。
不是得意,不是后悔,不是怜惜,而只是空洞的茫然。
眼前的不堪是注定的,而她似乎只是在另一个轮回看着这一个轮回的罪恶,似乎只是一个与她无关的轮回。枯涩、绝望、得意、放纵的都只是那一个轮回中的人,与她,无关。
与她,无关。
淫荡的淫荡着,死寂的死寂着,空洞的空洞着,湖心小筑绿竹屋,半顷白荷水中展,风花雪月生仇死恨,皆是无关。
无香推门,扑面而来俗恶的销魂香气。
她慢慢走到床前,拾起滑落地上的水蓝丝被,轻轻覆上不成片缕的青衣。
宫主要自己来收拾残局时,就已经料到是这样的景象。然而,真见到眼前的残局时,还是不忍入目。
当年的宫主也曾这样么?
东野贺兰的风沙,湖心小筑的白荷,究竟哪个更无情些?
一个宫主,一个风静为,这两人,本来都是不染烟尘清华出世,到头来,竟把各自逼得如此下场。一个太多情,一个太无情,究竟谁是因,谁是果,谁是缘,谁是孽,谁是对,谁是错?
无香没有再想下去,因为风静为睁开了眼。
还是当初让无香觉得干净的眼神,不再凌厉却依旧明丽。死寂中点点明丽,分外清澈。
无香惊异的却不是那明丽清澈,而是,那目光中竟没有丝毫的痛苦之色,丝毫没有!清冷如雪的容颜,干净清澈的目光,风静为望了她一眼,那一瞬,无香只想到一个字:圣!
风静为却已微微垂眸。
“你——”无香一惊,然后想起曲红颜的吩咐,忙取出袖中的白玉小瓶,拔掉瓶塞,微微托起风静为,把药喂了下去,再轻轻巧巧地让他躺好,掖好丝被。
牵落花药效行开很快,片刻之后,风静为的气色稍稍好了些,虽然苍白依旧,但至少看上去不那么灰败垂死。
“是她——”风静为盍着眼,吐气清浅若散。
“是宫主吩咐无香来的。”无香赶忙回答,擅自改动了曲红颜传授她的话。“宫主吩咐无香过来看看,不要错过了天下第一人的好戏。”无香说不出口。就算知道过去的因因果果,知道这个人对宫主的伤害与绝情,面对眼前如兰如雪的男子,她仍是说不出口。
风静为静默片刻,“你——想——告诉——我——什么——”他说得断断续续,说不上三个字就要喘息,最后两字只见口型,不闻声音。他的身体并没到这般地步,但是,曲红颜不顾他病重若死内力尽失剑伤沉重,初初醒来就给他重重一击,他自尽求死却在最后放弃,气冲心脉雪上加霜。
无香愕然。
居然是“你想告诉我什么?”而不是“她要你告诉我什么?”
无香是杀手,从小就是。她的直觉是极其敏锐的。所以,风静为一句话出来,她就知道风静为问的是自己,而不是宫主。
显然,风静为知道自己有隐秘要说给他听。
这份看透内心的眼力——无香笑了笑,赞了一声:“果然是天下第一!”
风静为恍若无闻。
看透内心,是幸还是不幸?
也许,是天下第一人的幸,却是风静为的不幸。
“你是绝对绝对不能死的。”无香靠近一些,虽然寂色长睫遮去幽眸,她依旧死死盯住风静为的眼,目光之灼烈直刺风静为眸子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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