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他简直恨透了卖淫这个行当,他妈曾经把男人带到家里来搞,被他放学撞见,从此对男女性`交就生理厌恶,后来方圆被一帮畜生拍视频,他看到一半就疯了,除了逃跑他不知道还能怎么办。寒风很容易把眼泪吹干,他回到餐馆吃完了那碗面,把荷包蛋挑出来喂给了街边一条脏兮兮的黄狗,回到住处已经将近凌晨,掏出塑料袋里的胃药吃了一颗,躺平了没几秒又把腿缩了上来。太冷了,s市给他的最初印象,就是灌进骨髓里的冷。但人们常说否极泰来,他好像又一不小心邂逅了一丝阳光。周二,阴,西北风3-4级,零下1c。非节假日画展门票只要一百,他特意等了一周才去看,人不算多,至少不会被挤着往前,可以停下来细细欣赏,美术书上的照片和原画还是有区别的,隔着一层玻璃,柔和的上顶灯把颜料蘸在笔刷上的走势都照得分毫毕现。他时间够充裕,眼睛盯着三米长的名作《紫藤花》看得一眨也不眨,从左往右,他缓慢的转动身体,往右边挪了一脚,极轻的撞上了身边的人。“啊不好意思。”沉迷之中吓了一跳,他立刻缩回肩与人拉开距离,视线里起初是暗条纹的西装,那人的肩膀平阔,下颌骨线条分明,薄唇抿着,一双略显阴沉的深邃眼俯视着他。是他?庄深抽了口凉气,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大脑一片空白,只傻愣愣的瞪大了眼睛。梁琰瞧着他的呆样,勾起嘴角:“好巧,又撞上了。”“巧。”“大厨好清闲啊,工作日看画展。”“不不,”庄深见他误会,忙摇头:“我不是厨师。”对方却好像并不多意外,也没追问他的职业,仅仅点点头:“哦~”四周看画的人脚步很轻,庄深和他站在巨幅紫藤花前感觉呼吸变得很慢心跳变得很快,他不知道该绕开公子哥好还是继续这么站着好,若贸然绕开似乎不大礼貌,但和他这么站着,他又忍不住想起上次的事。胡诌的手机号,实在太丢人了,明明自己是丢了卡的,却好像做贼一般的逃开。他的脸控制不住的发起热来,余光瞥见公子哥转过的视线,慌忙把脸扭到一边,他简直想钻进画里躲到紫藤花后面,才能勉强遮一遮他这不争气的红透的脸。“你的卡,拿去。”没有料想之中的嘲笑,庄深垂着眼睫木愣愣的伸出手,指尖刚搭上卡边,对方又缩回了手。“会画画吗?”“嗯。”他顿了顿,补了句:“一点点。”“替我画幅肖像。”“啊?”他脑子里顿时乱成一锅粥,以公子哥的身份要什么好的画师没有,他这半吊子哪里好意思献丑:“不,我画得不好,你找别人画吧。”梁琰:“别人的卡又不在我这,我找谁去?”庄深哑口,他脑子硬生生给梁琰带沟里去了,压根没想明白为什么自己卡被人捡到了,不理直气壮的要回来,还要被威胁讲条件。梁琰很绅士的没再咄咄逼人,还和他一起慢悠悠看完了所有展线上的画,庄深走到最后一幅时故意不动,但梁琰大有你站到闭馆我无所谓的意思,遂作罢。出了展厅,梁琰热情好客的开车送他回家。二人一路无话,到了旅馆门口:“明天有空吗?”庄深开了下门,打不开,跟个吓傻了的鹌鹑似的:“干嘛有,有什么事?”“画我啊。”车里空间狭窄,他被梁琰似笑非笑的盯着,一只无形的手撩拨着他的心尖,只觉得脑子彻底炸开了烟花:“我能不”“就这么决定了,我让助理明天早上来接你。”车锁发出一声轻微咔嗒,他收回多情的眼神面无表情的点了点方向盘:“下车。”梁家家主都有一副油画,上一任家主梁文隽的油画前两天挂起在主卧墙壁上,二叔是个花花公子,外头小情人众多,因而除了周末家庭聚餐他是不会回来住的,梁琰猜测二叔不回来住还有一个原因,他害怕挂在墙上的梁文隽,毕竟杀人凶手多多少少都会怕死者索命。拉开厚重的窗帘,阳光洒在那幅画上,框边像落了层金粉。梁文隽是个严肃的人,但画师把他的嘴角勾勒得微微上扬,看起来和善许多,梁琰想着等二叔死后,这副油画就会被拿下来,二叔的就挂上去,到那时梁致作为下一任家主住进这间房间会不会不喜欢呢?如果告诉他二叔和母亲一起害死了父亲,他想象不出没心没肺的弟弟会是什么表情。“他来了。”周楠敲敲门,示意老板去会客。从画上收回视线的时候,梁琰眸子里闪过一瞬阴狠,他慢慢从楼梯下去的时候,沙发上挺直腰背坐着的少年听见脚步声仰起脸看向他,桃花眼眼尾弯弯,睁大的时候看起来很无害,梁琰对他微微一笑,他拘谨的立刻站了起来。画具从腿上滑落下去发出一阵不小的动静,他慌忙去捡,散落的画笔滚得到处都是,不由得脸热起来。一只铅笔滚得有点远,他伸长了手去够,被另一只手抢先捡起。“这是先热热身?”梁琰递过笔,很自然的把画架画板拎了起来。庄深羞赧的笑笑,拂开一丝垂落下来的头发,低声道:“谢谢。”“时间还早,我猜你没有吃早饭。”“唔不用客气”梁琰顿住脚,回身俯视他:“刚好我也还没吃,陪我一起吃吧。”两人一高一低站在台阶上,庄深险些又撞上他,头微微往后仰着:“哦”周楠同桌吃着早餐,余光偷瞄老板与少年轻声细语的说话,温柔得他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他有点好奇,好歹也跟在梁琰身边三年了,但他左看右看,愣是没看出来老板是真被小美人勾了魂还是装的。庄深打小对绘画很着迷,正儿八经的跟着老师学画画只在高中的时候,可惜学校教的技巧大多是为了应付考试,他还算得上有天赋,又勤于练习,对光线和色彩把握得很好,他摆好画架,说起小时候乱涂乱画把家里的白墙壁弄得花里胡哨,他妈追着他打的事。“看来你不是个乖孩子。”梁琰侧身坐在窗边,一条胳膊闲适的搭在腿上,另一只手端着咖啡,庄深不断抬头捕捉他脸颊上的线条与明暗,表情还算镇定,但其实紧张得出了一手汗。这座别墅静悄悄的,二楼连脚步声都没有,不知是不是他自己心鬼作祟,总觉得对方一直在看着他,近乎要将他看穿,这样浓烈的视线让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晃神,以至于他不得不故意忽略掉对方的眼睛,先将脸部轮廓细细描绘完。画笔唰唰,梁琰没有再说一句话,时间被拉得很长,咖啡喝了一半已经凉了,他今天耐心很足。终于只剩下眼睛,庄深轻轻的深吸一口气,抬眼,对视。“你长得很好看。”语调温柔,不疾不徐。笔尖停滞在画中人的眼珠上,庄深害臊了,他的脸克制不住的漫上红晕,没几秒,连耳朵脖子都红了,这实在很没出息了,但他忍不住,他的心脏快要从胸膛里蹦出来,匆忙在画纸下方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松开燕尾夹,他把纸竖起来像傻子一样把脸藏在后面。“我画好了,画得很差,你还要吗?”梁琰起身抽出那张被充当遮羞布的画,仔细欣赏着,悠悠的把话说完:“我很喜欢。”告别十二月初南方大幅降温,s市率先飘起了雪花,庄深原本看完画展就想离开s市了,临走前彻夜未眠,第二日起个大早特地去梁家告别。管家明叔开的门,他最近常被梁琰带回家做客,管家认得他了,热情的接待他进门,厨娘正在准备早餐,扑面而来的粥米香气让他冻僵的身躯舒缓了一些,梁琰穿着一身休闲的家居服从房间出来,见到他时愣了一瞬,随即快步下楼拉着他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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