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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天衣立刻避开，纤长的手指抚过那狐形泥偶，似笑非笑道：“我将他的那一窍精魄束缚在了这泥偶里，并用法印加持！”“衿儿，若你不听话，我便摔碎了这泥偶……毁了他的那窍精魄！”“如若他的精魄毁去，不仅此生都无法化作人形，还会痴痴傻傻……严重，则危及性命。”风天衣的嗓音在这房内响起，声声入耳，听得慕子衿心痛欲裂，拼了命地想要抢过泥偶，却眼睁睁地看着它被风天衣收回！她如今太弱，根本不是风天衣的对手！“衿儿，想要保住孩子的命……便要想想，如何讨好我，取悦我。”风天衣将她的身子搂住，让姑娘的上身贴着他的胸膛，炙热的气息逼迫着她，“知道了吗？”“风天衣，你……”慕子衿看向了那怯生生的小狐狸，又看着眼前邪肆张狂的男人，所有谩骂和不甘都被堵在了喉咙里。她墨色的瞳孔一点一点黯淡下去，又渐渐明亮，明明灭灭，不断切换，可见挣扎，痛苦不休。“娘……我没事的！不要让天衣叔叔欺负你……宝宝都被欺负惯了，我不怕！”小狐狸望着慕子衿眼里的泪光，连忙挥舞着狐狸爪子，想要让慕子衿安心。慕子衿的一只手挣脱了风天衣的束缚，伸向了那可怜的孩子……苍白的指尖碰了碰小狐狸瘦弱的后背，又被迫收了回去！“娘亲……爹爹一定会好起来的！娘亲要坚强，我们都要坚强，等爹爹回来！”小狐狸眼中带泪，嗓音嘶哑。慕子衿终是闭上了一双杏眼，按着心口的位置。“风天衣，我答应你……放过我儿，还有……碰我的时候，不要让他看到。”她的嗓音颤着，眼角滑下热泪，烫人。我把身体给你，你帮我救九辰……“衿儿当真想通了？”风天衣扳过她的小脸，望着她小脸上凄然决绝的神情，剑眉一皱，似有不满，“和我在一起，就这么让你难堪吗？！”他略显粗糙的大掌托着她纤细的腰肢，轻轻摩挲着。“上一世，我求而不得……这一世，我竟然又晚了他一步！衿儿，究竟……是我哪里不如他？！”“你没有不如他。”慕子衿偏过头，极力避开他的触碰，“论容貌，论才情，论地位……你都不输于他！”“那你为何不爱我？！”风天衣一手设了一个结界，将孩子隔绝在结界外，一手捧起她的小脸，目光灼灼地望着她，眼里闪烁着痴妄。“衿儿，你爱我啊……只要你爱我，一切都好！于你，于我，于他，于孩子……都是好事！”“不。”慕子衿仰头与面前这疯狂的男人对视，笑了笑，“我可以顺从你，我可以和你在一起，我也可以恨你，恨不得把你挫骨扬灰！却唯独不能爱你……”“你和九辰最大的区别，不在于你们之间的差距，而在于一个爱字！我爱九辰，我不爱你。这就是差别。”“就算你设计想要分开我们，就算九辰已经为了救我死去……可我这颗心里，始终只有他！”她指着自己空荡荡的胸口，“如果九辰死了，这颗心就空了……如果他活过来，这颗心也跟着活过来了！”“爱……我输给了一个爱字？”风天衣忽而大笑，笑着笑着，眼里便有了泪水。他捏着她的下巴：“那么衿儿，你告诉我！什么是爱？！你为何不能爱我？！”“爱……是即使那个人远在天边也会相思成疾。爱，是一心一意想着一个人，愿意为了他去死！就算身死殒命……想到那人的时候，心里也是甜的！因为值得。”慕子衿想起君九辰，眼圈红透，泪水“啪嗒”一声落下，渐渐爬满一张俏脸，“风天衣，你不会明白的！因为你没有爱过我，你只爱你自己……你想和我在一起，不是因为爱我！是因为执念，因为你疯狂而变态的占有欲……”“我不会接受你所谓的爱！因为那不是爱！我只会鄙弃你，为你感到悲哀，甚至同情你！”姑娘的这番话，说得振振有词。风天衣的泪水忽然毫无预兆地落下。“不是的……衿儿，我爱你……我比他还要爱你！”他埋首在她的颈窝处，拼命汲取她身上的香味，贪婪得无可救药，“做我的女人……感受我对你的爱，并不比他少！”风天衣揪着她的衣带，瞳孔一缩，在极大的颤抖里，一把撕开了她的衣裳！慕子衿已经知晓了自己的命运。她平静地闭上眼睛。不要看他……或许，就不会这样恶心这场欢一爱。毕竟，这是一场交易！为了孩子和九辰的交易。“风天衣，你能帮我救他吗？！我听说，你能聚集人的魂魄……我把身体给你，把一切都给你！你帮我救他……好不好？！”慕子衿抓着床单祈求。宁愿死，也不从了你！“衿儿，你如何知道……我会聚魂的法术？！”风天衣的动作一顿，捻着她的下巴，促狭地笑了笑。“千年前，灵兮死掉的时候……你为她重塑了肉身，还是塑成了潋月的样子！”慕子衿揪着床单的小手越掐越紧，有鲜血从指缝里流下，疼得厉害，“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灵兮本来已经魂飞魄散了，却能勉强保留一缕魂魄……最后转世成了我，这说明，一定有人会聚集魂魄的法术！而为我聚魂的人，一定是你！既然你能为我聚魂，就一定能为九辰聚魂……”她大胆做着推断，泪水蜿蜒着，从眼角一路滑到了下颌附近。对于如今的慕子衿而言，什么都不重要了！她只想要自己心爱的男人能够活过来。君九辰为了救她已经丧命！她要的真的不多，她已经不求能够和君九辰白头偕老……白头偕老，太难了，太奢侈了，无异于痴心妄想。如果她一厢情愿的牺牲能够换来君九辰的生命，她愿意！就算永远不能和他在一起，就算将自己“卖”给风天衣，都可以！只要知道九辰活着，她无论在哪里，无论有多么痛苦，想到他的时候，心里都是一片甜蜜。她和九辰已经错过了太多，失去了太多。命运捉弄，天道轮回。可九辰没有错！他只是爱她的方式极端了些，一直都是她不理解他……把君九辰逼死的，不仅仅是风天衣，还有她！算起来，她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如此，便让她来赎罪！甚好。“衿儿，恐怕要让你失望了……”风天衣叹息一声，伸手刮过她的脸颊，嘶声道，“会聚魂的人，并不是我！”“不是你，那是谁？！”慕子衿的嗓音急切。“会聚魂法术的人，是溟渊。想必小狐狸已经和你说过，是溟渊救了你，为你聚集了魂魄……”“所以，溟渊已经死了，这个世界上会聚魂的人已经没有了！”“而你心心念念的君九辰，也不会回来……”风天衣的眼里闪过一丝悲悯。“傻丫头……何必如此执着？”他咬了咬她的小耳朵，很是暧一昧。慕子衿抓着床单的手骤然一松。“你骗人！一定还有希望的！这世界上，一定还有会聚集魂魄的人！九辰的魂魄，就散在魔界的那片桃林里……只要能聚魂，他就能回来！”她的眼里泪水淋漓，哭着嘶喊君九辰的名字：“九辰……九辰一定会回来的！风天衣，你别想骗我！你说九辰不会回来……我不信！”“如果你救不了九辰，那我宁愿死，也不肯和你在一起！”慕子衿从头上拔下了一根素簪，抵着自己的喉咙，簪尾已经刺破了她娇嫩的肌肤……有血珠儿渗出。风天衣上挑的眼眸一眯，纤长的手伸出，握住了那根素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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