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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祖宗，还真是什么都敢说！“你捂着我嘴巴干嘛？”子衿委屈，在男人的手背上咬了一口。“衿儿，别闹。”君九临弹了弹她的额头，“乖，吃馄饨。”“哼！”子衿撇嘴，“算了，本姑娘不和你计较！”末了，她还不忘嘀咕一句：“那小人书上本来就是那么画的嘛……”“还提小人书？那些腌臜东西，不许乱看！”君九临神情严肃，“知道吗？”“好吧好吧，我知道了。”子衿蔫了下来，耷拉着脑袋。“明明很好看的……”“再说！”“我不说了还不成吗？君九临，你还是那样！什么都管着我！”“你若不是我娘子，我怎会管着你？”“嘻嘻，你承认我是你娘子了？”“我若不承认，你不得活剥了我？”“那你要一直承认，我要一辈子做你娘子！不行不行，一辈子不够！我要把下辈子都预定了！我永远做你娘子好不好？”君九临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僵硬。男人垂下眼睑，将眼中的落寞掩去。“好……”他颔首，“衿儿说什么都好。”子衿这才心满意足，端着馄饨吃得不亦乐乎，时不时喂给他一个。相濡以沫。过了一会儿，君九临忽然将她的腰肢扣紧，颤声询问：“衿儿，如果……我和你不能在一起一辈子，你会如何？”“怎么可能？你是不是想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君九临！你要是敢喜欢别的女人，我把你变成真太监！”子衿闻言，当场摔了筷子，叉着腰怒视他。“衿儿，你误会了！我怎么会喜欢别的女人？不要胡思乱想。”他将姑娘的手臂放了下来，安抚。“那你说我们不能在一起一辈子，是什么意思？君九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她的眼睛红了，泪水差点就落了下来。“没有，哪有什么事情瞒着你？我只是随口一问。”君九临刮了刮她的眼眶，“多大的人了，莫要哭鼻子。”“君九临，我警告你！你不许喜欢别人，也不许离开我！如果我们不能在一起一辈子，那我死了算了！”她怒气冲冲地嚷嚷。姑娘从小被娇生惯养，身边之人无一不宠着她，她说起话来也难免重了些，任性了些。君九临迅速在她的唇上一点，斥道：“胡说什么？什么死了算了？那个字以后不许再说！”“可是你说我们不能一直在一起，那我活着有什么意思？君九临，我是真的喜欢你！没有把你当那些普普通通的男宠……可能我小时候就喜欢你了，可是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子衿的嗓音里充满了酸涩，像个小可怜儿。“好，好，我知道……别委屈了，我只是随口一问，别怕。”君九临手忙脚乱地哄她。她这才渐渐安静下来，吸了吸鼻子，又问了一句：“那我们不能在一起一辈子，究竟是什么意思？”“为夫的意思是，若我比你先离开这个世界……你会如何？衿儿，我大了你十岁，生离死别，总是难免。”衿儿，别闹……他被冰莲压制，如果不服忘情丹，冰莲随时可能发作！发作到了一定时候，他必死无疑。“那还不简单？你要是死了，我就殉情啊！”子衿挽住他的胳膊，“反正我们还有好几十年呢！不管谁先死，都要生死相随的。”姑娘的想法如此简单，不过一句生死相随。生同衾，死同穴。“衿儿，你这是什么话？殉情？生死相随？你别忘了，你肩上的重任！”君九临的俊脸顷刻间垮了下来，厉声训斥她，“再说什么殉情和生死相随的话，我便真要生气了！”听到男人严厉的语调，子衿更觉委屈。委屈之余，还觉着怪异。他到底是怎么了？今日说些死不死的话做什么？他该不会……有什么事情瞒着她吧？“君九临，我根本就不想做皇帝……”子衿往他的怀里拱着，坐在男人的大腿上撒娇，“皇帝一点意思都没有！就是每天批改奏折，还听一群老顽固唠叨……要不是有你帮我处理政务，我真要累死了！”“所以你快点让我怀孕啊，等我们有了孩子，我就把位置传给她，乐得逍遥自在！到那个时候，我们归隐江湖好不好？九临，我一点也不喜欢皇宫！”听到姑娘娇娇的声音，男人竟是泪目了。他又何尝不是厌倦了尔虞我诈的生活？他也曾想过，有朝一日带着她离开这皇城，与她逍遥江湖，相守一生。他的梦里，有一处山间原野，只有他和她，与清风明月为伴，看日升日落，云卷云舒，听鸣蝉山涧，赏万丈金芒。可她是皇帝，而他……与她相隔万里。寻常百姓唾手可得的幸福，在他们这里，却成了黄粱美梦。“衿儿，若我很快就要离开你了，你又当如何？”君九临抓着她纤细的小手，状似无意地询问。“君九临，你到底想说什么？什么很快就要离开我了？”子衿急得红了眼，“你今天有问题！是不是发生什么了？快告诉我！”“为夫只是问一问，这世事皆有万一！”君九临抚着她的长发解释。“好，那我就告诉你！君九临，如果你死了，这个万一成立了，你离开我了，那我绝不独活！”子衿死死揪着他的衣襟，咬牙切齿道，“我爱你，我喜欢你，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你到底明不明白？！”“如果我不能和你在一起，我活着有何意义？以后，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她斩钉截铁的语调听得男人的心下一突。“我不许！若我离开了你，你必须好好活着，就好像我还在你身边一样！”君九临抢过话头。“好啊，你这么说，是真的要离开我了？君九临，你有种！你离开我啊！赶紧走！非要说那么多话来吓我！你要是敢死在我前头，我就算追到地府去，也不放过你！”子衿在他的胸膛上胡乱捶打着，泪水“唰”地一下便涌出了眼眶。姑娘的小拳头像是密集的雨点。“衿儿，别闹……”君九临面露隐忍，额角处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咳……”这时，“哗”一声，地上多了一滩猩红色的污血！他在强撑！看到那滩黑色的污血，子衿的眼瞳一缩。“血？！”她大惊失色，再抬头看时，便被男人捂住了眼睛！姑娘没能看到，男人的嘴角挂着一缕血线，分外骇人。“衿儿，吃饱了吗？若吃饱了，便与我离开此地！”君九临压着嗓音道，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平时一般无二。“九临，你是不是受伤了？你的声音听起来怎么如此虚弱？还有地上那滩血，是怎么一回事？”子衿挣扎着，小手挥舞着想要掰开男人遮住她眼睛的手。“没事！”君九临固执地捂住她的眼睛，“别看……”怕吓着你，我的姑娘。“君九临，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你喜欢的人？！”子衿怒极之下，咬了君九临的手背，逼迫他松开了手！她这才将他的模样看真切。方才还丰神俊朗的男人此刻狼狈得有些不可思议，俊脸是死灰一般的白色，衬着嘴角挂的那一缕鲜血，越发显得恐怖！白色与红色交织，惹红了她的眼。“我们去找医馆！快走！”子衿什么也顾不着了，从他的怀里跳了下来，抓着他的手臂便要走。“别……”君九临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回怀里护着，贴着她的耳朵道，“不要声张，丫头，我们被人跟踪了。”“什么？”子衿闻言，眼睛骨碌碌转着，四处搜寻。“别说话。”君九临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大大方方地走出去！然后抄最近的道，回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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