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会儿,抱着瓶子出去,丢到了外间的废纸篓里,转身回来,爬上床躺了下去。那晚上和小姑的对话过后,张琬琰自然不便瞒着小姑再去找聂载沉说什么了,但见聂载沉此后没再回来住,担心他两个人真的就此生分了下去,又见小姑开始忙着往东山那家纺织厂跑,天天早出晚归,看着竟然真的要把聂载沉抛在脑后的样子,暗自心焦,怕小夫妻长久分居惹出闲话,不但隔三差五派人以小姑的名义往司令部里送汤送吃食,还特别关注和聂载沉有关的报纸消息。大约半个月后,这天一早,张琬琰趁着小姑吃早饭还没出门的机会,把几份报纸推到了她的面前,说:“绣绣,报纸都在说载沉明天要护送大总统北上去了,这可是大事,这一去也不知道要多久回来。”她叹了口气:“外头都不知道乱成什么样了,也就我们广东还算安生。这兵荒马乱的,真叫人不安心,还不如皇上在的时候呢!”白锦绣放下了碗筷,说:“嫂子你慢慢吃,我去东山了。今天新到一批机器,我很忙。”她拿了自己的外套和包,走了出去,坐上汽车,很快出了家门。张琬琰实在是忍不住了,到客厅里拿起电话,接到司令部。电话很快被接通,接电话的是秘书官,听到是白家少奶奶打来的,让她稍等,说自己立刻去会议室叫来聂司令。聂载沉很快回来,接起了电话,叫了声“嫂子”。张琬琰笑道:“最近送过去的东西,你都有吃吧?是我小姑叫人送的。她呀,就是嘴硬,等再过些天,也就没事了。”她真的不要他了,不许他再去找她,现在还天天忙着往白家在东山的那家工厂跑,还怎么可能会给他送那些吃的。他心中涌出一丝苦涩,唔了一声:“我知道。多谢嫂子。”“我看好多报纸都在说你明天要北上公干?晚上有空的话,你过来啊,镜堂说给你践行。”“劳烦嫂子代我转达对大哥的谢意,我心领了,晚上有事,去不了。”张琬琰失望,但也知道他应该确实真的是来不了,只好道:“那行,你自己要小心,办完了事,早些回来,到时候咱们再给你接风。”“谢谢嫂子。”聂载沉放下电话,出神了片刻,出了办公室,匆匆回往会议室。一切事情,包括明早北上的出行和他离开之后广州的安全防范等等,终于全部安排完毕。聂载沉从防卫严密的大总统下榻处归来,回到了司令部的办公室。因为他此行事关重大,秘书官这会儿还没走,带着手下人在秘书室里等着他回来,以备召用。一连忙碌好些天,聂载沉解散了也已疲倦的众人,让都回去休息。晚上十点钟,办公室里的最后一盏电灯熄灭,伴着那阵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整个司令部里陷入了昏暗的寂静。聂载沉还了无睡意,和衣仰面地躺在临时休息室里那张狭窄的铁床上,看着手中的一块金表。这是她从前送给他的那块表。因为不习惯随身佩戴这么奢侈华丽的物件,他一直没用过。那天被盛怒下的她弄坏后,他把表从床底找了回来,送去钟表铺修,因为配件需要从香港带过来,修了很久,前几天刚取回。分离的表壳装了回去,原本被摔裂踩坏的玻璃表面也恢复如初。钟表匠说这只进口表价钱不菲,东西也是顶好,摔成这样了,时针还在继续精准走动,只需换下被损坏的外壳就可以了——显然,他对到底因了何种外界暴力而对这只名表造成如此的损坏十分好奇。明早就要北上南京,此行举国瞩目。作为大总统的近身随行,他最快大约也要三两个月才能回。他捏着表,指慢慢地抚摩着它铮亮的表壳,触手是金属的冰冷,他忽然抑制不住心底那种想要再见她一面的冲动,把表放进衣服的贴身内兜里,从床上迅速起身,走了出来,开着那辆为迎大总统而准备的汽车离开司令部,驶入夜色迷茫的老城街头。他终于来到西关白家的附近,将汽车停在桥头的那株凤凰树下,走到白家的大门之前。现在快要晚上十一点了。附近的人家都已休息,除了路上有几盏路灯,周围很暗。白家也是如此。隔着高耸的门墙,隐约只见门里门房附近透出的一点照明灯光。他们从前一起住过的那个楼上临街房间的窗户,现在也是黑漆漆一片。这么晚了,她应当已经休息了。大门紧闭着。聂载沉在门外踯躅了片刻,终于上去,准备揿下门铃,这时,身后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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