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说着,带他离去了,江锦笙忙跟上去,一边在心中骂他道:面儿上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实际上却如此恶劣,真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两人回到城外的客栈,冷流琛便邀请江锦笙到他房里商量事情。江锦笙总觉得与他说话有些别扭,但到底公务要紧,便大方到了他房中,见他正伏案写信,故而问他道:“王爷,是否需要下官先避一避?”冷流琛闻言,抬头看他一眼,不答此问,反而道:“怎么不叫我作‘珩之’了?”“此地无人,下官与王爷君臣有别,不敢再直呼王爷表字。”江锦笙坦言道。“你我之间,还需如此虚以委蛇做什么?”冷流琛睨他一眼,道,“过来。”“啊?”冷流琛甚少这么直接的“命令”他,江锦笙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走了过去,“王爷有何吩咐?”“坐。”冷流琛说着,接着埋首写信。江锦笙想拒绝,但又恐惹冷流琛不高兴,只好在他对面坐下,道:“王爷……”“嗯?”冷流琛抬头看他,丹凤眼暗沉沉的。“好吧,珩之。”江锦笙急忙改口,“您是在写信给陛下?”“既然叫表字了,就不要‘您’‘您’的了,别扭。”冷流琛说着,点了点头,“正是给陛下的,我们出来这几天,我还未给他回过消息,如今正好将这几日我们的所见所闻悉数呈报与他知道。”江锦笙想了想,道:“当日当朝弹劾曾可道的乃是李高,他身为户部尚书本是应当如此,但据我所知,李高与盛国公交往过密,此事很有可能乃是盛国公授意而为。另外,我问过连方启,他经手过此事,他说今年粮食丰收不假,可到了此处,却是粮食歉收……这其中定然有人从中作梗,欺上瞒下。”冷流琛点了点头,亦道:“这好查,到时候到户部呈上来的奏报中一查便知,到底是谁瞒报了收成情况。”江锦笙摇了摇头,道:“这并非其中关窍,我在想,是不是有人联合几个州的官员,瞒下了一些地方真正的粮食收成情况,上报时却说粮食丰收,而陛下在批税粮时,虽会在丰年适当增加,但因陛下奉行‘藏富于民’的政策,因此增加的并不多,于是这些税粮便落入了某些官员的囊中?但是不凑巧的是,曾可道所在的齐州却恰恰歉收,曾可道无论如何也交不上税粮,因此只好私自更改税粮数目,而数量与应上缴的实际数量相差甚远,因此惹怒了那些贪墨的官员,便将他参到了陛下面前……你以为如何?”冷流琛微微合目,手指关节在桌上扣了扣,沉声道:“若真是如此,有些人真是太无法无天了。”江锦笙沉默不语,确实,若是要做下如此大的事,光一个官员是万万不能成事的,这其中,也不知牵扯到了多少人,多少高官重臣。两人相对无言了片刻,冷流琛道:“时间还早,不如你我一道去齐州城外看看,如何?”“看什么?”江锦笙下意识地问道。冷流琛闻言笑了,道:“看山看水看斜阳,处处美景皆可看,总不能是看你吧?”又来了!江锦笙被他那墨一般的丹凤眼一看,立刻又红了脸,忍不住别开视线,道:“我有些累了,你自己去吧。”冷流琛一愣,随即又笑起来,心说这人怎么像个小孩子似的赌气起来,平时那个义正言辞清高庄重的江御史到哪儿去了?难不成是自己逗得太狠的缘故?他伸手怕他的肩,拍完了也不把手移开,意味深长道:“那你的意思,我不看你,你不高兴?”江锦笙脸上愈发热,转头瞪他道:“你胡言乱语什么?堂堂王爷,总拿我取乐,有意思么?”说着,瞥了眼搭在自己肩上的手,道,“拿开,我们授受不亲。”冷流琛被他气笑了,心想,你我连夫妻之事都做了,还讲什么“授受不亲”?江锦笙越想越生气,又对他道:“我虽欣赏你正直贤德,有结交之意,但因你我身份有别,故无攀附之心。你我虽有十年之误,但胜在前嫌尽释,两不相欠,你又何须总与我过不去,拿我取乐?我好歹也是堂堂御史,并且已然三十有一为人父母,你如此对待,不觉得无礼且过分么?”冷流琛一愣,随即微微勾唇,丹凤眼中流露出一点邪佞来,道:“如果我说我是认真的呢?”江锦笙气得要砸桌,猛地站起来:“什么?你捉弄我还分认真不认真?”冷流琛见他如此,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人平时这么聪明,怎么这个时候如此糊涂呢?“你叹什么气!你倒是与我说清楚啊!”要不是顾忌他是王爷身份,江锦笙都快要拍桌子了。冷流琛慢斯条理地起身,在江锦笙的注视下坦然走到他面前,一把搂住了他的腰:“如此,你明白了吗?”江锦笙:……“还不明白?”冷流琛挑眉,随即一把勒紧他的腰,将他整个身子都贴到了自己身上,另一手托住他的后脑勺,侧过头亲上了他浅红色的唇。江锦笙彻底傻了。天气日渐转凉。江怜南穿上了秋衣,最近司衣局仿照了大秦的衣裳式样,做了一批新衣裳,江怜南也有好几件。今日他穿的乃是大秦的对襟锦衣褂子,大越衣物全部都是右衽交襟,从未出现过对襟的式样,江怜南还是大越第一个穿对襟的。这件对襟衣裳乃是水绿色,以银线在衣襟和袖口绣上纹路,扣子则是金线做成的琵琶扣,共六对,内配一件霜色缎衫,江怜南本就长相俊俏,如今这样一穿,愈发气质出尘,整个人犹如天宫贬谪的仙人一般。因此他这样一穿,见者无不歆羡赞叹,已致后来整个京都都开始流行对襟衫。不过此乃后话了。当是时,他正趴在贵妃榻上读《左传》,就听碧扇说逸郡王冷绎来了。他“嗯”了一声,也不动弹,自然不是他不礼貌,是因为这几日冷绎来他宫中实在是太频繁了,频繁到他见了他都有些烦了。不过冷绎来他这里是为什么呢?自然是为了萧瑞雪。只见冷绎穿着一身雪青锦衣,这个颜色衬得他尤其矜贵风流,一瞧便知是皇亲贵族中的翩翩佳公子。他持着绘扇,悠闲地往内殿进来,见江怜南仍是侧躺着看书,笑着打趣他道:“今日怎么有闲情逸致看书?怎么不上课了?”他每每都是趁着萧瑞雪和他上课之前或者下课的时候过来,这样便能与萧瑞雪见上面,可今日他分明是算准了时辰来的,怎么萧瑞雪人影也无,难不成提前上好课,已经回去了?江怜南听到他说话,这才把书一放,起身坐了起来,微有些不高兴地说:“还不是因为王兄!”“因为我?”冷绎拿扇指着自己,一副好笑的模样,“我又怎么了?”“因为王兄天天来‘巧遇’老师,所以老师就不高兴啦!”江怜南虽然单纯,但很会察言观色,跟冷绪一讲,冷绪就明白了,便解释给他听,他也就明白原委了。冷绎择了一张紫色的八宝凳坐下,摇了摇绘扇,道:“哦?为何萧公子就不高兴了呢?”“这便要问王兄你了呀!”江怜南想了想说,“每次提到你,老师都恼羞成怒,可见王兄你准是惹他不高兴了,所以才不愿见到你。”冷绎闻言,忍不住笑道:“我也并未说什么呀!”江怜南说:“皇帝哥哥说了,准是你出言轻薄,行为轻浮,所以惹恼了老师,叫我以后不要再替你说好话了。”冷绎闻言一愣,随即气笑了,似是自言自语似的,道:“他倒是如愿抱得美人归,如今落井下石,说起我的风凉话来。”“啊?”江怜南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追问道,“皇帝哥哥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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