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们根本就不是上帝的选民。要知道,上帝曾经用洪水灭亡了所有人类——除了诺亚一家。义人约伯没有犯错,上帝却把他交给撒旦。”“约伯身患重病,只说明疾病不是本人之罪的后果。请不要借上帝之名来进行歧视,因为你的上帝是仁慈的。”博杜安换了一个回答角度:“艾滋病只是一种疾病,但是我们在说艾滋病的时候,往往不是在说疾病,而是在不断重复它的道德隐喻。作为疾病,人类正在找出应对艾滋病毒的办法,就像对上个世纪的梅毒一样——以前人们对梅毒束手无策。病毒携带者的寿命在逐渐延长,已经有了治愈的案例。这么说的话,在某些方面,人类战胜了上帝。对基督徒来说,这是矛盾的。”“我输了。”隔了几秒,佩特里愉快地认了输,“谢谢。”这一声“谢谢”让博杜安有些摸不着头脑。佩特里随即说的话解答了博杜安的疑惑,同时也让博杜安十分意外——那意味着佩特里对他的坦诚和信任。“我母亲一直认为艾滋病是上帝的惩罚——但是我父亲死于艾滋病。”佩特里说,他爱他的父亲,所以他不肯承认他的父亲是一个被上帝厌弃的人,“我总是说不过她,所以不太愿意见她。但是没准下次她再叫我,我会和她一起吃个饭。”作者有话要说:主啊,得救的人少吗?——《路加福音》13:23《丹尼少年》《dannyboy》:描写父子之情爱尔兰民谣,父亲写给即将从军的儿子丹尼,诉说了自己对他的爱。父亲自述当丹尼下次回来的时候,自己大概已经死亡,祈祷丹尼能找到自己的长眠之地。附上一段李敖的翻译:当风笛呼唤,幽谷成排当夏日已尽,玫瑰难怀你,你天涯远引而我,我在此长埋。诺亚:即诺亚方舟的制造者,在新标点和合本《圣经》中译作“挪亚”。上帝降下洪水后,“凡地上各类的活物,连人带牲畜、昆虫,以及空中的飞鸟,都从地上除灭了,只留下挪亚和那些与他同在方舟里的。”(见《创世记》7:23)约伯:约伯之事见《旧约约伯记》。义人约伯是上帝虔诚的信徒,上帝偶遇撒旦,撒旦要试探约伯的忠诚,上帝便将约伯交给撒旦。撒旦使约伯经历各种苦难,家破人亡,身患沉疴。苦难是罪的结果,约伯没有犯罪而遇难,显示出受苦也可能不是其人自己犯罪的结果。本章的宗教背景在上一章的作话里☆、08父子之间在夏季的夜晚,天狼星总是格外明亮。夜幕像是掺杂着透明的紫色,黑得并不纯粹,所以从楼上一眼看过去,还能看清远处黑色的树梢。博杜安点着手机屏幕,输入了几个数字,一个联系人随即被联想出来。隔了几秒,他摁下了拨号键。对方很快就接了电话。“嗨,博德?”“嗨,爸爸。”佩特里猜得很对,博杜安不经常——或者说基本不主动给父亲打电话。“你找你妈妈吗?”博杜安的父亲在手机那端问道,他以为博杜安是因为打不通母亲的电话才联系了自己,“抱歉,我没有在家,我出差了。你可以隔一会再打给她试试。”楼下传来隐隐的虫鸣。室内的灯光透过窗户,在窗前的树上投出一块黯淡的光。博杜安并没有关上纱窗,“不,爸爸。我在给你打电话。”“哦……”勒菲弗尔先生一时不知道说点儿什么,犹豫着问:“嗯……你,还好吗?”博杜安似乎能感受到电话那端父亲的紧张,“一切都好。你呢?”“我也没事。最近晚上睡得着吗?你妈妈说前一段时间你总是睡不着。”“最近已经没什么问题了。”博杜安说。勒菲弗尔先生的“你妈妈说”这几个单词反映了一个现实——博杜安和父亲之间,似乎总是隔着一个人:勒菲弗尔先生只能从太太那里得知儿子的近况,同样的,博杜安总是通过母亲来了解自己的父亲。博杜安突然有些不明白,他是否了解自己的父亲。佩特里并不掩饰自己对父亲的爱,他的父亲对他来说并不仅仅是他母亲的丈夫。然而,当父母吵架的时候,博杜安和弟弟总是在安慰母亲,听母亲控诉勒菲弗尔先生。吵架之后,有谁认真关心过勒菲弗尔先生呢?“我有一点儿意外。”勒菲弗尔先生轻微的语气让博杜安察觉到他在电话那端笑了一下,这和他平时表现出的严肃有一些反差,“我的儿子终于给我打电话了,而且不是为了找我的太太。我们两个在直接地对话。”勒菲弗尔先生是一个建筑师,绘图、开会、去建筑工地……他总是很忙,这导致他的两个儿子——博杜安、费尔南和他的太太看起来才是真正的一家人,而他是多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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